书城浪漫青春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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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4、分离

后来的日子,我在也没在苏言的口中听到任何关于那个给他写信的叫做刘妍娇的女孩子。

他不提,我就不问,好像她并不存在一样。

只是有些时候我还是能在宋远那里得到一点蛛丝马迹。我知道他们还在联系,知道他们进展的还算顺利、知道他们……一切都是好的消息,然而在我内心却一直期待着有一天能听到他们分开的消息。

我觉得自己有点阴暗……暗自鄙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离别的季节。整个年组都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忧伤的气息。

这个时候,那些平时学习就好的孩子们更是卯足了劲儿要考到重点高中,那些不爱学习的就更加无所顾忌。就好像苏言,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看见他,虽然每天晚上还是会聊QQ或者发短信。当然像我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就窝在教室后面看小说、聊天、或者睡觉……整个教室明显的化成了两个地带。

项舞这个时候已经有点顾不上我了,虽然平时也爱和我混迹在一起,但是项舞却是一个百分之百的好学生,成绩优异,深受各科老师的喜欢。我一个人更加显得孤单。

有几次宋远从他们班级窜来我们班就陪着我在后面聊着天,那时我才发现,原来宋远还是个挺有趣的人,而且也挺有主见的。

他告诉我他和苏言两家从很久以前就是邻居,他们俩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号哥们。

我听了就是笑,他问我笑什么,我摇头不说。只是听他描述以后脑子里一直闪现他们两个光着屁股调皮捣蛋以后的样子,实在有点控制不住。

宋远忽然说“你笑起来真好看呢。”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就傻傻的“啊?”了一声。好在他只是说了句没事就过去了。

苏言来的那个下午,我和宋远正窝在一起下五子棋,他有点蛮不讲理的搅乱棋局,非要我们和他一起聊天。我和宋远无奈的抬起头看他,这才明白为什么他非要扰乱棋局。原来是他把头发染成了棕色,左耳还打了一个耳洞,带着一个耳钉闪闪发光。整个人似乎是更耀眼了。我心跳加速。故意装模作样的用手挡在眼前喊着“哇,好闪好刺眼。”

苏言伸手拍了我的脑袋下说“小傻子。”

我心里一下子甜的化不开,感觉脸都很烧。有点控制不住,赶紧转移了话题。

在前面努力温书的项舞大概是听见我们三个说笑,有点没控制住的凑过来,最终也加入了我们。

临近中考的日子越来越近,我也终于禁不住家里的每天的念叨拿起了生疏许久的课本。

那时候还流行着写同学录,我和项舞去文具店每人挑了本心仪的拿回来,然后拿下来一张一张的分给同学。我的本子里有一张是最特别的独一无二的,我把它留下来准备留给苏言。

那些同学录,我每收回一张,那种即将分别的情绪就在我心里蔓延的越盛。苏言的那张同学录我一直没有拿给他,因为我总是觉得如果苏言写了,那就表示我们这样亲密的日子也终将到达尽头,我不想。

我的同学录里当然也有宋远的一席之地,他在寄语了只写了一句话:张一念,你要幸福。我从来没有听过宋远连名带姓的喊过我的名字,对我说话的时候他总是“嘿”“喂”的叫着。我拿着那张纸呆呆的看了很久,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情绪。

分离的日子终究还是来了,我在最后的日子把那张特殊的同学录拿给了苏言。

领取成绩和毕业证那天,也拿到了不久前找照的毕业照片。那是我和苏言的唯一一张合照,尽管中间隔着七个人。我把那张照片也锁进了我的抽屉。

项舞以优异的成绩考到了重点高中,也就意味着要去县里面。我和宋远勉强考上了镇子里的高中,而苏言一开始就知道没有任何希望,家里也早就给他联系了市里面的一家技术学校。就这样我们四个人相聚的日子开始进入了倒计时。

领了成绩的同学嚷嚷着大家要在一起聚一聚,于是学了一家饭店,大家浩浩荡荡的过去了。毕业聚餐到最后,满座席已经充满了离别的忧伤气氛。我有点控制不住,紧紧的抓着右手边项舞的手低着头不说话。苏言还在我的左边努力调节气氛想让大家开心起来。

一顿饭吃下来我真的被吃伤了,也许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变得厌恶分别。

整个假期,我每天做的就是睡到自然醒,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有人找就出去玩,偶尔在家里帮妈妈做点家务。更多的时候挂在网上和苏言一起玩游戏。

很少的时间能和苏言见面,可是我能在失眠的时候打给苏言,有时候做了噩梦不管什么时候也会打给苏言,每次电话响不到五声的时候苏言一定会接起电话,那些时候我就会觉得特别安心,好像苏言就在身边一样。

开学前的一些日子,我陪着项舞买各种生活用品。项舞要在开学的前两天到学校去报道,所以苏言、宋远还有我一起带着项舞和她的行李踏进了项舞的学校。一天的奔奔波波终于把项舞的一切都安排好。然后连分别的情绪也顾不上就坐上返程的汽车。

上了车看见项舞站在车窗外的身影才忽然难过起来。我吸了吸鼻子,苏言拍拍我的头安慰我说“没关系的,又不是很远,再说还好这里也有咱们同学,你也不用担心项舞在这边一个人孤孤单单,而且就算只有她自己,看项舞的交际水平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我点点头,表示听到了。

第二天,就要送别的就是苏言。而这是我一直不愿意面对。

和宋远一起去送苏言,站台上我一直低头不语,苏言揉着我的头发同样一言不发,宋远站在一边偶尔看看时间,再看看火车进站的方向。

苏言在登上火车的前一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的方正的纸递到我的手里,然后拎着行李进入车厢,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打开那张纸,是我交给他的同学录,他在最后的寄语里写道:我爱你。

我的泪水在那一刻,终于奔涌而出,无法控制。

列车开出站台的时候,宋远拉着我,一边轻轻的擦了擦我的泪,一边安慰着带着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