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哈利波特之给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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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注定的选择

桃金娘并不在她经常停留的地方,而是在与那里一墙之隔的男生盥洗室,此时她正疯了似的漂浮在半空中,不住的喊叫着:“杀人了——杀人了——”声音一直在盥洗室里回响着。在她身前积水的地板上,德拉科躺在那儿,脸上胳膊上以及胸口上,鲜血正在泉水一般的涌出来,迅速的浸湿他的衣服,然后和水混成一片浑浊的红色的液体,他已经没有力气呼救,甚至挣扎,只是不住的抽搐着,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在德拉科的对面,是和桃金娘一样惊慌失措的哈利,事情显然是他做的,因为他手里的魔杖还没有来得及放下,但他一定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整个人完全呆住了。

斯内普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在追随伏地魔的日子里他也看惯了流血看惯了争斗,但,从来没有觉得像今天这样让人心惊肉跳的,也许只是因为躺在血泊中的是他的教子、他为数不多的朋友的儿子,而站在对面的是救世主男孩儿哈利波特——他大概从来没有设想过某一天哈利动手杀人的样子……没有犹豫的时间,斯内普迅速蹲到德拉科身旁,拿出魔杖,轻轻念着一连串复杂的咒语,很快就看到了效果,出血的现象正在逐渐减轻,念到第二遍的时候德拉科身上的伤口开始愈合。斯内普可以完全确定下来,把德拉科弄成这样的咒语,叫做“神锋无影”,同样,也是混血王子的发明。他不由得想起艾莉丝不久前说过的一句话:这都是拜混血王子所赐。他突然开始憎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出现过一位混血王子!

接连念了三遍恢复咒语,德拉科总算是平稳下来,斯内普抱起他,快步的走向医疗室:“放轻松,没事的,没事的,只是有可能留下几个疤痕,如果我们使用白藓足够及时的话,也许连疤都不会有的……”仿佛那儿根本没有人存在似的,他看都没看的从哈利面前快步走了过去。

“噢,出了什么事儿?看上去很糟糕。”邓布利多看到满身是血的德拉科被抱进病房,紧紧的蹙起眉头,“庞弗雷夫人,恐怕又得麻烦你了。”

“噢梅林哪!这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一个星期六,真是要命……”庞弗雷夫人赶忙拿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上面摆放着五瓶或者六瓶不同的药剂。

斯内普把德拉科放平,然后帮忙把他的衬衫脱掉,“我已经帮他止血了,只是看上去比较严重,但至少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等我做完进一步的检查再做出判断。”庞弗雷夫人招来助手,很快的,她们在病床周围拉起了白色的帘子。

“伟大的波特先生,差点儿要了德拉科的命。”斯内普压低声音,快速的说着,“我认为应该有人去找波特先生谈谈,他最近的丰功伟绩可不仅仅是这些!你总不能因为他成功的套出了斯拉格霍恩的话就无限度的容忍他的胡作非为!”

“好吧,你是对的,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似乎也有些无奈,更多的也许是疲惫,他揉了揉额头,“但是现在,我们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比敲打哈利更加紧迫的事情,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至少让我去要回我的东西,那是属于我的!”斯内普丢下这句话,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

邓布利多没有阻拦他,而是转身看向病房里。艾莉丝躺在左手边第二张床上,静静的睡着,而与她相对的那片白色帘子的后面,则是正在被救治的德拉科……今晚,他们都会被留在这儿。

随着夜幕的降临,周围变得安静下来,温柔的月光像是流水一般透过窗纱照进房间里,给房间里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外衣。就在这样朦胧的月光下,德拉科静静的坐在艾莉丝的床畔,他几次三番的抬起手,却始终没有勇气碰触到她,愧疚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把你害成这样……我真的从未想过会是你……”现在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两个,而艾莉丝依然毫无知觉的沉睡着,德拉科可以肆无忌惮的表达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他的身子深深地弯了下去,手撑住额头,微微耸动的双肩可以看得出他现在有多么的懊恼和纠结,但是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没了退路。

病房里持续的响着德拉科轻微而含糊的声音,他絮絮的说了许多,但似乎都是说给自己听的,所以不那么清晰。直到月影渐渐离开了那扇窗户,德拉科猛地站了起来,最后看了艾莉丝一眼,毅然决然的转身走了出去,脸色就如同外面的月光一样苍白,但那双灰色的眸子却分外的坚定,就像他的步伐一样。

一切都安静下来。病床上的艾莉丝突然的睁开了眼睛,她坐起来,看着空荡荡的病房深深的叹了口气。手边的一件银制品正在折射出白色的光,艾莉丝将它拿在手里,是一条颇有些分量的精美项链,不难探测出它具有魔法的力量,中间的长方形坠子一面是马尔福家族的徽章,而另一面则雕刻着独特的龙纹,正是北方星座天龙座的样子,天龙座……Draco……正是德拉科的名字。他把自己的项链留给了她,是要保护她吗?可是他为什么就偏偏不肯回头呢?这个矛盾的小少爷啊!

第二天一早,艾莉丝敲开了校长办公室的门,预备将自己昨晚听到的所有讯息转达给邓布利多。当她来到办公室里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斯内普教授也在这儿。

“消失柜……”听完艾莉丝的汇报,邓布利多认真的品味着关键词,“我想,这就是我们要的答案了。”

“那是什么?”艾莉丝问道。

“非常巧妙的魔法道具,神奇之处在于它们共有两个,如果你找到了其中一个,那么,就可以轻而易举的通过它从而到达另一个所在的地方。”斯内普教授耐心的为艾莉丝讲解。

“它长的什么样子?“艾莉丝偏了偏头,回忆着,”在不久前,我曾经在博金博克店里看到过一只黑色的柜子,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就是因为它太过普通,才让我觉得有点儿奇怪。但我不确定那是否就是消失柜。”

“如我们所知,博金博克绝对不会放些普通的东西在他的店里。所以,你的判断是对的。那应该就是消失柜,其中的一个。“邓布利多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踱了几步,“那么另外一个,就在霍格沃茨的城堡里……”

“有求必应室!”艾莉丝抢答道,她看看邓布利多,再看看斯内普教授,“只有藏在那儿才不会被发现!所以德拉科总去那儿!”她又仔细的想了一会儿,不由得发出低呼,“天哪,到时候他们会通过消失柜直接进入霍格沃茨城堡!噢梅林在上,这真是太恐怖了……”

“‘等时机到了’?德拉科是这样说的吗?他们在等一个恰当的时机,会是什么时候呢?”邓布利多喃喃着。

“当然是等最有把握的时候,”斯内普眯了眯眼睛,低沉的说道,“能够让他们担忧的,只有你。”

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艾莉丝慢慢摇着头,“不……我们可以避免发生坏的事情……我不希望……”

邓布利多专注的看着她,露出慈祥的笑容,“有些事是必须发生的,即使让人觉得非常难过。”他举起那只中了恶咒的手,“你都看到了,它有多么的恐怖,代价已经足够了,我总不能让其他人也变成这样对吗?”

“我们已经得到了德拉科的计划!我们可以彻底将它粉碎、瓦解!只需要安排好人手守在博金博克店附近,等他们出现就立刻将其一网打尽!或者,我们也可以不去那儿,就等在霍格沃茨里,等他们送上门来!他们一定不知道迎接他们的不是阴谋得逞的成功,而是迎头痛击,我们一定会赢的!”艾莉丝迫切的制定着计划,可她看到的却是斯内普教授的神情愈加凝重,而邓布利多……则始终保持着微笑。

“我们确实会赢,但是,这仅仅是暂时的而已。汤姆不会傻到愿意亲自来冒险,因为他是那样的狡猾,哪怕确定计划已经成功,他还是会防止发生万分之一的意外。即将攻入霍格沃茨的,只会是他的追随者们,而这些人,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可怜虫,即使牺牲了,对局面不会产生任何的影响,而对我们,也没什么意义。”邓布利多轻轻拍拍艾莉丝的肩,“哈利已经打听到了当初的真相。七个,足足有七个,而我们只破坏掉了四个。只要有这些碎片在,汤姆就会永远的活着,就会成为魔法界永远的威胁。我们不能让他得逞。”

“可是……可是这并不需要有人……”艾莉丝紧紧皱着眉头,她说不出那个字来,那个意味着永远的离开,永远的失去,她只能用力的摇头,某种意义上她不希望邓布利多死,但更重要的,是她不允许斯内普教授成为凶手。

“想赢得最终的胜利,就会有人牺牲。”邓布利多尽力安抚她。

“可有的人根本没的选,就注定被牺牲!”艾莉丝愤怒的吼道,紧接着她死死的咬住下唇,克制出眼眶里即将冲出来的泪水。

邓布利多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丝毫没有诧异,只是看了看斯内普教授,然后缓缓说道:“不,事实上,每个人都曾经做出过选择,也许,是在很早很早之前。既然做出了选择,就必须要承担责任,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人。”

艾莉丝猛地抬起头来,这一次,她直接略过邓布利多,看向一直沉默着的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看到她的纠结还有痛苦,以及心痛,看到她的眼神,他几乎窒息,“一切……都会好的。”他几乎拼尽全力,才从喉咙最深处挤出一句安慰,虽然,很无力。

艾莉丝慢慢低下头去,眼泪奇迹的没有滑落,也许它们已经沿着遍布体内的血管倒灌回去,一直流淌进心里,所以,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攥住,有种酸涩到麻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