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5节小说
小说的概念
小说是一种通过形象地描述人物、事件和环境来表现叙事寓意的文学体裁。
小说的特征
深刻而丰满地表现人物
从广义上说，任何文学体裁的表现对象都是以人为中心的内在世界和外在世界，都离不开人
这个要素。与其他文学体裁相比，小说在表现人物上具有独特的特点。诗歌主要是表现人的
情感，不追求深刻地丰满地描述人物；即使是叙事诗，由于受到诗歌形式的限制，也无法像
小说那样描述人物。散文大都是以事件和感受为表现对象，往往是描述人的片断，不追求完
整地描述人物的内外世界；有一些写人的散文作品，由于受到真人真事的限制，也无法表现
典型的性格或典型的心理。戏剧只能通过舞台上的人物的语言和动作来表现人物，既受到表
现手段的局限，也受到舞台时空的限制。小说可以对人物的内在世界和外在世界作
多层次、多角度和全方位的描述，小说可以细致地描写人物的肖像、语言、行动，能够通过
叙述事件的发展来展现人物的经历和遭遇，或通过人物与环境的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来呈现
人物性格的形成、发展变化的过程，从而深刻地丰满地表现人。小说还可以深入地表现人物
的内在世界，人物的情感、意识，甚至深层心理、潜意识、下意识等，都可以是小说的表现
对象。
叙事建构上的特征
小说的叙事建构立足于故事情节，这与其起源有关。最早的小说就是讲故事的。鲁迅在谈到
小说所叙述的事情时说：“这种事情，就是彼此谈论故事，而这谈论的，正就是小说的起源
。”（《中国小说的历史变迁》）
小说的叙事建构立足于故事情节，原因是由 男鹗轮行木龆ǖ摹Ｐ∷狄羁谭崧乇硐秩?
物，离不开故事情节。只有把人物放在物定的事件和特定的矛盾中去，人物的性格、情感和
心灵来能展现出来。所谓情节是人物性格形成发展的历史，指的就是这点。
古今中外的小说绝大多数都是注重故事情节的，但也有例外，那就是现代派和后现代派的小
说。在这类小说中，作者有意淡化甚至取消故事情节，或者是不完整的情节，或者是反逻辑
、非因果的事件碎片的组合。这是对传统小说特征的一个挑战。现代派小说虽然对传统小说
理论的基石构成了冲击，即对人物和情节在小说中的地位进行了颠覆，但并没有超出小说的
界限，他们自己也不敢另立门户，也还是称为“新小说”、“实验小说”等。实际上，如果
考察一下这类小说，就会发现它们的叙事中心发生了一个重大的转变，即由人的外在世界转
入了人的内在世界。也写人，但侧重写人的内心世界，人的回忆、想像、幻觉、意念、潜意
识等对象。也写事，但不是叙述客观时间构架上的事件和因果关系中的事件，而是把事件打
碎，让事件的碎片依附于或镶嵌在一个巨大的流动的内在世界之上。因此，人物和事件的因
素仍然存在。
另外，小说理论或小说的概念应当是开放的，而不应当是封闭的，它应当能够包容某些随着
时代和社会的发展和人们关注中心的变化而产生的变异体。当然，如果变异体超出了应有的
界限，那就必须为它们另立门户。现代主义小说尚未超出界限。
环境
环境是人物生存和活动的场所，是事件发生和发展的舞台，要多层次多角度地表现人物，离
不开具体地真切地展示人物和事件所存在的环境，因此，环境是必要的叙事要素。小说中人
物的活动和事件的发生发展，都具有特定的时代、社会和自然的环境。人物性格的形成和发
展，也是受特定环境制约的。只有充分地展示环境，才能具体地真切地揭示出人物
的性格、行为和矛盾冲突的现实根据。
环境由时空构成，但往往体现为空间的形式，时间往往成为环境的潜在层面。在展示环境方
面，小说可谓是最自由的形式，它不像诗歌和散文那样受篇幅的限制，也不受舞台空间的限
制，更不受生活真实的限制，能够突破客观时空的局限，充分自由地展现外在世界和内在世
界的多维时空，可以是真实的具体的社会现实环境，也可以是上下几千年的历史背景，还可
以是奇异的虚幻的想像世界，或者是人的黑暗的神秘的深层心理世界，等等。特别是现代小
说叙事技法出现的时空跳跃、心理时间等手法，更是赋予小说在环境展示方面以巨大的自由
。
小说的分类
小说的分类从不同角度可有不同的分法。从篇幅上分，可分为长篇小说、中篇小说、短篇小
说和微型小说；从内容上分，可分为通俗小说、性格小说、心态小说、抒情小说、实验小说
等；小说与其他学科相结合，可产生纪实小说、电影小说、科幻小说等叙事体裁。
从作品的篇幅和内容的容量来划分
长篇小说：篇幅容量最大的小说样式。在广阔的空间和漫长的时间跨度里较为深广地
展现复杂多彩的生活；人物众多，关系复杂，较丰满和深刻地表现人物的思想性格的发展变
化；事件情节复杂，多线索交叉发展叙事结构宏伟。字数可以从几十万字到几百万字。
中篇小说：形象表现生活的某个典型侧面的小说样式。一般描述生活中一个比较复杂的事件
，写一二个主人公人生中的某个阶段或整个过程。线索比较单纯，有多线索，但较少纠葛，
不像长篇那样错综复杂。字数一般在三四万字到十几万字之间。
短篇小说：篇幅较短，容量较小，一般是截取生活的一个横截面，主要写一个人物的小说样
式。事件情节简单、环境描写比较简明，很讲究叙事建构的艺术构思，往往选取在矛盾冲突
中人物性格发生质的变化的关键点或突破口来建构。追求“借一斑而略知全豹”，“以一目
尽传精神”的效应。字数一般在几千字到二三万字之间。
微型小说：指篇幅比短篇小说还小的小小说。不追求事件情节的完整性和人物的丰满全面性
，捕捉生活有典型意义或戏剧性的片断，重视建构的巧妙，经常在结尾是有出人意料的“点
穴”之笔，表现上多用白描手法，语言简练。
从叙事对象的角度划分
通俗小说：指重在叙述故事情节的小说样式。包括言情小说、推理小说、传奇小说、科幻小
说、武侠小说，等等。叙事具有很强的情节性，情节往往具有戏剧性、引人入胜；人物命运
曲折多难，能激起读者的同情心。人物往往从属于故事情节，有时只是情节的载体。叙事通
俗浅显，比较多地用悬念、巧合等手法。
性格小说：指传统的叙事小说。注重描写有血有肉的人物，刻画性格，人物性格与环境的相
互作用是推动情节发展的动力，情节是塑造性格的载体。
心态小说：指重在展示人物内在世界的小说样式。现代派小说大都属此类。不注重人物性格
行为的刻画，着重展现人物的内在世界、深层心理、潜意识、幻觉、回忆等。淡化情节，事
件的片断镶嵌在流动的世界之中。叙事中充满内心意象，强调自由联想、时空跳跃、内心独
白等。
纪实小说：近年来在世界上较流行的小说样式，可视为小说与传记或报告文学结合的产物。
叙事对象是生活中的真人真事，往往是社会关注的热点，追求展现生活的原始本真形态，极
大地淡化小说的假定性特征；但又不是纯客观地记录，力图把作者对生活的见解、经验、体
验和感受融入叙事之中，由于追求时效性，艺术上可能比较粗糙，主要以其很强的时代感和
现实性来获得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