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阿大和朱庆率领着西凉军和那些脚夫离开了明远客栈。昨夜,由于救护及时,马匹虽被烧燎了鬃毛,但未受实质性损伤。朱庆他们骑着这些燎了毛的马,监管着那些脚夫,很快来到了山脚下。朱庆他们只好下了马,跟着那些脚夫,牵马上山。
阿大领着一行人,逶迤来到了水潭边。朱庆付给了那些脚夫脚钱,打发走了他们。阿大将手指放入口里,吹了三声唿哨,那石洞门前的两棵大树忽地被移了开来,露出了敞开门的大洞口。兵丁们都流露出惊异的表情,朱庆指挥他们挑起竹笼,走向了洞口。
一入洞口,便可看到石洞两侧的石壁上每隔三五步,就挂着一个松油火把,将石洞里照得雪亮。而他们脚下的路中央流淌着一条溪流。五个身穿灰布道袍的青年迎候在路两侧,他们都和阿大一样,脸色苍白,眼中透着一股邪气。为首的阿二冲阿大躬身施了一礼,恭敬地说:“大师兄,辛苦了!”
“嗯,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吧”阿大倨傲地问。
“他老人家好得很!”阿二谦恭地回答。
阿大鼻子里又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队列最前头,引领着众人,顺着溪流向前走去。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溪水的源头一条河边。
流向洞外的溪水只是这河水的一条支流,河水的干流奔腾向东,流向洞里的幽深处,直至看不见为止。而河水南侧有着自然形成的石阶,阿大领着众人拾阶而上,来到了一个大的平台上。
平台十分宽阔,弥漫着一股难以说清的呛人味道。朱庆不由自主地想到,这是否是蒸煮人肉的味道,腿就有些打弯,再向前看去,就见最远的北端摆着一个宽大的石床,床上铺满了虎皮,隐约可见一个白发白袍的老者半躺在石床上,床下摆着一个由四个骷髅头粘连而成的方墩,床前站着四个同样穿着灰布道袍的青年。朱庆心想,这老者一定就是传说中吃人肉不吐人骨头的红睛妖叟吧!他的心便狂跳不止,再看他的手下,都浑身颤抖,脸色苍白。朱庆便要求自己,强打起精神来,不能给西凉军丢脸。他咽了口唾沫,咳嗽了一声,故意拉长了脸,跺着脚向石床前走去,还装作若无其事地四下观望起来。他看到,石床前还摆放着许多天然的石桌石椅,显然是会客、宴请的地方。他将目光转向西侧,西侧就是平台下的洞底,流淌着奔流不息的河流,而东侧的平台与山体连接,居然分布着十几个天然形成的石窑,窑口都安着木栅栏门,门上都镶着一个完整的骷髅头。这些栅栏门大都敞开着,只有最北端的一个门紧闭着,还上着锁,里面的石床上坐着三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两男一女,都被捆着双手。旁边一个石窑里还有一个六七岁的俊美女孩儿,手里把玩着一条花斑蛇,脚上却套着一条铁链。朱庆猜想,那三个被关着的孩子肯定是刚抓进来的,而那个玩蛇的女孩儿,看样子马上就要变成下酒菜了。可看她的表情又不太像,还有心情玩毒蛇,这洞里实在太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