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公园对质
周末这天，梦嫣在任雪的陪同下把这些人叫到一起，相约在公园见面。这些人分别是江瑜筱、于桓、王锦奇、离春生、夏玲灵。后梦嫣和任雪去找金璐出来。八个人围成一圈，七嘴八舌开始讨论。首先江瑜筱把她的话从复了一遍，刚说完质疑的人就站了出来，于桓说道：“要是学校，门口有什么小混混，保安能不管。樊城有名的学校，怎么能容的了那些小混混在门口转悠。”
“照你们这么说，保安万能到连鬼都能捉了？我就特纳闷，学校也算是名门正派，怎么就纵容糖葫芦先生，闪电鬼魅，和一个黑纱女巫在光天化日之下，恣意妄为，害咱们的金璐同学呢？”梦嫣想到了保安的那副官僚架子，和同学间那些传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没好气的说道
“你们不能质疑我啊？我说的可都是实话！”瑜筱一脸认真，冲于桓说道，“倒是你道听途说，把人家编的说得跟自己亲眼见来似的。”
瑜筱摆了摆手，一副你没见过就别在这里瞎叨叨表情。她没有冲梦嫣说话，可能是觉得梦嫣气场太强，架不住。
“喂喂喂，我可是亲眼见过的，一点假都没有。于桓没有说了一句假话。”锦奇开了腔，为于桓申辩。
“呵，你的是真的，我的就不是真的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或者证明我说的是假的也行啊！”瑜筱一脸的你没证据能耐我何的表情。
“别别别，我们是来说事的，不是来掐架的。我们还是和和气气的，把事情解决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互不相干。”金璐见大家就要吵了起来，这样吵到天黑也吵不出结果。
任雪同意金璐的观点，“大家这样吵是吵不出结果的，金璐这事本来就离奇，传些神神鬼鬼的过程也在所难免，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谁说的对与错，而是搞清楚事情的真相，还金璐一个清白。虽然你们说法不一，但至少证明你们是目击者。作为金璐的同学，我们应该一金璐同学的清白为重，大家说是不是？”
“光开调戏良家妇女，这段我觉得纯碎是瞎编的，肯定是黄书看多了，哈哈哈……”春生撅着贱嘴大笑，根本没把金璐和任雪的话听在耳朵里。金璐一脚踢去，“你妈才是妇女呢！”
春生疼的哇哇叫，再看时，瑜筱也把脚伸出来，踢到春生的另一条腿上。
“你们女生都这么野蛮吗？”说完可怜巴巴的看玲灵。
玲灵踢了踢脚，“关我什么事，活该！”
离春生摇了摇头，操着贱贱的嘴继续说道：“刚才只是开了个玩笑。言归正传，卖糖葫芦肯定有，出现在多个剧本中，就证明这个卖糖葫芦的确实存在，而且我隐隐觉得突破口就在这家伙身上。神出鬼没，以前还从来没见过，那就肯定有问题！再说我跟我们家玲灵亲眼看见，当时还想买两根来着。这一个人可能瞎编，两个人看见同一件事，就该确定那是真的了吧？”玲灵在一旁白了春生一眼，随即向众人点头附和。
大家看着春生的嘴就笑了，继续听春生把他跟玲灵看到的复述了一遍。
“你这瞎编的无厘头嘛，这纯粹是3D转MP4，MP4转JPG格式啊。”王锦奇说道。
“你怎么不说转成***呢？”显然春生对锦奇的说话表示不满意。
“各抒己见，大家不要闹情绪。没听任雪说吗？我们吵是吵不出结果的，王锦奇，你来把你看到的再说一遍。”梦嫣出来打圆场。
王锦奇朝春生轻蔑的笑了笑，接着把他的经历加上自己的好友田盛、梁文和玊玉的的经历复述了一遍。众人如听一部经典鬼剧，锦奇看见大家听得津津有味，就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些。
“你这完全是国产鬼片，编的没有一点新意。”春生报复性地说了句，锦奇没理他。
“大家觉得我编的如何呀，哦呸，什么编的，是我的经历！”锦奇一直想春生说的话，一时说岔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精彩有余，真实不足。”金璐说，“都把老娘整的快崩溃了，你们倒好，经历的比我丰富的多啊。我是不是应该在你们的基础上加一场大闹天宫，再去阎王那里砍上八百回合啊！”
“对，这才像整个故事发展的路线。这叫‘悟空变性，混战三界’！”春生见金璐对锦奇的说法不满意，嘲讽起来。
“你妈才变性！”说着，飞起一脚，直接踢到春生的小腿上。春生疼的哇哇大叫。
众人大笑。
梦嫣想了想，“根据你们说的，我已经思考了很长时间。有三个共同点，第一，卖糖葫芦的都在；二，有闪电也有雷声；三，都发生了违背自然规律的现象。超自然的现象你们各有说辞，谁也不知道那个是真的，那个是假的，就算知道那个是真的，我们也对超自然现象无可奈何。这电闪雷鸣是自然现象，摸不着逮不住的，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最后只剩下着卖糖葫芦的了，就算他神出鬼没，但至少是个人，我们只要找到他，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大家认真的听梦嫣说完，觉得道理没错，但万一这糖葫芦先生不是人，而是鬼，那可就不好说了。
各位又把这卖糖葫芦的人描述了一遍。梦嫣觉得大家说的这个人就是人活中的某个人。她产生了一种直觉，如果当时自己在场，一定知道他是谁。
梦嫣听着大家的讨论，觉得说不出个一二三，索性站了起来。这一站，看见八个人坐成一圈情景，一下子把梦嫣拉回南山坟地。这个形状，不就是那个阵。又一想反而觉得不对，八卦阵讲究阴阳，但现在男三女五，根本不相平衡，况且南山当时是近千人才摆了一个阵，就这八个人连个门都摆不齐。梦嫣又坐了下去，继续听各位瞎叨。
金璐听这些讨论是越听越来气。话说闪电和画离谱也就罢了，编个纹身小混混是个什么意思。再看看江瑜筱那个随便什么话都往外喷的嘴，就气不打一处来。“姓江的，你这个****，哪有什么纹身小混混，是你跟人家跑了几次，反诬馅老娘来了。”
接着，两个人就开骂，各自把对方的老祖中都问候了几遍。其他人劝架无果后想各自离开。
梦嫣赶紧劝住金璐，说道：“你要是再这样骂下去，你的事大家都不管了。虽然瑜筱说话不好听些，但还是为了帮你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一说金璐才停下来，但瑜筱还是骂骂咧咧的。也就在此时，瑜筱被后面有人拍了一下肩膀。
“你说的那个纹身小混混，是我吧？”
瑜筱一回头，愣住了。随即说道：“就他，卖糖葫芦的就这家伙，看你们还能说什么？”
众人都看了过去去，梦嫣更是吃惊。果然不出他所料，是个熟悉的人。
来者是王梓，后面还跟一个男生，是梦嫣他们班上的另一个先村的同学，他叫王浩磊。
金璐赶紧拉了一下梦嫣的衣角，“就是他，那个卖糖葫芦的。”梦嫣一愣，慌忙看向王梓的眼睛，这一看，果真与金璐大腿上的印记有些像。梦嫣心里暗自懊恼，以前光注意他经过校门口的那张笑脸，完全没注意其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呢？梦嫣有些疑惑。当时在南山看到阳鱼鱼眼处的摆阵人，就暗自思量是他，后来看到面目全非的护送车，认为其早就在那场陨石雨中魂飞魄散了。
“南山事件中有你？”梦嫣看着王梓问道。
“是的，也有你。”王梓回话，面无表情。
众人愣住，南山案在樊城可是家喻户晓的事，但却没有人知道还有这两家伙。包括一直视梦嫣为死党的任雪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梦嫣是被绑去南山坟地，想想都恐惧。众人起哄，想了解南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尸骨遍布整个南山？
梦嫣想说，看见王梓摇头，也就作罢。
“那金璐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梦嫣思维一转，心想，这下应该真相大白了吧。
王梓和浩磊和大家围成一个十人的圈。
“那天确是我卖糖葫芦，纹身少年也是我。”说着转过后脑勺，一朵墨色的莲花图赫然呈现在脑后。
“不是说胳膊上到处是纹身吗？”金璐把最后一个字读的格外长。
“那能不能说说当天的经过？”瑜筱赶紧转移话题，脸上满是尴尬。
“没什么经过，我卖完糖葫芦就走了。”
众人一片哗然，看着王梓一脸的冰冷，觉得这事越来越复杂了，他肯定隐瞒了什么。
“明明有人看见你跟金璐一起走的，你后脑的纹身可以作证。”
“是吗？”王梓回答王锦奇的话后，伸出左手，用指甲插入后脑勺的肉皮，用力一扯，整块皮就掉落下来，顿时鲜血直流。众人看着太血腥，不忍直视。只有春生面无表情，反而嘟着贱贱的嘴说：“哎呀，你这皮都能扯下来啊？”王梓白了春生一眼。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纹身，而是一种罕见的寄生物群体。它们去不尽，就算这样扯一块皮扔了，也会在一星期内重新长出来。”王梓解释。
“有没有去医院看过？”梦嫣询问。
“没有，医药费太贵。”
梦嫣知道王梓来自先村。这几年先村的经济发展跟不上时代，成为樊城重点贫困区。众人都是一帮高中生，谁也没有足够的零花钱来去一次医院。看着这血淋淋的模样，梦嫣想起金璐大腿上的眼睛图案，顿感全身起鸡皮疙瘩。
“那你能不能讲讲那天的经过呢？”梦嫣看着王梓帅气却冰冷着的脸。
“没什么好讲的，我买完就走了。”王梓坚毅的眼神中滑过一丝不安，但仍故作镇静。
“这事只有你能解释清楚，众多传言中，你都在现场，你不知道真相就没人知道真相了。”任雪说道，她觉得梦嫣和王梓都有意避开话题。
“我说了，我卖了就走了，你们听不懂吗？”王梓站起来，目光中放出一道冷光，直刺任雪。
大家看王梓发了脾气，再看他冰冷的脸，谁都不愿再说话。
这时走过来一个老头，穿着旧式的中山装，脸是一张普通大众的脸，一看就是路过的人。没想到，老头径直走到王梓旁。
“同学，你这病老夫能给你治。”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吊坠。
梦嫣一看，天呐，是龙角，跟自己的几乎一模一样。
“不过，这个得1000块钱来买。”
“江湖术士，行蒙拐骗，那里来那里去，我们没工夫理你。”王梓两眼冒光冷光。
老头微微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1000块钱，这么多。我这有一个，是免费得到的。”梦嫣说着从脖子处拿出龙角。梦嫣知道王梓家穷，老道要一千块钱，王梓肯定不悦。
老头一惊，“你是破壁人！”
众人不知道破壁人是什么意思，但看老头的脸色就知道这非同寻常。
“你就10块钱卖给他吧，不然我的可就免费送了。”梦嫣赶紧打破沉默。
“10块就10块吧。但是你的可千万别摘下来。”老头有些不舍，但好像很怕梦嫣将龙角摘下来，只好便宜了这小子。
“您还有这个东西吗？我们还有一个这样的纹身。”梦嫣喊住。
“没有！”老头看都没看一眼。
“那把我的送她好了，反正我没有纹身。”
“你有噩梦！”
梦嫣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那个梦，心里一惊。
老头回来，看过金璐的的印记后说道：“跟这个小伙的完全不是一回事，避邪之物对他完全没有作用。小伙的是一种邪物，这姑娘的是胎记，可能小时候并没有，长大后就有了。”
“邪物，搬弄鬼神。”王梓说罢，把龙角塞到老头手中。
老头摇摇头，长叹一口气。
“人世间纵然有万物，却无一物可以百无侵害。你看到的不代表真实，但你心灵深处的那些东西，一定是真的！”然后用一种特别的眼神看着王梓。
王梓有些许不安，额头冒汗，拳头紧握。老头把龙角扔到王梓怀着，王梓接住，没有反对。
接着，老头把金璐失踪的事瞎解释了一番。大概意思是这样的：
金璐五行缺土，却生在土旺之日，相生却相克，冲撞了时空流向。按道理，这种人是不会出现的，除非上面有意为之。这种人的作用是引起时空混乱，从而达到一些非常的目的，比如改变一段历史，或者直接删除和增加一段历史。这么重要的人，弄个纹身作标记就不足为奇了。这种纹身般的胎记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以前经历过什么。有些经历在意识的深处，越深刻的东西越能表现出超乎人想象的能量，比如伟人逝世总有巨星陨落，一个人的影响力可以主宰一个星球的毁灭，可见其能量的巨大。人间流传，人体的每一个字都代表前世的一些刻骨铭心的经历。小姑娘也许是前世不安分啊。
老头抬头看了看大家，似乎觉得跑题了，于是继续说道，冲撞了时空流向使时空浑浊，在这个浑浊的环境里，绝大多数人是呈迷失状态，也有一部分人能抵抗时空浑浊，保持半清醒状态或完全清醒状态。半清醒的人可以看到很多事实不存在的事物。金璐那天应该哪里也没去，只是正常的放学回家。发生这么多事的原因是金璐去了另外一个空间，所以现实中的人就找不到她。至于其他人看到的神奇现象，有真实的，也有不真实的，冥冥之中而已。
“你是谁，为何知道这么多？”梦嫣听老头说话，感觉是个高人，但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隐瞒了很多。
“你看我像谁？”老头神秘一笑。
梦嫣千万思绪蜂拥而来，张道长，李富才，李富强，看样子不像，难道这家子不止兄弟两人？
“你说的上面是什么？”金璐问道。
“无形之物吧。”老头抬头望向天，叹口气说。
“上面？”梦嫣接住话茬。
“也可能是下面。”老头脸色变得难看，无奈的摇摇头。
“神和鬼？”瑜筱问。
老头看了一眼瑜筱，没有说话。
梦嫣说：“无形之物，不是神鬼，那就像影子一样的存在了？”
“影子？”老头口中自喃。
“我们姑且把它叫做影子。既然是影子，那就有办法让他消失。比如，完全黑夜的地方。再比如无影灯下。”春生又嘟囔起他那贱贱的嘴，发现没人理他，就闭了嘴。
“那我这种混乱时空的现象，多久出现一次？”金璐问。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每天都会有，也可能一辈子都不出现。你已经出现的两次都在农历的八月十五左右，所以这也是一种规律。”老头答。
“两次？难道你知道我百天的事？”金璐诧异。
“哈哈，我是谁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老头一脸兴奋。
“那你是谁啊？”春生的贱嘴脱口而出。
“有缘人，就叫我张老吧。”
“张老？张道长？李富才？”梦嫣惊诧。
“哈哈，不敢以道长自称，本人老顽童一个。至于你说的那个李富才，可惜我不是。”老头回答。
梦嫣看了看影子，这抓不住赶不走的东西，着实让人头疼。忽然他看见一件奇异的事：十个人的影子都是投向圈内的，按阳光的方向，这是不可能的。梦嫣站起来，忽然想到，现在这是个人中五男五女，把梦嫣和王梓放到太极图中，不正好阴阳相对。
“大家站起来，我跟王梓站到中间，你们八个人围成一圈。”
老头没说话，其他人觉得奇怪，但这次也没说话。
此时，狂风大作，尘土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