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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从克林顿性丑闻看混沌(1)

1998年1月下旬,克林顿同白宫前女实习生莱温斯基的风流韵事曝光了,美国独立检察官斯塔尔随即展开了调査。他传讯了80多位证人,包括白宫保安人员、引火人特里普、莱温斯基和克林顿,其中不少人被反复传讯作证。莱温斯基起先迟迟不肯同斯塔尔合作,但获得完全刑事豁免权之后,她终于说出了实情,而且交出了那件有污点的蓝色礼服。克林顿过有染,白宫也不时攻击斯塔尔的调奄不择手段,别有用心。然而,在莱温斯基坦白和交出物证的情况下,克林顿不得不向独立检察官办公室和联邦大陪充林顿不得不承认与莱瀵身基有过不正当关系审团作证,承认自己与莱温斯长期间曾对她进行性骚扰。到了1998年1月17基有过不正当关系。

起先,并不存在这件案子,它是由琼斯诉讼案间接引发的。名叫琼斯的女子控告克林顿当州去一直矢口否认他与莱温斯基日,克林顿接受琼斯的律师盘问时,带出了与莱温斯基的事,克林顿否认与莱温斯基有染。

斯塔尔对克林顿的调査可以追溯到4年前的白水事件。克林顿利用白宫律师办公室在白水调查的各个阶段为克林顿辩护的做法伤害了斯塔尔及其手下人。我们中许多人,也许是所有的人,对这届政府对这些问题的态度感到失望。我认为他们确实在滥用职权。

斯塔尔以顽强毅力进行了4年的调查,以往的调查一白水事件《80年代阿肯色州克林顿进行的秘密地产交易案》、克林顿助手处理指控的方式、白宫旅游办公室解雇雇员事件以及不适当地向联邦调查局索要共和党官员档案的调查中,斯塔尔没有发现任何可导致弹劾总统的证据。这下子抓住了菜温斯基的线索后,他当然不会放过,于是又进行了8个月的艰苦调査。起先,许多人(包括斯塔尔的手下)对斯塔林帮丑押看敢吟接受了5个多小时的钩尔调查总统的淫秽方面问题感到反感,直到总统口承议与产!务先在宣誓的约束下撒了谎,这才对总统的职位构成了重大的威胁。

8月17日,克林顿就他与莱温斯基的关系接受了5个多小时的询问,在检察官和政治现实的逼迫下,向联邦大陪审团改口承认与莱温斯基有染。

同日,克林顿向全国发表电视讲话时承认,他同前白宫实习生莱温斯基有过不适当的关系。他说道:确实,我与莱温斯基小姐有过不适当的关系。实际上,这是错误的。这是我判断的严重失误、个人失检,对此由我一个人负全部责任。

克林顿改口认错反而被斯塔尔抓住了把柄,这就不仅仅是性犯罪,而是不诚实的罪了。因此,斯塔尔认为克林顿是罪上加罪。

面对斯塔尔的调査报告,克林顿表面上显得镇静,但实际上愈来愈被动不过,他早已下定决心,使出浑身解数,目的是一定要保住总统这把交椅。斯塔尔的报告一公布,白宫就发表一份73页的长篇反驳报告,法律顾问塔夫和克林顿的私人律师肯德尔当晚还举行了记者招待会。第二天,白宫又发表了第二份反驳报告。两份报告对克林顿同莱温斯基的关系这个事实并无异议,但从法律角度对斯塔尔报告的每项指控都一一做了驳斥,以表明克林顿没有作伪证、教唆证人、阻挠司法和8用职权。克林顿的法律顾问和私人律师竭力辩解说,婚外情是错误的,但它不是重罪和轻罪,不构成弹劾总统的理由。美国宪法明确规定,只有犯了叛国、贿赂、重罪和轻罪,国会才能弹劾总统。他们还抨击说,斯塔尔调查报告的真正用心在于羞辱、为难和在政治上损害总统。

克林顿本人则采取了两手战略:一方面道歉再道歉,另一方面又加大力度于政务。短短3天里,他首接连在6个场合承认嫌误,并发誓痛改前非。在斯塔尔开始调查8个月后,克林顿终于说出:我希望每一个受伤害的人都知道我真的感到非常病苦,这些重要的人包括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部下、我的内阁、莱温斯基及其家庭和美8人民。我请求你们所有的人原谅。克林鑕此举无异于亡羊补牢,但补总比不补要好。此外,克林顿还得多干国家大事。14日,他到妞约发表了一次重要讲话,并就如何刺激世界经济增长提出了一视子系议。这次讲话具有实际内容,受到了美国经济界和世界各国的普遍关注,华尔街也做出了枳极反应。克林顿选择在这个时机大谈与民众切身利益相关的经济问题,其目的显然是一石二鸟,公私兼颍。

但是,克林顿现在的政治命运掌极在会手中,国会对斯塔尔报告反应铎烈,议8们纷纷激泄谴责克林顿的镂误行为损害了总统的尊严,有害家庭和下一代,而且在国际上逡成不良影响。而在应该如何处置此案的问题上,议们琍立场不一。看来,他们基本上是3种意:启动弾程序,记大过恁,引咎辞取。其中,要求克林鑕引咎辞取的议霣是少数。值得一提的是,克林鑕的行为也激怒了民主党议员,因为这种行为一来不可饶恕,二未对民主党的中期选举前景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麦众两院的民主梵领导人日前告诚白宫,以一根头发分两根的方式来办解是徒劳的。所谓一根头发分两根,就是指克林顿律师和幕僚们玩弄法律字眼。他们希望克林顿坦言,实事求是,与国会一道本着国家最大利益来正确行亊。至于民众的反应,也同样激烈,看法英衷一是。大难临头,克林顿惑到惟一欣慰的是,由于美国目前经济状况好,他在民众中的支持芈仍保持在60。々以上,而且64。々的人不赞成弹劾克林顿,但主张给他记大过处罚。如果民意基本上保持不变,这就成了克林顿的救生衣,因为议员们的行动必然受到民意的左右。但是,国会最终究竟会如何动作,现在还很雎说。无论如何,此案无疑会在美国国内和国际上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也不能不引起人们的密切关注。

9月10日,美国众议院规则委员会在这晚上投票决定公布一个报告,这个报告详述可导致弹劾克林顿总统的犯法行为的指控。这个报告是独立检察官斯塔尔9日提交给国会的。民主党人要求在公布报告之前先让总统审査,而共和党人控制的这个委员会拒绝了这一要求。

规则委员会投票通过后,众议院议长金里奇接着宣布,美国众议院将在因特网上公布独立检察官斯塔尔的报告,时间大概是!1日下午3点到4点。

斯塔尔在这个报告中明确地指责说,克林顿今年1月在葆拉,琼斯诉讼案中在宣誓的证词中撒了谎,上月8月在向大陪审团提出的证词中又一次撒谎。这个报告还详细地说明了克林顿撒谎的做法,以及在刑事调査开始之后为了支持这些谎言竭力利用政府雇员阻止别人同重要证人接触的细节。一位人士说,这个报告是以直接叙事的方式写成的,它指责总统不断撒谎、撒诡,撒流。

在这以后,9月21日,国会在这一天向全国公开了克林顿在大陪审团前作证的原始录像,而3183页的证据按日期顺序非常详细地列出了他与莱温斯基的关系。克林顿对大陪审团说:这是一件令人难堪而痛心的事。

克林顿公开作证的原始录像的公布,引起的反响是各不一样的。白宫态度严厉,指责公布这些文件的决定是有重大错误和令人遗憾的;美国公众则纷纷表示愤慨与遗憾,因为它使总统在公众面前丢了脸;共和党人竭力要求迅速就弹劾克林顿一事举行听证会;华尔街股市在播放录像后开始虽有一些影响,收盘时交易额反倒回升了0观。

关于这方面的反映充斥着世界各国的报纸和电视,我们看到的报纸上的标题尽是:联大代表专注观看克林顿证据录像一各国政要对此感到不安一克林顿度过他一生中最艰难的一天一希拉里忍辱负重一克林顿绯闻案已成为政治闹剧等等。

有鉴于此,美国众议院司法委员会海德于9月24日说,众议院将于10月8日或者9日就是否对克林顿进行弹劾调查进行表决。

如果投票通过了决议,那就意味着一个漫长的弹劾过程开始了,这将包括很可能要延续数月之久的听证会,最后可能以参议院审讯总统而告终,我们不能不说,这是美国总统的一场突如其来的政治灾难,乜是美国政府的一场大灾椎。借闬匈牙利最大的6报《人民自由报》上的话来说:谁也不清楚幵么时侯一位性惑的白宫女实习生对市场的影响会比整个国家和地区的经济戍就诃市场的影响还要大。

而对整个世界而言之,这也不是一件好事情。世界各地大部分报刊挥国际领导人都以近4悲哀的态度对待这一事件,人为这是对今年夏天0968年夏天接连不断出间题的又…次毁灭性打击。不但今年整个世界沉浸在经济的大不景气中,继而还有俄罗斯发生的金融和政治灾难,有南亚核试验加剧给人们造成的担心,有非洲恐怖活动和战争频仍带来的灾祸,还有力国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的危害;各大洲的夫来越来越难以预料的时期里,许多人都指望这惟一的超级大国能够维持地球表面上的稳定。现在,希望变得渺茫了。

我们若是把克林顿性丑闻事件看做是一个结果,那么所以会出现这结果本身就是一个混沌。

说实在的,如果是在一个封建专制的国家内。国王具有无上的权力,他执掌着一切,包括对许多人的生杀大权,那么,就不会酿出这样一个事件来。这一点是再明白不过的。因为一位国王或皇帝可以有三千佳丽,他若是看上了谁就可以得到谁,甚至大臣的老婆。那么,像与一个实习生这类的小人物发生性关系又算得了什么大事呢?即使发生了,也没有哪个大臣有这个天胆,去揭露国王的这方面隐私,除非这个大臣自己不要脑袋了。不用说是那种封建制的国家,就是当今中央集权严重的国家,总统或首相说了箅的国家,也不至于有哪个政党、大臣敢于去揭第一把手的疮疤。至于在中国的封建时代,若是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儿,大臣们说不定还要竖起大拇指来夸赞一番:皇上真是龙马精神!从这一点而言,实在是因为资本主义的民主制度造成的,尤其是美国的资本主义民主制度,才造成了这种克林顿绯闻案的结果。这是因为:在经历了200年而一字不易的宪法里确定的分权与制衡制度,恰正是美国革命的先哲们最富于理性,也最充鸿智总的创造。

之所以煞资苦心创设下这样的制庋,出发点例也非常简单:对国家的官员耒说,权力带给他们的种种特权,正像店员手头的现金一样诱人。只要权力存在,总会有人禁不住诱惑,千些以权谋私、祸国殃民的勾当。在这时,不同的文化背景,提供的解决思路是不一样的。例如,我们最容易想到的,就是加强思想政治工作,靠官员们的革命信念来避免权力的麇化一一对此,一个美国人会扳拢有辞地貭问道,苏联30年代的大恐怖、中国60年代的文化大革命又怎么样?难道你会归咎于当时的思想政治工作削弱了不成?

而在美国人的思路下,解决这样的问题自有他们的办法。既然人总是不可靠的,坏么,他们就用机制去颊除不可靠的人,用机制去限制和规艽人的不可靠的行为。于是,美国人宁可把权力切割得支离破碎、自相矛盾,也不要权力的全面统一、高庋集中,他们甚至故意在宪法里作出一些规定,使得权力的一个分支受到其他分支的制约,避免任何一个分支掌握绝对的权力。这样造成的,就是一个确保《独立宣言》里规定的人民权利不受使犯的民主制度。

林达女士在《总统是靠不住的》一书中,讲述的就是美国这种三权分立的政治体制。有了这种政治体制,独立检察官斯塔尔就获得了单独调查克林顿总统的问题的权力,而且不允许白宫和参众两院的官员。议员1做任何干涉。

听以,我们能够武断地说,克林顿绯闻得以曝光,也就是在特定的国家和特定的制度中才有可能。我们不妨设想,也可能有许多国度里的总统、皇帝玩弄过不少女性,但都被当做小节不闻不问,或者掩饰过去了。这是混沌之一。

在过去,还没有听谓的独立检察官制度,这制度来源于尼克松时代的水门事件。

1973年5月17日参院开始举行电视转播的水门事件听证会。第二天,新上任不久的司法部长理查森委任哈佛大学法学院教授考克斯为水门事件特别捡察官。有趣的是,理查森是考克斯的学生,理查森又是被尼克松任命的司法部长。由于水门事件过于严重,这事又发生在总统的身上,显然不可能对事件做出公正无私的调査。于是,参院水门事件调查委员会要求司法部任命一位超然独立、不属于现行检调系统的法律界人士或法学家出任检察官--独立检察官制应运而生。后经数次修正,独立检察官的权力大量膨胀,几乎无人可以约束。斯塔尔不仅继任了前任的职位,还继承了这种至高无上的权力。

若是没有前面的尼克松水门事件,独立检察官制度不会产生,斯塔尔也就没有这样大的权力,那么他也不见得能花去4年多的时间,用掉美国纳税人400多万美元,专事调査克林顿总统的白水事件,并将这个案件发展到今天的性丑闻案。如果说是混沌,这是第二个混沌。

还有第三个混沌,是这位斯塔尔检察官本人了。

斯塔尔8于共和党人,与克林顿分属两个党派,他的党派之见甚强,反克林顿又十分旗帜鲜明。他与克林顿同属南方人,但两人意识形态则是南辕北辙。克林顿为现代派,斯塔尔为传统派,斯塔尔从不掩饰他极其厌恶克林顿本人,而第一夫人希拉里亦毫不抑制她对斯塔尔的叫阵。她曾说:斯塔尔是个以政治为出发点的检察官,又与反对我丈夫的右翼分子连成一气。

我们设想,倘若不是这个斯塔尔,另换一个与克林顿政见相同、关系密切的检察官,那么,这项调查也可能就白水事件而打住,不再煞费苦心地调查下去了。惟独克林顿碰上了斯塔尔这位死对头,才有这种不依不饶的穷追猛打,才把克林顿的隐私当做调査的目标,花了整整4年工夫造成了今天的效果。这种巧合其实就是混沌。在这里,我们还有必要谈论第四点混沌,这个混沌发生在克林顿的身上。

按美国专家所言,克林顿的这种情况可以叫做克林顿综合症。

大权在握,富有魅力,孤僻而又厌烦的比尔克林顿总统符合一个易患按捺不住的性冲动症的人所具有的外在特征。

专家们说,这种病叫性瘾、按捺不住的性冲动症、成功综合症或者叫克林顿综合症。患这种病的男性更多地是受一种想要冒险的欲望和无法控制的情感的作用驱使,而不仅仅是对性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