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要经常陪伴妻子,关怀呵护,及时分担妻子的忧虑,才能有所改善。
可女娇现在的,显然是不可能得到夏禹的安慰。
每次看完女娇,云瑶都要郁闷好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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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图号里,同样有两个新生命在迅速成长,他们以正常人十倍的速度发育着。
云瑶每天都要去看看那两个沉睡在培养液里的生命,他们现在只是一堆骨肉,没有灵魂,没有思想。
有时,她会发一会儿呆,感慨科学的神奇,有时候甚至分不清那究竟是科学还是神话。
姒文命越来越忙,回河图号的时间越来越少,去的地方越来越远。
她知道,他不但回避女娇,也在刻意回避自己。
他是个闷骚的男人,感情细腻,却深藏不露,整天装出一副酷酷的模样,生人勿近,好像谁都不放在眼里。她对女娇的负疚感每增加一分,他的负罪感就会被放大数倍。
他做不到武影的无情,就会被他的读心术不断折磨,不断困扰。
这样也好,分开一段时间,保持一定距离,只要他没那么大的精神压力,就好。
红妖依然沉迷于他的武器,大多时间保持沉默,偶尔,也会跟她说几句话,但都是不痛不痒。
她开始在自己捏制的陶罐上绘画,用红黑两色,画上一些混乱的图案,然后又涂掉,画上,又涂掉,一遍又一遍。直到有一天,她忽然发现,那些图案和符号就像一条条抽象的DNA排序。
自己怎么会画出这种东西?
她抱着陶罐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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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的两个生命体已经长到相当于正常人类十五岁的年龄。
夏启已经开始蹒跚走路,咿呀学语。
女娇每天都会收拾地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到城邑外的高坡上张望,盼着丈夫回转。这是她每天唯一不会忘记的事了。
云瑶越来越担心女娇,女娇的眼眸不再有当年的灵光,她每次看到远方来的人,都要拉住人家打听夏禹,要是别人跟她说一句半句关于夏禹治河的事,她就会不厌其烦地跟那人絮叨她和夏禹的过去,反反复复诉说着夏禹的一言一笑。
这让云瑶想起鲁迅笔下的祥林嫂,祥林嫂的儿子被狼叼走,最后疯了。女娇的丈夫治河不归,日久天长,她竟思念成痴……
女人这辈子真的好惨,难怪老人们常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女人要是遇人不淑,嫁错了丈夫,这辈子就完了。
虽然夏禹本身不坏,姒文命也不是花心大萝卜。可不巧的是,时空穿梭打乱了夏禹的正常生活,附带女娇也成了受害者。姒文命做不到像夏禹那样疼爱女娇,就只有躲避。
可世上又有哪个女人受得了丈夫长年累月不回家呢?这根本就是家庭冷暴力。
云瑶只能对着女娇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对她说,再坚持几个月,几个月后,重生体达到临界点,就可以把重华和文命的灵魂解脱出来,我就能把你的丈夫完完整整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