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哥哥……”静如那柔滑得像水般的嗓音传入刘子安耳里,他顿时怔在那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静如不知从何弄来的衣裳,明明应是穿着大红色嫁衣的,可谁料她竟换成了纱制的红色套装,十分带有现代气息,奔放且富有野性。
作为古代的刘子安看了一眼,便是双颊泛红,身子软得都快摔倒在地上。“阿如,阿如,我们都已成亲,怎么还叫什么哥哥?”他反手将门关上,边踉踉跄跄地走着,边喘着气叫唤静如的名字。
刘子安咽了口口水,在心中想着,他终于能与静如这个小鸟依人的美人共度春宵,怎能不乐?刘子安傻笑着,一身的酒气。虽然他没得到元落,但他现在确是没有丝毫遗憾之处。
如果娶了元落,以后娶妾室都可能要看元家的脸色,可现在这个不同,静如所有的积蓄全都被他半哄半骗地一起进了刘家的门,现在的刘子安还担心个什么劲啊。
“相公……”静如改了口,那声相公更是让刘子安酥得直接脚一软,趴在了床边。他正好碰到了静如那双只覆盖着薄纱的腿。
静如的腿一缩,一副害羞得快滴出水的表情更将刘子安迷得七荤八素,好似方才的酒就算不醉人,他也会自醉。
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刘子安艰难地爬起身来抱住了静如。但他刚触上她柔软的嘴唇之后,便真正地醉了过去。
哦不,确切得说,是被静如的熏香迷晕了。
静如一把推开刘子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备,阿馨的动作真够快的,这么短时间内帮她找人做了一套这样诱人的衣裳。这下刘子安不止会对她神魂颠倒到痴缠,还不会对今晚的事起任何疑心。
一石二鸟的事情,就算花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静如自傲地笑着,三下两下便褪了刘子安的衣裳,等女主角到了,这头狼也能发挥自己真正的本色了呢,呵。
她看着窗外皎洁的月色,一言不发。
另一边,奚然正倾谈得甚欢。本准备在喜宴未结束前便先行离去,随后再偷偷出来摆绿茶婊一道,谁料绿茶婊的动作比她想象的还要快——可不,当阿墨叫住奚然时,她在心中便是有个大概了。
“小姐。”阿墨站在庭院里,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在淡淡的月色下显得更是诡异阴森。
奚然正是去茅厕的途中,于是连脚步都没有停下,装作没看到似地急匆匆跑向茅房。
她用脚趾头都想得出绿茶婊的计谋,自己也是一早做好了准备,于是奚然心安理得地撂下阿墨一个人慢悠悠地上完了茅厕,顺便又绕出去赏了会儿月。
倒不是说她真的那么空,或是想耍弄一直跟在身后不吭声的阿墨,而是……她知道还没有到自己能够取胜的时机。
时机这样东西有多重要奚然早已知道,在前两个任务中,要不是时机不对,她也不可能半失败地狼狈过关。
终于,阿墨按耐不住了,“求小姐理理阿墨,有何做错的,阿墨一定会改,但还请小姐不要赶阿墨走!”
奚然冷笑一声,又是这个借口,她听得都腻味。她起身走回大堂,现下一定要先拖延住才是,等到明天早上,一切都会有个结果了。
阿墨又死缠着跟奚然进了大堂,那时候也将近夜半三更,于是很多达官贵人出于安全的原因,都纷纷结伴离去了。
剩下没几个大老爷们,都是与刘老爷有着深厚交情,才留下来陪他聊个畅快。奚然当然没有借口留在这里,但阿墨死缠着,若是回了元府也不得安宁。
明明找了媒人将她嫁出去,谁料被吩咐的丫鬟却以阿墨的话为最后的指令,忽视了她这个大小姐派下的指令?
奚然不自觉地咬着下唇,她何不是想不通阿墨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才让其他人都疏远自己的?
叹了口气后,她刚想随便找一个人搭话,借机留在此处,却发现早已没了能够搭话的人了。漫无目的地在宽广的大堂中行走,奚然突地灵机一动,走到刘老爷的身前。
“方才人多口杂,小女子没有亲自祝贺到刘公子与静姑娘两位,现下还请刘老爷代替他们听小女子的一句祝福,祝他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奚然见缝插针,在刘老爷喝茶时突然这样说道。
刘老爷一瞬间受宠若惊,谁不知道刘家还抱着与元家合作的一丝希望,奚然这样做,刘老爷当然以为元家有了继续合作的念头。
“那倒是要多谢元姑娘了,不知近来元老爷可好?”
今日元老爷的确没来,与原著中写的一样,他被静如找人惹的麻烦使唤走了,并没有出席这次的喜宴。
“家父近来一切安好,只是生意上有些麻烦事儿,短时间解决上来,一时间有些匆忙罢了。”
说到此处,刘老爷顿时两眼放光,“不知刘家可否出一臂之力,协助元家度过难关?我相信元姑娘若是在元老爷面前说几句,他必定会允准吧。”
奚然挑了挑眉,“可这些事,女儿家的都不应该过问才是。但,小女子尽管试试吧,可家父每次见到这个,就会静不下心来听小女子讲述关于刘家的事了呢。”说着,奚然笑着指了指脸上那条已是有些淡去的疤痕。
托了元老爷到处叫人找珍贵药材的福,可这条疤痕虽是淡了不少,但张牙舞爪地在女儿家的脸上,总不是好看的。
刘老爷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内疚而尴尬地笑了笑,“当初的事,是阿如不懂事,既然现在阿如已是刘家的人了,那么这个恩怨看在刘家的面子上也了了罢!”
奚然虽然捅了静如一刀,但最后刘家的人还是从目击者口中得知了静如才是做主动的那个。就算是她比奚然的伤重得多,错的也是静如这个意气用事的女子。
当然他们不会想到,那个这么巧就看到的目击者,是奚然特意安排来说个事实的吧。哦不,不小心添油加醋了一下,就在他们快成亲那阵子。
或许是心中有了不快,慢慢产生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芥蒂。奚然看着刘老爷那副表情,不禁摇了摇头,“这件事……不知家父是如何想的呢。”
奚然借机想要与刘老爷进一步说话,顺便找个后门溜了,那么阿墨自然会跟丢。谁知她还未开口,突然一阵香气袭来,没过几秒奚然便感觉头晕眼花,眼皮就快合上了。
“怎、怎么回事……”奚然慢慢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双脚发软,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最后跌倒在木椅上。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奚然好像看到刘老爷走过来询问着什么。就在那时,阿墨从旁跑来,一把扶起奚然。
“想必是小姐偷喝了些喜酒吧,看小姐醉成这个样子,请恕阿墨冒昧了!刘老爷可否让小姐住下一晚呢?”
刘老爷当然不会拒绝,“既然如此,阿馨,你便带这位侍女一起将元落姑娘送去客房。”他不知多想元落留下来,这样看来,这还算元家欠了他一个人情吧。
阿馨见状与阿墨对了个眼色,一切尽在不言中。阿墨将奚然扶好之后,与刘老爷道了声多谢,便离开了大堂。
她们前进的目标很一致,那便是刘子安的新房。刘老爷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的这一举动,竟然成了杀害元落的帮凶。
那时候刘子安睡得正香,房内的迷香一阵阵飘到他的鼻前,令他感受到了一种淋漓尽致的畅快,就像是整个身子的毛孔都被舒适的感觉填满。
再看现下也被迷晕了的奚然,她在方才有些晕厥时便憋住了呼吸,窒息的感觉竟然让她微微有了些意识。
离开大堂之后,她们必须走一段很长的走廊才能到达婚房。今夜是一个微凉的夜晚,凉风吹在奚然的脸上,竟将阿墨身上那丝飘渺的香气吹走了。
奚然皱了皱眉头,渐渐睁开了眼。抬起头来视线还是模糊得紧,但从糊涂的人影之中她能感觉到左边的那个是阿墨,而右边的却是阿馨。
心中渐渐有了数,奚然虽是好奇为何自己会在不知不觉中吸了迷香,而且为何这么多人只有自己中了道,但时间紧迫,也没精力去探讨这一点。
奚然用尽力气想要挣扎,却只是徒劳。看来醒来的只不过是自己的意识,还不足以控制四肢的运作。
既然已中了招,那么只好既来之则安之了。
实际上奚然中的这种迷香,与刘子安中的是同一种。但因为性别不同,这迷香的效果也是不同的。男子闻了之后,除了晕厥之外,还会有一种莫名的快感,就像是在行床笫之事似的。而女子闻了之后,除了疲惫乏力,四肢动弹不得之外,长时间闻此迷香还会导致精神错乱,意志混乱。
一句话概括,奚然绝对比刘子安惨得多。不知静如是从哪里买来的香料,还是自己配的,但这效果确实十分好的,也不愧静如试验了无数次。
奚然咬着牙在心中琢磨着怎么逃脱,那些迷香虽是淡了,可依旧叫她头痛欲裂。刚想尝试张开口,却在此时被拖入了房内。房内的迷香又将她的意识全都夺去,下一秒,她便被顺便甩上了刘子安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