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圆舞便早早地收拾好东西来到了码头,不曾想,竟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朴哲勋?”
背对着圆舞的人转过身来,白色的棒球帽,黑色的运动服,还有那一如既往俊逸的五官。
圆舞不禁暗自念叨,咖啡店里的温柔,演奏会上的冷漠,码头的清新淳朴,哪个才是真正的朴哲勋?
“宋圆舞,早啊”朴哲勋背着运动包朝圆舞走来。
“早,你这是?”圆舞好笑地拖着行李箱朝船上走去,“跑步?”
“是啊,顺便把这套华尔兹专用礼服扔了,虽然这是演奏会的奖品,但是我拿来也没用,不如扔了。”朴哲勋打开运动包,将礼服拿出来。
“我说朴哲勋,你大清早就是为了来码头扔衣服?”圆舞嘴角不禁抖了抖,这人不是故意的吧,“你要扔了,不如给我吧。”
“好啊!”朴哲勋很是淡定地回答,心里却暗自窃喜,等的就是这句话!
正当圆舞准备接过衣服的时候,朴哲勋猛地一缩手,冷冷地说着,“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带我去渔村。“
“成交......”圆舞冷冷一笑,朴哲勋,你故意的,什么跑步,什么扔衣服,骗人!
天光渐亮,海上的迷雾渐渐散去,依稀可以看到渔村的小码头,圆舞戳了戳旁边已经睡着的朴哲勋,“朴哲勋,醒醒,到了!”
“嗯。”朴哲勋睁开眼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两人甫一下船,扑鼻而来的桃花香让人心旷神怡,圆舞忽地想到什么,“朴哲勋,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那套华尔兹礼服?”
“秘密!”朴哲勋嘴角微扬,眼里泛着笑意,想必她还没发现自己少了一幅华尔兹舞裙的素描!
忽然,不远处一位穿着碎花长裙的中年妇女朝着码头跑来,“圆舞。”
“花姨?”圆舞放下行李箱,好奇地问道,“怎么是你,不是和妈妈说过,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圆舞,你妈妈心脏病突发,现在还在村诊所呢!”花姨焦急的说着。
圆舞扔下行李慌乱地朝着诊所奔去,强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不要抛下圆舞,不要。
“希言,希言……”
病床前,圆舞紧紧地握着青衣的手,看到她不停地呼唤着爸爸的名字,顿时满心酸涩。
“圆舞,没事吧?”朴哲勋怜惜地看着圆舞。
“朴哲勋,我想问,你在音乐教室弹的曲子是谁教你的?”圆舞看着饱受思念折磨的妈妈,想着,也许找到爸爸,妈妈会好过些。
“是在从小教我钢琴的宋教授那里偷听来的,这首曲子和你那晚弹的Stranger一模一样,我还好奇你怎么会弹那首曲子,因为宋教授从不在人前弹这首曲子。”朴哲勋若有所思地说道。
“宋教授?”圆舞好奇地问道。
“那天音乐教室,你没见到吗?”朴哲勋细细回忆着,“你开门进来的时候,宋教授刚刚出去。”
“是他!”圆舞渐渐想起那日擦身而过的人影,他的胸前似乎别了校牌,钢琴系,宋朗。
“对了,我有他的照片。”朴哲勋从口袋掏出手机,翻出与宋朗的合照,弯下身子,递到圆舞面前。“可是他不叫宋希言,他叫宋朗。”
此时,病床上的青衣缓缓睁开眼睛,依稀见到圆舞,然而眼角却瞄到一个熟悉的面容,“宋朗,字希言!”
“妈妈?”圆舞愣愣地看着醒来的青衣。
“你有你爸爸的照片吗?”朴哲勋着急地问着圆舞。
“没有。”圆舞转过身子看见青衣死死盯着朴哲勋手机上的照片,“可是妈妈认得。”
“圆舞,宋教授有妻子女儿的,宋恒音,你见过的。”朴哲勋不忍打击眼前的人,却也不得不道出现实,“会不会是认错了?”
“妻子,女儿。”得到的瞬间就失去的感觉,像是灵魂都要破碎的痛,圆舞麻木地呢喃着,“或许,是认错了,或许,放下......”
真真假假,不如放下自在。但,谁又能真正放的下......
咖啡店里依旧人来人往,安逸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钢琴旁喃喃自语,“要去找她吗?”
“安逸。”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安逸应声转过头,却看见熟悉的身影,“宋叔叔?“
“昨晚代表安氏集团比赛的那个女孩在哪?”宋朗拉着安逸迫不及待地问着。
“宋圆舞?”安逸想了想回答道,“我早上去学校找过她,她退学了,应该是回渔村了。”
“渔村,宋圆舞!”宋朗心下一惊,圆舞,这不是......
“怎么了,宋叔叔?”安逸好奇地问道。
“你能带我去吗?”宋朗深吸了口气,不论如何,今日他一定要弄明白。
“这样啊......”安逸想了想,去一趟渔村也好,顺便把圆舞落在这里的布包给她送去,“那好吧,不过今天去渔村的船已经没有了,得一个礼拜后了。”
“那好吧。”宋朗转过身准备先回学校,却意外看见熟悉的东西,“绣着音符的布包是谁的?”
“这个吗?”安逸拿起布包,拍了拍灰尘,“这个是圆舞的,说是他爸爸经常带在身边的,那晚那首曲子,据说也是他爸爸写的。”
宋朗佯装镇定,手却止不住地颤抖,暗想,当年老爷子不是说她们已经远走他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