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安也正是此意,结果后面的来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道石门被关住了,这时候,石牢中又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与坏女人站在一起,他们俩忿忿的看了看黑衣蒙面的少安,又对着我做作道:
“你们南宫家早已经灭了,你又在七秀坊学得高级武功,绝剑术对你来说,根本没用,不如交给我们西门家,其实很早的时候,我们两家原本一家,因为兄弟不和分家了,把祖上的两本秘籍,一本剑术一本阵法书一人一本,经过这么多年来,也是该合二为一了……南宫绫,细算起来,你应该还是我的侄女……”
“给你了,真的放我们走?”我手心开始发汗,只身在人家的地盘上打架,还是头一回,单P群欧都行,关键阵法这一块我没学过,心里没谱啊。
“老夫乃西门庄主,绝不戏言。”他道。
少安示意给他,我装出依依不舍得样子,“算了,南宫家已经不在了,我是七秀坊的人也用不着,还是留给有缘人吧。”
将我花一根玉钗买来的秘籍扔了过去,那可是我的一根超级玉钗啊,丢得我心得疼,肝也疼,西门庄主见我如此不舍,更加相信了一些,脸上隐约有雀跃的表情……
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能蒙混过去,西门庄主拿过秘籍只翻了一下,就不高兴了,“拿地摊货骗我!”
说罢,撕成了两半!
我心里呐喊道,有没有搞错啊,假的你也还给我啊,兴许我还能用它换回我的玉钗啊……
西门庄主说罢,按动机关,我们所站的位置阵法开始启动了,发出吱咯咯的响声,一排尖钉呼啸而来,我扶摇术,少安轻功,身体轻掠过,都闪避了!
后面又飞来一排,我们再避开。
阵法有变,变成了阵中阵,将我和少安两人各自放开来。
第三波,尖钉是前后左右齐发,却只射向我一人,让我避无可避,少安大叫小心,就在危难当头,突然一阵剑光刺亮了我的眼,只见唰唰几下,石门破了,一个桃红色身影冲了进来护在我的身前,用利剑将前后左右的尖钉给斩成烂泥。
一声怒吼,“谁敢欺负我的宝贝徒弟!”
我的眼泪刷刷的下,无限委屈道,“师父!”
“师父看到你画得百花图一路寻到这里,才查到那来那个被赶出七秀坊的剑舞系弟子,是被西门家早年就高价收买了,故意混入七秀坊监视你,想从你身上找到绝剑术,找了N久都找不出所以就在西门家的催促之下,设计你出坊,你的性子本来容易受激动……”师父恨声道。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从一开始她就是故意找我吵架的,受得就是西门家的唆使……
“放心!十三钗已经解决了她,这样的人留不得。”师父说这话时,脸上一片冰寒,鲜少见得表情,我抖了抖。
西门庄主的声音开始有点不稳定,“七秀坊的七秀之一?”
师父斜了他一眼,底气十足道,“原本你们的家族矛盾我们七秀坊是不想管的,但是你们居然敢欺负到七秀坊头上来……”
石牢里的两个先前不可一世的神情早没了,吓得面如土色,“七秀不是江湖传说最神秘的么?怎么会轻易显身江湖?七秀坊是名门正派,是不会随便杀人的……是绝对不会的……”
师父今天使出的剑是燕越剑,肯定是找燕秀借来耍酷的,燕秀剑不愧为镇坊之宝,那么厚的石门就那样两下劈得粉碎。
“不随便乱杀人倒是真的,”师父顿顿道,“这满室都是机关,危险重重,走错一步就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倒是要自卫的话那个就难说了……”
“我这里的阵法无人可解,就算再大的武功,再厉害的神器也未必能安然走出去……”
“是吗?那你大可以试试!”师父道。
西门庄主又看了看我们旁边的少安,权衡一下,伏低道,“好,放你们走。”
“如果你有诚意的话,就先这里连接石牢的大阵先关了。”少安开口道,所有的阵法眼开关都在石牢当中,而石牢我们靠近不了,石牢的门也是锁住的。
西门庄主咬牙把这个阵法关了,石牢门也渐渐开了,少安立刻轻功飞了过去……示意我们赶紧飞过去,那有离开的通道……
师父拉着我正准备扶摇术飞去石牢,我的肚子突然一阵刺痛,我弯下腰去,“怎么啦?绫菡?”
“痛!好痛!”我艰难的说。
师父按住我的脉膊,脸上焦急,“你中了毒,极毒的慢性毒,这种毒平时不显,只要用功打斗就会被激发……”
难道是那个坏女人在粥里下了毒?
果不然,坏女人已经开始猖狂的笑,“哼,我唐门之毒天下很少人能解,就算能解也要在毒发一个时辰之内解掉,否则回天无力,你爹娘就是死于这种毒,现在送你去她团聚……”
西门庄主也冷笑一声,用手去按石墙上的最大的开关,少安觉得不对劲,用扇子制住他,威胁道,“不要乱动,小心我不客气!”
“哼!你是我的儿子,我会怕你不客气?”西门庄主十分笃定的声音。“刚你以为我真的怕她们两个弱小女子不成?我是看你在她们那边不敢启阵,现在你过来了,她们俩活不了,七秀坊名门正派无凭无据找不到尸体真能抄我的家灭我的门?这个时代还是有王法的……”
“爹,娘在世的时候,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都是这个坏女人进了门,在她的影响之下,您才变成这么残忍,您知道人世是有报应的,不要再行恶了,本来已经对不起南宫家了,放了南宫绫,还有七秀坊是不好惹的……”少安颤抖得双手道。
西门庄主打断他,“闭嘴!我们家祖传的阵法至今为止无一人破除过,她们死定了!”
就在少安这一迟疑当中,所有的阵法开关启动了,我和师父处于一片毒暗器之中……
是说少安怎么这么熟悉地形,又认出坏女人是假冒,原来是西门家的少爷,他跪下来对着我们的方向悔恨道,“对不起!对不起!”
他那样不羁叛逆的人,在这个时候是如此的卑微和弱小,他心里也有软弱的地方,他终究是顾念着他的爹,我,不怪他。
“没出息。”西门庄主一把打晕他,将他拖出去了。
地道开始塌陷,师父要护住我,又着急出去,又被各种阵法困着,多亏使得神器,要不然……燕越剑要是在燕秀手里那是心随意动的,师父使起来还是差了一点,不能完全发挥意念相通,需要亲手握剑,施剑主天地大招式时,一只手握住剑身,一只手护住我,一道冲天的剑光冲破出去,半天辉映。
惊异间,我看到同时一枚淬了剧毒的飞镖钉入她拿剑的手腕,瞬间,整只手和手臂全部变绿,她闭上眼,咬咬牙……
“不要,师父!”我尖叫。
燕越剑果断的砍了下去,燕越剑上半点血迹也没有,所有的血迹化成一道轻烟,消散了。
七
扬州天香第一楼,说书拍一下惊堂木,下面的听众就兴奋一分。
“……强盗把西门庄主及小夫人严刑拷问,说,财宝藏在哪里?两人咬牙死也不说,强盗恼了,你家半夜府上露出的华光宝气半个城的人都看到了,你还想藏……然后,一刀一刀的割下他们身上的肉片,啧啧,惨不忍睹,你们说他为哪般,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活活得被割死了,钱财还是被洗劫了,你们知道他家钱藏哪里吗?家里挖了一个超级大的地窖,几百年就挖好了的,全部藏得宝贝,成堆的金山银山珍希珠宝之类的……第二天,西门少爷喝醉酒回来,一看家里灭了门,啥也没有了,心下空空去少林寺剃渡当了一个撞钟僧……好了,前几个月的西门灭门案讲到这里就结局了,各位爷,嗳,听得高兴得话,赏几个小钱……”
师父用右手丢了一锭大元宝过去,说书眉开眼花,准备到我们桌边来,被旁边两个童子拦住了,作罢,哈下腰自去了。
我在一旁道,“师父,你要上终南山呆上多久?”
“十年八年?上百年?”
“师父。”我有点不舍,看着她的空空的左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造化的,我失去了一臂,不能再任菡秀一职,却激变了修力,用意念化了两只画魂出来,画魂跟剑奴类似的,剑奴是藏于剑,画魂是藏于画,非召唤不出,掌门人说这是标准的因祸得福,历代菡秀从来没有上升到这个境界的,让我去终南山修仙,如果我心其恒,说不定真能得道成仙,终南山那可是只有历代掌门人修仙才能去的地方……”师父信心满怀,同时眼里也有明显的舍不得。
“掌门人好像不大喜欢我……”我担忧道。
“那是因为这次你犯门规私自出坊,掌门人最恨这个,还有我拿了她珍藏多年得一颗百毒丹给你吃了救命,她多少有点小不快嘛,但我已经将菡秀之位传予你了,过段时间,她气消了,自会看重你的,放心好了。”
“恩。”我放宽心。
“为师临走之前要交待你三件事……”
“师父请说。”
“第一,身为菡秀,你只有一个师父那就是掌门人,不能再称呼旁人师父的,你现在才刚刚开始,因为你以后跟着掌门人需要学的东西比起跟我学得多上千倍不止。”
“弟子谨记了。”
“第二,身为菡秀,你以前睡懒觉的毛病要改改了,早上一定要陪掌门人用早餐,悄悄告诉你,这可是为师经年来深受掌门人喜欢的独门秘方……”
“咳!”
“第三,不要羡慕燕秀和绮秀的神器,那是掌门人故意发给她们为了七秀坊打架冲锋的装备,不要看着挺拉风的,其实责任有多重,剑就有多重,你脑子少根筋,打架斗狠斗勇,还要斗智的,你不适合,你适合在画坊写个生,画个百花图什么的……”
“师父,不,前师父,你不厚道!你上次不是借了用的?”
“所以我现在才后悔,给你讲过来的人经验嘛,我要是用我自己的武器肯定不会中那个贱的暗器,太不顺手了……”
“前师父,你该出发了。”
“徒弟真是白疼了,一口一个前师父,没教头,唉,还不让人唠叨,催着让人走……还好以后不收徒了,都是白眼狼!好,我走!”她起身,她身边的两个童子立即收拾包裹跟着走。
我拉住她,“等等,前师父,据说每任七秀离任都会传武器给徒弟的,你还没有给我传个称手的武器……”
“问掌门人要去,掌门人不爽你,没收了。”
“是什么?”我好奇道。
“一把纸扇。”啊!不是剑至少也应该是把刀吧!再不济来个酒壶也行啊!汗,我居然诡异得想到了酒壶,我立马打个喷嚏,口中喃喃道,“西门少安,真的不是我杀你全家的,你好好在少林寺静心扫地吧,不要来找我报仇……”
只觉得一道凌厉的眼神扫了过来,紧接着两只画魂童子感应到主人的意思,变成了狂暴状态,我扶摇术闪走了,“前师父,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