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在军统大牢里的侯二鳖九兄弟里的老八唐仁海和老七赫其瑞这几天感觉到了军统的人突然对他们优待了起来。不仅给他们换了条件好的牢房,还给他们对伤进行了精心的治疗,跳楼时摔断了腿的老七赫其瑞现在能下地走动了。
现在了饭菜都开始是有鱼有肉的了,主食还是大米白面。这让他俩一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这天他们实在是忍不住了,便问送饭的看守:“兄弟,这是不是要枪毙我们了?听说死刑犯临死都是受优待的对吧?”
看守道:“给你们吃你们就吃,给你们喝你们就喝,至于要怎么着你们那不是我说了算的。”
“谁说要枪毙你们了。”
看守的话音还没落地那,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人走了进来。
“我是军统北平站的主任副官,我叫力坚。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吧?”
老八唐仁海没好气的说:“力主任,甭跟我们来这套了,要杀就杀要剐就剐,老子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你信不信啊。”
“呵呵,我信我当然信了。我好信你们现在就是好汉那。”
力坚并不和他们逗气,而是顾着自己说着,还掏出了香烟递给了老七、老八。
“我们是好汉?得了吧!好汉你们还打死了我二哥、五哥和九弟啊。我们就是个专门盗银行,奸良家淑女的大坏蛋,还能是什么好汉啊。你直接告诉我们什么时候送我们上路就是了。”
老七赫其瑞大大咧咧的抽起了香烟,还毫不在乎的说道。
力坚抹了抹自己油光瓦亮的头发说:“我很快就要送您二位上路了。但不是送你们上刑场,而是送你们出去找你们的老大去。”
“哈哈,我就说你们不安好心吗,想拿我们钓出我们大哥来,我看你们就甭做梦了!”
老八唐仁海哈哈大笑道,露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他这么一说,力坚倒是笑了起来。
力坚说:“我说唐老八啊,你少他妈在这儿给老子充好汉!就你那智力还钓饵八饵的那,我们就把你俩继续关在这里,那就是最好的钓饵,我就不信他侯二鳖不要救你俩,到时候给他来个关门打狗、瓮中捉鳖不是更安全也更有效吗?用着冒险放你俩出去做钓饵吗?真***猪脑子一个!”
这一下两个顽固的歹徒倒是听出话音来了,赫老七连说:“哎呀,力主任分析的完全在理儿,这回倒的确是我和老八误会您了。不过我还是不懂,你们干吗不枪毙我俩,反倒要放了我俩那?是不是有什么条件啊?”
“条件当然有,你想要是放了你俩,那北平市民他能干吗?所以我们还得找俩******冒充你俩枪毙了,这是多大代价你们想必也懂吧?”
力坚接着说:“所以,不可能没条件。不过那这条件对你们是绝对有利的,是好事,是美事儿。只要你们能以你们的方式帮着我们搅了**的局,那就是条件。以后你们再搞女人那我们可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噢,这没问题啊,不过我们这帮子人原先是不问政治的,不论是****的女人还是**的女人,我们是看中谁就玩了谁,这以后…..?”
老七赫其瑞说出了自己的忧虑来。
“你得了吧。”
力坚不屑一顾的说:“其实你们不有原则的吗,我们都知道。你们是抗日功臣不碰,党国的高官家属不碰,这不是就是政治吗,只不过你们不觉得而已。不过我们可不是让你们去冲锋陷阵攻打****去,而是从侧面破坏他们的社会次序那就足够了。”
“这样啊,那好!至少我俩能接受你们的条件,那我们怎么出去啊?”
赫老七问道。
“别急,你老七上次跌断了腿,现在腿脚不好,先留在这里吧,让老八出去一趟去找侯老大,让他约个地方我们余站长要和他谈谈。”
力坚见自己按余怀庆安排和九兄弟的谈话已经奏了效,便开始实现他的下一步动作了。
而九兄弟的老七和老八都同意完全配合并接受了所有的条件和安排。
第二天傍晚,一辆美式吉普车开出了北平保密局的看守所,借着夜色悄悄的驶上了(北)平密(云)公路。
吉普车在密云县城停了下来然后返回了。
很快,鼻子还贴着膏药的老八唐仁海按照事先应急的约定,单独在密云的一处隐蔽地点找到老大侯二鳖。他的鼻子是在追捕搏斗的时候被许轶初一脚踢到镜框玻璃上划了大口子的。
侯老鳖对唐老八的回归感到了无比的惊奇,当他听完了他的叙述后立马一拍桌子表态道:“好事啊,真是天不灭曹啊!娘的,我去和余怀庆谈!这以后再干事儿等于有棵大树在给咱弟兄们遮荫了。”
老三吴永来还有点不放心:“大哥,这事靠谱吗?军统的鸟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的,属于拔吊无情之辈。这里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侯二鳖说:“老三你说的也没错,但现在咱们哥几个都已经是被逼上梁山了,天天被人追着跑的滋味太难受了,所以就算他余怀庆设下的是刀山火海咱也得闯上一闯了。他不是想利用咱们这些黑道势力吗,那好,我们也利用利用他们。要是能和他谈成一份协议,以后咱们再出现的话,就没谁再敢追着屁股撵咱们了。”
吴永来说:“那二哥和老五、老九他们的仇不报了啊?”
“报,当然要报了。”
侯二鳖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杀老二和老五、老九的是余怀庆,引他们出来的是许轶初,这俩人是我们九兄弟的仇人,迟早要和他们算帐的。不过,眼下都还远不是时候,先归顺了他们,以后再找机会就是了。”
他这么一说,所有的弟兄也都同意了他们老大的韬晦大略,决定和军统进行合作。
余怀庆和侯二鳖的见面竟然是在大李庄的“亨来庄园”,这处庄园已经刚被军统没收没多久,现在余怀庆让侯二鳖再以新买家的身份重卖了回去,因此很难有人还会怀疑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侯二鳖找来工匠把这里上次打斗毁坏的痕迹都清理干净了,还重新做了粉刷。不过他并不打算以这里做他的团伙总部,而是依旧保留在这里作为糟践良家妇女的据点。
两人的谈判几乎是一拍即合,真应验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老话了。
两人商量好:侯二鳖可以重建他九兄弟盗窃、强奸团伙,可以自由活动,但为掩人耳目一般不在北平惹乱子出来。但他的团伙必须随时听余怀庆的指令,协助军统完成对我解放区和根据地的扰乱。作为回报,军统将对九兄弟的做恶行为视而不见,不予追究。
余怀庆告诉侯二鳖:“侯老大,你这段时间里不要再在北平作案了,刚平息的民愤还要让它缓和一下。现在华东和华东的****活动很猖獗,我想这两个地区你带着你的人去闹上一段时间,让他们的老百姓对他们治理根据地的治安表示不满,好动摇他们的根基。”
“好,那我就先去华东吧,那里有我大哥侯老鳖的势力,我们可以配合起来做些大的案子,完了我再回北平来。”
侯二鳖也知道继续在北平作案的话不大合时宜了,他必须先转移到一个新地方,苏北的盐城、阜宁和淮阴就是他原本就打算去的地方,这次正好又有余怀庆的要求,因此他准备休整一星期后,就带上剩余的五兄弟去那里了。
余怀庆夸赞道:“是好地方,苏北****是由新四军改编过来的,那里文化深厚,物产丰富,人杰地灵,还出产大量的美人儿,正适合你们的胃口。你们去把他们的苏北银行给盗了,干扰他们的金融秩序。至于他们的文工团,野战医院,机关和通讯部门都有大量的女军人,你们尽管用你们的招儿抓了玩就是了。”
侯二鳖说:“我就是这么打算的,这次兄弟我大难不死,要多多感谢余将军的提携了。”
“谈不上,我也是多有得罪了,虽说伤了你的老二和老五、老九,那也是公务在身,事出无奈,请侯老大多多包涵吧。”
余怀庆知道侯二鳖九兄弟团伙作案在一个地方一般只呆两个月到半年,但就这他也等不了了。
因此他要侯二鳖等人此去苏北最多呆一个半月到两个月,然后就回北平为他实施秘密绑架傅冬菊的阴谋。
“乖乖,难怪人都说军统的权利比天还大那,果真是这样的。”
侯二鳖惊叹道:“连拥有千军万马的警备司令的女儿你们也不放过啊,在下实在是感到汗颜了。”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只要是敢和党国作对的我们都不会放过的。傅老头子和****勾勾搭搭的,他的女儿整个就是**的卧底,再不对他们采取点高压的手段,那华北迟早要被**给****完了。”
余怀庆愤愤然的说道。
“那好,有您余老大撑腰,老子还管他那么多那,放手干就是了。说实话,当时要不是怕惹恼了傅老头子的话,我们早对傅大小姐下手了。我们死了的老五还发誓要把她的美人靴都**那,可惜他死的太冤,再享受不到傅大小姐的美味了。”
侯二鳖有些得意又有些伤感。
余怀庆说:“我们要搞傅冬菊,不是为了玩她,主要是要让她出口供,将来好让傅老头子下不来台,以便制约住他。这是政治的需要,其次才是享用她的**懂吗?”
“恩,我懂。我大哥还是你们**的宪兵团长那,我还能不懂吗。”
侯二鳖说:“今天我请余老大上京西宾馆吃满汉全席,请务必赏在下这个面子。今后我们就是你余老大的人了,有事尽管吩咐,我保证会在第一时间里赶到。”
“行!侯老大和你的兄弟们都不愧是江湖好汉。”
余怀庆说:“今天这饭我一定吃。不过我还有个朋友,是专为你的原老板赵老爷子转手贩卖妇女的掮客,也是我们军统的**办案人,他叫薛品仙。我让他也参加你以为如何啊?”
“哈哈,余将军说的是薛船长啊,这人我在贵州见过,人还不错,为人也大方,还和我大哥侯老鳖是熟人。就说我和赵老爷子也没很大的成见。只是我不喜欢他把中国美人给卖到国外去的做法罢了。我喜欢是美人大家玩,送到国外去那不就没了吗,多可惜啊。”
侯二鳖欣然同意薛品仙作陪。
原来余怀庆把薛品仙喊来作陪还有一个阴谋,那就是受李子清之托,对他堂妹李玉萍下手。
去年,李玉萍在江阴身份暴露后,无论敌人怎么拷打都坚持不承认自己是那边的人。碍于李子清的身份,军统也不好侵害她,只得把她交给了李子清处理。
李子清一直觊觎自己这个小堂妹的美貌,但一直没机会霸占她,便借着这次机会把李玉萍带回了屯溪他的五十二师审讯,还在审讯中要**她,但在李玉萍的竭力反抗下竟未得逞。最后他也审不出结果来,又不能枪毙她,便把她又推给了军部,最后军方临时把她派到了北平军调办事处出任**的秘书。
李子清暗中交代他的好友余怀庆,要他把李玉萍给“处理”掉,但条件是将她卖到国外去,而不得让军统的人玩弄。
余怀庆知道李子清是好面子,他不乐意自己的堂妹被同僚当畜生一样的对待,又不想李玉萍活的好好的为**出力,因此才设计了这个毒招。
而余怀庆自己正好有薛品仙的这道门路,于是就好了薛品仙赶到北平来,但苦于下手的机会不多,还没能完成李子清的委托。
现在,自己有了侯二鳖九兄弟这个外围黑道暴力团伙,他马上就有了处理李玉萍的具体思路了。
四天以后,北平军调办事处的**中尉秘书李玉萍在外出办事后,突然遭到了不明身份人的绑架,之后下落不明。不久国民党的报纸连篇累黩的刊登文章,说是****的特工人员非法绑架**人员,将李玉萍劫持去了延安。
连天津《大公报》也以傅冬菊的名义发表了文章,题目是《且看延安安排的绑架诡计》,文章里大肆指责我党暗地做小动作,破坏军调的所谓罪行。
傅冬菊当时正在北平和新婚丈夫为一些琐事吵嘴那,一下看到报纸气的跌坐在沙发上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了。
她当即决定马上返回天津,向报社讨个说法。
报社的社长何梦祥本身就是军统特务,是余怀庆的手下,正是他按照余怀庆的布置故意弄出了这篇文章,目的是看看傅冬菊的反应,以判断她是否百分之百的是那边的人。
去天津之前,傅冬菊约见了贺倩。
贺倩劝说傅冬菊不要去计较,说这一定是敌人的阴谋。但傅冬菊担心组织上会怀疑她投奔革命的坚定性,坚持要去。
结果在天津她和社长何梦祥大吵了一架,要求撤掉这篇编造的文章,并向她和读者赔礼道歉。
何梦祥是个有持无恐的人,他自身是新任国防部长何应钦的侄子,天津守备司令陈长捷又是他的教父,再加上又仗着军统的势力,因此根本不把傅作义放在眼里,更别说是傅冬菊本人了。
在报社的时候,傅冬菊本身是驻社记者,但由于何梦祥和一些色鬼同僚总是对她进行骚扰,有时候还动手动脚的,她无奈之下只得要求到报社的北平办事处工作去了。没想到报社趁她人不在津之际,以她的名义搞出了攻击延安的文章来。
在社长办公室里,傅冬菊指着何梦祥的鼻子说:“你们也太嚣张了,怎么不经我本人同意就发出这样的文章来那?你要解释清楚了。”
何梦祥则一点不急,反倒是色靡靡的盯着这个大美人上下打量着。
片刻他说:“傅记者,你请坐。你的反应似乎太激烈了点,难道说是心疼你的政党的尊严受到伤害了?”
“何社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我的政党?”
傅冬菊起了一定的警觉。
何梦祥说:“听你刚才质问的口气,我还以为你是**分子那。这篇文章不是挺好的吗,这事儿不是****所为,难道**还会自己绑架自己人?傅大小姐啊,好好想想吧,你老子是**的将领,难道你不支持**,反倒支持****吗?”
傅冬菊说:“你不要胡说八道,说话要有证据,这也是作为报人的职业道德,我想你社长大人不会不知道吧。难道是你亲眼看见的****绑架的李玉萍中尉?还是有其他证据能证明?要是没有的话,那你和报社就必须向我和读者做出道歉来!”
“哈哈,傅记者,你别在这儿给我摆出大小姐的架势来,大公报是我说了算,而不是你说了算的。”
何梦祥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你是**分子吧?否则你会这么气急败坏的来为他们正名吗?你信不信我马上可以叫人把你抓起来,别看你家老头子手握兵权,别人怕我何梦祥不怕,我就不信他敢通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