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这个机会,我深吸了一口气,冲向殿堂。刚跑出几步又迅速往后推:暗影这家伙什么时候折回来的?
看样子暗影已经知晓我们的计划,料定Rafael只是个诱饵,真正的boss在后面。
这家伙太歹毒了!
既然如此,那么只能走Emergencyaccess了。
所谓Emergency
access,就是血族在特殊情况下由于特殊原因所逃生用的通道,由于血族内部时不时就会爆发一两次战斗的缘故,又时不时有人设置Isolation
ward,所以这个通道的守卫一向很松懈。
?Devilbasecamp的Emergencyaccess应该在殿堂的后面。
可是我要怎么绕开暗影到后面去?
我欲哭无泪地注视着大门:那紧闭的黑色大门上面有一只双眼瞪着前方的吸血蝙蝠,就像一个凶恶的门神。
一边凝视着蝙蝠一边思考着如何避开暗影。
“讨厌的家伙!”
因思索不出解决方法而心情烦躁地咒骂着,不断问候着暗影的祖宗十八代。
没办法了,只能仿照《喜喜羊羊与灰太狼》里灰太狼的老招了。
约莫十分钟后,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顶着一块不知从哪儿找来的道具树丛一点一点往一栋古式建筑的后方移动。
看到Emergencyaccess的入口后,我毅然舍弃了这块刚从草丛里找到的道具草丛,鬼鬼祟祟的猫着腰靠近入口。
Emergencyaccess的入口果然只有几个小兵把守,在他们发出声音之前我迅速将他们打晕后进门。
为了防止突发状况(比如停电),Emergencyaccess没有电梯,只有楼梯。
就像夜薇的楼梯一样,这里的楼梯漫长没有尽头,不知走什么时候才会到达目的地,也不知楼梯深处的黑暗中会不会突然冒出什么奇怪的东西。
就像人生一样,时刻面对着不可探知的未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感觉身边好孤单,一个人也没有。
以前爬楼梯都好像不觉得闷呢……是因为有星远在一旁给我讲笑话分散我注意力的缘故吗?
自己好像太依赖他了呢。
在登上一个楼梯口时,我看了一眼墙壁——上面是一个绯红的数字:二十八。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栋大楼应该有一百二十四层。
我有些泄气地弯下腰,双手撑着弯曲的膝盖坐在台阶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当心跳恢复正常后,我重新站起来继续往上走。
楼梯口墙壁上的数字显示我还有十五层要爬。
看起来不知不觉已经爬了那么多层,快要到尽头了,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在心里告诉自己,然后打起精神继续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一鼓作气地走上第一百二十四层,这里没有窗户,四周的黑暗令人惊惧——事实上整栋大楼也没几层有窗户。
令我惊讶的是突然周围一下子亮堂起来,抬头看向光源——一个火球一动不动地停在半空中。
借着火光我看清了正前方有一个木制栅栏,栅栏后方是一扇幽黑的大门,上方依旧有一只用银制成的吸血蝙蝠,我与它四目相交,凌厉的眼神虽说是假的但还是让人不寒而栗,我赶紧将目光移开。
直觉告诉我加利就在里面。
如果是木制栅栏的话应该起不了多大作用……可加利应该会想到这一点才对。
怀着复杂的心情上前伸手抓住栅栏摇晃了几下,后退一步等待着不小心触动什么奇怪的机关。
惊奇的是栅栏没过多久就慢慢变得模糊不清最终消失在眼前。
我微怔地睁大双眼看着面前的空气,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上前推开门。
默默注视着大门缓缓敞开,眼前漆黑一片——就像是来到了地狱或是掉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面前的黑暗让自己恐惧,身体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大脑也停止了思考,变成一片空白,就像一个因装了太多空气而爆掉的气球,变成一张瘪瘪的皮,运气好的话也许只能看到一个洞,还能看见它本来的面部。
可现在,我连自己都看不见了。
我的左脚微微上前踏出一步,身后传来子弹上膛的声音。
伴随着淡淡的樱花香,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上我的后脑勺。不用回头都知道一定是加利。
“你的速度让我有些惊讶。挺快的。”
妩媚的声音响起,虽然冰冷地没有一丝温度。同一句话里的两种不同的语气,就像是软硬兼施般杀人于无形。
“特地把我叫来应该不只是想看看我的速度吧?”
周围的空气慢慢凝固,凝结成冰。
“现在,我要和你玩一个游戏。”
他单手抓着我的手臂强迫我转过身,正好对上他那双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将目光移开,注视着地面。他空着的那只手紧捏住我的下巴,再次强迫我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他的力气很大,几乎要令我窒息。
“什么游戏……”现在说一句话都是那样费力。
“俄罗斯轮盘赌。”他的嘴角上扬,勾起一个和Rafael一样好看的弧度,此时的笑容就像是天使一样,能融化人冰冷的心,“俄罗斯轮盘赌,是一种残忍的赌博游戏。与其他使用扑克、色子等赌具的赌博不同的是,俄罗斯轮盘赌的赌具是左轮手枪和人的性命。俄罗斯轮盘赌的规则很简单:在左轮手枪的六个弹槽中放入一颗或多颗子弹,任意旋转转轮之后,关上转轮。游戏的参加者轮流把手枪对着自己的头,扣动板机;中枪的当然是自动退出,怯场的也为输,坚持到最后的就是胜者。旁观的赌博者,则对参加者的性命压赌注。这样的游戏,你敢玩么?”末了,他摆出一副“你绝对不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