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超出这些措施的话,那就要看空军的判断和资金情况了。政府几乎不可能拥有这么良好的愿望来要求更多影响力的请求,劳伦斯不可能得到支持。龙之间的团结一致会让整个国家陷入恐惧之中,当然也会损害要改善条件这个结果,强化政府认为龙将无法依靠的偏见。对于战争起诉的这样一个矛盾的影响几乎不会被夸大,单独的起诉可能会是致命的。在英国没有足够多的龙,不可能让龙更加关心他们的待遇和法律上的权力,而不关心他们的职责。
他禁不住怀疑,如果另外一个上校,一个合适的受过良好训练的飞行员,可能会阻止泰米艾尔如此沉迷于此事和他的不满意,而会更好地引导他过剩的精力。他非常想问格兰比,这样的困难是否很普遍,但他不能向一个下属寻求管理泰米艾尔这方面的帮助。无论如何,他相信建议不再有用。花费50万英镑购买一个龙蛋,应该在英国而不是在土耳其宫廷里被孵化出来是惟一的变化,作为一个实际问题,称之为奴隶制度是不合理的,世界上所有的哲学都无法改变这一点。
“如果蛋开始变硬了,你觉着我们还有多少时间?”风从面对海的拱门中吹进来,他把手伸到风中,问了格兰比这样一个问题,他边说边在头脑中计算着从马耳他来一艘船需要多长时间。他确信,如果泰米艾尔得到充分的休息和足够的饮食的话,他们三天就能够飞到岛子上。
“嗯,肯定需要几个周了,但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需要三个周或者十个周我就无法说了,甚至我可能错了。这个问题你最好问一下凯恩斯,”格兰比说,“但是最后时刻才拿到蛋是不行的,你知道。这条小龙不可能像泰米艾尔,能够一出生马上懂得三种语言,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我们必须先拿到蛋,开始教给他英语。”
“噢,上帝,”劳伦斯沮丧地放下手说,他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语言的问题。他在泰米艾尔的蛋孵化出来一周前才得到了蛋,根本不了解情况,在他发现泰米艾尔能说英语时,并没有吃惊,更吃惊地是一个新孵化出来的动物就能说话。这是在他训练上的另一个差距,另外一个紧急的新因素。
“这会让苏丹在统治者中间留下一个奇怪的印象,”劳伦斯尽量表现出镇定,说道,“忍受着50万英镑的损失以及对于一个大使在自己的领土中死亡而不管不问,先生。在您给我说的这种情况下,对联盟起码的尊敬会引起更大关注。”
“但是,上校,我向你保证,我们已经进行了所有的调查。”穆尔塔法非常真挚地说,他正尽力地压着面前一大盘的蜂蜜面粉糕饼。
在中午后没有多久,穆尔塔法终于出现了,借口说国家突然发生了一次意外事情,他去处理那件事情了,所以没有过来。为了表示歉意,他还陪着他们吃午饭,除此之外,他们享受了一顿奢侈的午餐。二三十个仆人匆忙地穿梭着,发出巨大的噪音。他们在阳台上安置了毛毯,所有的人都围在大理石池子旁,从厨房里拿出巨大的盘子,装满香气扑鼻的肉饭和成堆的塞满肉饭的捣碎的茄子、卷心菜叶子和绿色胡椒粉,还有发出浓郁烟味的烤肉串。
泰米艾尔抬起脑袋,放在栏杆上一边观察着整件事情,一边嗅着这些东西,进行着特殊的评价。尽管一个小时前,他刚刚吃过两只羔羊,还是偷偷地把自己能够拿到的盘子里剩下的东西清理干净,只剩下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空盘子,盘子的金边已经被他的牙齿刮掉了,凹了进去。
万一这些还不足以分散大家的注意力,穆尔塔法还为他们提供了音乐,这些音乐家立刻弹奏乐器,发出巨大的噪音,一堆穿着宽松、半透明裤子的舞女拥了上来。当她们转身时,衣服很难蔽体,尽管表演赢得了许多年轻军官的掌声,但劳伦斯不禁为她们感到脸红。枪手是最令人无法忍受的,波蒂斯已经接受了教训,但年轻一点的、更浮躁的邓恩和哈克利却厚颜无耻,一个劲儿地想要抓住摇曳的遮掩物,兴奋地吹着口哨。在瑞格斯上尉敏捷地抓住他的耳朵,将他拖下来前,邓恩甚至伸手碰到了一个膝盖,握到了一只手。
劳伦斯并不会表现出如此的迷恋,这些女人是白皮肤、黑眼睛的漂亮的切尔克斯人,但对于公然努力分散他们注意力的愤怒比起其他的情感要多得多,这种愤怒使他完全抑制住了可能会受到的诱惑。但当他开始尽力对穆尔塔法说话时,一个女人直接向他靠来,她张开双臂,尽力展示自己诱人的胸脯,臀部不停回旋着。她优雅地坐在他的沙发椅上,炫耀地向他伸出了纤细的手臂,以示邀请。这是阻止交谈的一个有效方法,他的性格不允许将一个女人强制赶走。
幸运的是,他的品质有一个有效的护卫者。泰米艾尔把脑袋垂下来,用妒嫉的猜疑检查她。他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她那些闪闪发光的金链子,喷了喷鼻息。那个女孩没有想到会遭到这样的接待,匆忙地从沙发椅上站了起来,回到她同伴的周围。
最后,劳伦斯要求穆尔塔法让他们获得一些自由,帕夏用一些含糊的保证敷衍他,调查将会很快奏效,比如“快,很快,当然;尽管政府公务繁忙,上校,我相信你能够明白。”
“先生,”劳伦斯茫然地说,“我非常明白,你在拖延时间,但你已经耽误太长时间了,这让所有的讨论都没有意义。不过,对我们耐心的考验都会过去,你会发现一些你不愿意接受的谈判。”
这句关键的话可能让他感到受到了威胁,或者肯定受到了威胁,苏丹的所有官员都明白在来自打击距离内的马耳他海军的封锁或进攻下,这个城市是多么得不堪一击。确实,一旦穆尔塔法不留下一个明确的答案,后果将无法想象,他的嘴巴紧紧地闭上了。
“先生,我不是外交官司,”劳伦斯补充道,“无法用准确的语言来表达我的意思。但你我都知道,时间是本质,然而我不能无功而返,我不知道除了存心这样做之外,还应该怎么来评价这件事情。我不会轻易相信我们的大使死了,他的秘书失踪了,尽管他们知道我们很快就来了,带着无法计数的巨大数目来。”
听到这话,穆尔塔法站了起来,伸开手:“我怎么能让你相信,上校?你愿意去参观一下他的住处,自己检查一下吗?”
劳伦斯停了下来,退缩了。他只是想逼近穆尔塔法为此给他们自由,他没有想让他主动提出来。“事实上我非常希望能够拥有这个机会,”他回答道,“和他留在附近的仆人聊一聊。”
“至少我不愿意,”正餐后不久,两个哑巴警卫陪同着他们去时,格兰比说,“你应该留在这儿,让我和马丁、迪格比去,一旦找到什么人,我们会带回来。”
“他们不可能允许你把人自由地带进宫殿里,他们也不会没有任何理由就在街上杀了我,泰米艾尔和二十多个人待在这里等消息,”劳伦斯说,“我们会处理好的。”
“我也不想让你离开,”泰米艾尔不高兴地说,“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走。”他已经习惯于在北京街上自由行走,当然只要在野外,他的行动也不会受到限制。
“我想这里的情况不像在中国,”劳伦斯说,“伊斯坦布尔的街道太穿,你无法行走,如果你去的话,就会在人群中引起恐慌。现在,塔肯先生在哪里?”
马上一片寂静和困惑,大家转头向四周看去,哪里也没有看到塔肯。匆忙询问后,大家肯定自从昨天晚上,没有人看到过他。接着迪格比指了指整整齐齐卷在一起的小铺盖卷,那个铺盖卷仍然和他们的包裹捆在一起,没有动过。劳伦斯紧闭双唇检查了一下:“很好,我们不能放弃他还会回来的希望。格兰比先生,如果他回来了,你把他看押起来,直到我有机会和他说上两句。”
“是,先生。”格兰比表情阴郁地说。
站在大使优雅的住处外面时,劳伦斯逼迫自己想一些可以进行交谈的话语。窗户紧紧关着,门锁着,垃圾和鼠粪已经开始在门前台阶上堆集起来。当他尽力打手势了解仆人的情况时,警卫只是不解地望着他。尽管他走到附近的房子询问,他发现没有一个人懂英语或法语,甚至没有一个人懂他的支离破碎的拉丁语。
“先生,”当劳伦斯再一次从第三个房子无果而返时,迪格比低声说,“我想这边的窗户没有锁,我敢说如果马丁先生在下面支撑一下的话,我能够爬进去。”
“太好了,只是注意不要割断脖子。”劳伦斯说。他和马丁一起把迪格比举起来,离阳台的距离足够近了。对于一个在空中飞行时一直在龙背上攀爬的男孩来说,爬过铁栏杆没有什么困难,尽管窗户半关着,年轻的少尉身材足够苗条,顺利地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