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韩晓月姜昕两人所想也有道理,易子饮第一轮对那积雪寺的僧人赢得也甚是轻松,那名僧人本就不擅长与人交手,而偏偏又心有佛性,重手利招一律不用。两人交锋没几回合便被易子饮拿住后心,易子饮劲力一吐,那僧人就觉得浑身一热瘫软在地。易子饮胜了这一仗只觉得甚为轻松,他向台下一望倒也没多少人,只有几名女子正冲着他大抛媚眼。易子饮正觉头疼,忙掠下擂台正要走,忽然与一带面纱的女子擦肩而过。忽然似乎想起什么,然而待易子饮转身寻那女子之时。那女子身法极好,竟然已经钻入人群走的远了。
他这才想起湛娅那边也许还未比完,便三步化作两步的向湛娅那边赶去。韩晓月与姜昕见易子饮赶来,便知道易子饮定然已经获得胜利,略微道了几句喜就与易子饮一同关注台上湛娅的比试。
见湛娅已是占尽了上风,戏弄的那溪花派的女子毫无招架之力。湛娅仍旧记恨花芸之仇,有心让这女子多出些洋相,便东打一下,西打一下,让对面这溪花派的女子无招架之力。易子饮见湛娅戏弄那名溪花派的女子,他虽然对溪花派没甚好感,但也不愿意如此折辱他人。便传音道:“湛师姐,得饶人处且饶人罢!”湛娅听了,知道易子饮老好人一个,不忍违逆他的意思。便隔着擂台瞪他一眼,一掌拍到那女子小腹,将那女子击昏,笑吟吟的跳下擂台。
姜昕他们见湛娅胜利,自是高兴。但想到方才没有看易子饮的比赛,均要易子饮讲刚才与人比试的经历。易子饮微微一笑,将刚才之事详细同几人说了。几人也都是为易子饮的胜利而由衷高兴。
韩晓月心中则暗自紧张,她的比试在两轮之后。上午论道会武虽然拖沓,但下午却意外的进行神速,按照这个速度发展,韩晓月今天便要与人比试。
果不其然,下一轮速度更快,几人均是一个照面便分了高低。韩晓月不由得紧张,居然临时背起了天青山的修道法诀。易子饮既知韩晓月法力不济,自然千叮咛万嘱咐她点到即止,若是对手厉害马上放弃就是。好在韩晓月也没什么逞能之心,倒也将易子饮这话记得甚是清楚。
不多时,便到了韩晓月比试的时候。她来到擂台之上,见对面那名叫做怜儿的女子面带面纱,一双大眼却是灵动明亮正神色复杂的盯着自己。易子饮见这女人正是方才与自己擦肩而过之人,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不妙之感。
那昆仑长老见二人已经站定,便道:“比试开始。”韩晓月听到这话,刚要摆个礼让姿势,怜儿已经攻了上来,登时闹了韩晓月一个手忙脚乱。易子饮一见那女子出招,便皱起眉头暗叫不好。只见怜儿招招很辣,竟均是杀手。好似韩晓月为仇人一般,欲置之死地而后快。韩晓月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已经左支右拙,不足十招已经败势尽显。韩晓月记得方才易子饮与自己所说,打不过便要认输。那女子却是看出了韩晓月认输的意思,竟然手腕一转,运起神通,与韩晓月拼斗真元。这一拼斗真元,韩晓月自然无暇分心说话,面上一阵青一阵紫,苦不堪言。
那女子见韩晓月支撑不住,手上劲力一用,韩晓月就口吐鲜血倒退几步。她冷笑一声,真元再吐,韩晓月又是倒退几步,鲜血更流。此时此地,台下之人无一不能看出韩晓月就要败了。怜儿如此出了几掌,韩晓月已经身受重伤,再难支撑,竟然连胳膊已经抬不起来。怜儿哼了一声,丝毫没有怜悯,竟然挥掌便向韩晓月天灵盖拍去。众人无不大惊,这一掌下去韩晓月必然脑浆迸裂,必死无疑。只见青影一闪,易子饮已经到了韩晓月身前,无声无息的与那女子过了几招。那女子见易子饮出手将自己逼退几步,不由得怒道:“你闪开!”易子饮一拱手道:“这仗我们认输了,还请姑娘手下留情。”那女子哼道:“我如果说不呢?”易子饮道:“那易某只好得罪了。”那女子一听此言,面色大变恨声道:“好,好,好!”她连叫三声好之后,竟然身形一转拂袖而去。
昆仑山巅,银装素裹,星辉月耀,引三世之光。一人披星戴月的登上昆仑之顶,只见已经有一黑衣人站在那里,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刚上来那人道:“何时动手?”那黑衣人道:“论道会武结束就动手。”正这时,月转星移,星光一片灿烂,正照在另外一人脸上。只见那人英姿勃发,眉宇之间尽是若有若无的笑意,不是姜昕却还是谁?
姜昕点头道:“那就论道会武结束之后即刻动手。”姜昕正要告退,那人却叫道:“且慢!”姜昕一愣问道:“怎么?”黑衣人道:“听说今天韩晓月伤重,湛娅要找那人拼命可是你给拦下了?”姜昕顿时冷汗涔涔道:“正是,我只是不愿在事成之前再生事端。免得破坏我们计划。”黑衣人冷哼一声道:“只怕是怕破坏大计是假,担心湛娅与那怜儿拼斗受伤才是真吧。”姜昕听那黑衣人这么说,竟然一时默然不作回答。
那黑衣人眼中迸出一丝精光,仔细看了看姜昕。蓦然半晌叹道:“罢了罢了,你自己应当知道我们的仇人是谁,莫要一时糊涂。”姜昕点点头道:“孩儿自是省得。”那黑衣人微微一颔首,便如天外蛟龙一般,破空而去。
姜昕四下眺望见这昆仑美景层出不穷,既是浪起云涌层层不断,又是力劈华山造天下之不能,不禁一时痴了。
易子饮正自在观潮台上发呆,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之声响起,回头一看正是姜昕。姜昕道:“韩师妹睡了么?”易子饮点头道:“晓月伤重,我真元助她疗伤后不久就睡着了。只是她这次没有两个月想必是动不了啦!”姜昕眉头一皱道:“只是不知那怜儿姑娘为何对韩师妹如此痛恨,居然下这等杀手。”
易子饮面色一黯,叹道:“我也不知。”姜昕见易子饮心情不好,倒也破天荒的没有胡闹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径自去了,只留易子饮一人在黑暗中怔怔的不知想些什么。正巧姜昕经过湛娅的房间,见湛娅房内烛火未灭便轻轻扣了扣门道:“娅妹,还没睡么?”
湛娅听到姜昕的声音便冷冷道:“我要睡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谈罢!”姜昕知道湛娅正在闹脾气,不禁苦笑。也不管湛娅的要求,自是推门进了屋。却见湛娅正躺在床上背对着姜昕。姜昕坐到湛娅身旁道:“娅妹,你还在气我方才不许你去寻那怜儿晦气么?”湛娅却也不回过头哼道:“我又怎么敢生你的气?想必是那怜儿姑娘生的貌美,你心中疼惜还来不及,又怎会允许我去找她为晓月报仇?”姜昕道:“你知我一心对你,你这么说未免太过孩子气了些。”湛娅本是生气,但听姜昕这么一说仍是心头一甜,她转过身望着姜昕道:“那你为何不允许我去找那贱人晦气?”姜昕自是熟悉湛娅脾气,见她转过身来便知道事有转机便道:“那怜儿与韩师妹台上公平赌斗,子饮上去救韩师妹下来已经是我天青认栽,但若你此时再去寻她晦气,若是你赢了还好。倘若输给了她,那要叫世人怎生看我天青?”湛娅一听,便当即醒悟,但她心中虽然明白各中厉害关系,却口中兀自强辩道:“那若是我不去寻她晦气,岂不是让别人觉得我天青山好惹?”姜昕摇头道:“切莫说天下无人敢小觑我天青一脉,便是真如你所说,只要你在擂台上堂堂正正打败那怜儿,又有谁还能说出咱们半个不字?到了那时,谁不要伸出个大拇指说咱天青恩怨分明?”
湛娅此时已经被他说服,便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是,那我便这次听你的好了。”姜昕笑道:“如此才好。”湛娅白了姜昕一眼嗔道:“我要睡了,你给我讲个故事等我睡着了才准走。”姜昕立即换了一副面孔,笑道:“那是自然,你便是要我去给你手捞月亮小的也无不奉命。”湛娅扑哧一笑,如百花齐放。她用羊脂玉一般的手指点了一下姜昕的额头道:“整天的就会说些好话哄我。”姜昕面带笑意,望着湛娅。一支红烛,燃的正旺。
却说易子饮正自一人挑灯赏夜雪,心中惦记着韩晓月之事,正自心中难以自定。忽然听不远处一阵脚步之声,竟是一前一后两人疾行。易子饮听他们去的极快,不由得忖道:“这大半夜的怎的有如此高手?”他好奇心起,祭起“断幽”跟上去探查。易子饮飞了没多久,便见两人在雪地中斗在一起。这夜深之时,本应伸手不见五指。但偏偏这昆仑山上万里无云,月光皎洁,加上漫山遍野的白雪,竟将两人的身影照映的无比清晰。只见一人蒙着面,身穿黑色夜行衣。另外一人一席青衫,腰束缎带。易子饮待那人转身之际,一看那人脸颊,竟然惊骇的险些跳了起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棒打鸳鸯的陆智绝。易子饮登时觉得血脉上涌,恨不得冲上前揪住陆智绝问清楚宁玉若之事,但他深知此刻万不是时机,便屏息静气,凝神看二人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