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默然许久,忽听宁玉若冷哼道:“易大侠,若无什么事就请回吧,小女子还要休息。”易子饮苦笑道:“你怎么叫我易大侠?”宁玉若冷笑道:“易大侠镇守肃州,血战魔教。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小女子叫你一声易大侠还深感惶恐。”
易子饮叹了口气道:“玉若,许久不见你嘴上还是这般不饶人。”宁玉若面色一红,怒道:“你是什么人?玉若也是你乱叫的么?”“我……”易子饮一时语塞。
宁玉若见他不答,更是气闷,暗骂一声死木头便说道:“易大侠既然无话可说,就请出去罢,恕小女子不远送了。”
谁想易子饮动也不动,怔怔处在那里发愣。宁玉若见他这副样子,不由得怒从心起道:“你到底走不走?大侠便是赖在我这么一个女子房中的么?”易子饮默然许久,叹道:“玉若,我今日来是想找你说清楚。”
宁玉若身子一颤,心儿呯呯直跳,嘴上却装的强硬道:“你要说什么?咱们还有什么话好说?”易子饮无言一阵,沉声道:“当年狱目山之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弃你而走。”宁玉若心脏狂跳,冷笑道:“事已过去多年,还提它作甚?”
易子饮叹道:“当年因我优柔寡断害死兰艾,我心中困苦,远走草原……”宁玉若接口冷笑道:“好啊,就只有你困苦,我什么也算不得。”易子饮摇摇头道:“你听我说完。”宁玉若生性要强,听易子饮这么说自然不服,她正要反驳,忽瞧见易子饮憔悴的面容,不由得心中一软,别过头去冷哼不语。
易子饮默然半晌,长叹道:“这五年时光,我日日痛苦,因兰艾之事,我借酒消愁几乎不想活了……”宁玉若眉毛一挑,还未说话,却听易子饮又喃喃道:“可尽管如此,我心中还是惦记着你……”
宁玉若身子一颤,见易子饮双眼朦胧似是沉浸在回忆当中:“五年弹指而过,我忘记多少次想起你,多少次梦见你。多少次想起你我相遇的破庙,又多少次怀念你的声音……原来,离开你这五年中我竟是从没有一刻是快活的。”
宁玉若听后,不知不觉间已泪流满面。她娇躯巨颤,俏脸煞白,强忍着没扑到易子饮怀中。说到这,易子饮长叹一口气道:“可我总以为,我这么做就是对了。我……我宁可不见你,也不愿害死你……当年若不是因为我,兰艾怎么会死?说不准几年后,因为我……同样会害死你……”
宁玉若泣不成声道:“傻子,谁要你为我着想?”易子饮摇了摇头道:“可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肃州一战,几十万人一夜成枯骨,我那时才明白,原来比起长长久久,唯有珍惜现在才是最最重要……”
他默然半晌,颤声道:“那日,补天的人送来你的长剑……我几乎……我几乎以为你已经不在了……那一刻,我只想见你……什么也不顾……什么也不要……天下如何?正道如何?魔教如何?若是你真的被补天害死了……我……我就是杀尽天下,也要为你复仇……我易子饮一辈子总是浑浑噩噩受人差遣,可那一刻我却忽然明白……你宁玉若在我心中……比什么都重要的多……为了你……就是和天下为敌我也甘愿……”
宁玉若听他说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扑到易子饮怀中,“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似要把这五年来所受的委屈通通发泄。她一边哭,一边在易子饮胸膛狠狠捶打道:“你……你这死冤家……就会欺负我……就会赚我眼泪……你……我恨不得你死了……”
易子饮紧紧抱住怀中之人,用热烈的吻吻她的额头,感受着她的体温。心中竟是从未有过的快活,从未有过的开心……蓦地,他哈哈大笑,隆隆作响,震得房梁都瑟瑟发颤。
宁玉若抹去眼泪,啐道:“死呆子,害我流泪你很开心么?”易子饮紧紧抱住她,摇头道:“我是开心,我简直开心极了,这五年来,我唯有这一刻最是开心!”
宁玉若白他,叫声了呆子,心中却是甜腻腻的。
二人相拥半晌,忽然间四目相对。体内的****再也把持不住,宁玉若嘤咛一声,易子饮已吻到了她的樱桃小口之上。他只觉胸中一股热浪泄不出,褪不净,好似要把胸膛撕裂一般。
四唇相交,喘息声渐渐粗重。宁玉若媚眼如丝,看得易子饮邪火乱窜。蓦地,他将她抱起,走向床边……
却正是:
星眸合处差即盼,枕上桃花歌两瓣。多方欲闭口脂香,却被舌功唇已绽。
娇啼歇处情何限,****已透风流汗。睁开四目互相看,两心热似红炉炭。
浓情蜜意,经久不绝。缠绵过后,二人相拥而卧。宁玉若低低道:“子饮,这次你不会离开我了罢。”易子饮“嗯”了一声,吻了吻她的额头道:“这次就是老天爷,也没法把咱俩分开啦!”
宁玉若心头温暖,又朝易子饮怀中挤了挤道:“既然这样,咱们就离开这里罢,到一个没人找得到咱们的地方……”易子饮思索一阵道:“就这么办罢,等下我领你去见见我爹爹,过几日咱们就出发。”
宁玉若“嗯”了一声,忽然问道:“他老人家会不会不喜欢我?”易子饮闻言一怔奇道:“怎么会?”
宁玉若低低道:“我曾在净云庵中带发修行……我怕你爹爹瞧不上我……”易子饮无言一阵,忽而哈哈大笑。宁玉若见了,登时恚怒道:“你笑什么?”易子饮哈哈笑道:“我是笑飘渺宫大弟子,天下五绝陆智绝的传人,竟也有害怕的时候。”
宁玉若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说话。过了半晌,听她低低道:“怎么会没有害怕的时候?我时时刻刻都怕你再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