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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出手(二)

周炎一怔,寒声问道:“苏师妹,你这是什么意思?”苏轻儿冷笑道:“这事分明与他无关,你堂堂飘渺宫弟子,却用武力欺负一个普通人,不知羞么?”周炎双眉一挑道:“这人轻薄我妻子,不杀不行。”苏轻儿呸了一声道:“说到底你还是个懦夫,不敢得罪花芸,偏偏要这个无辜人来受罪。”

此言一出,周炎登时大怒道:“苏师妹!你再不闪开,我可连你一起打了!”苏轻儿冷笑道:“有本事你便来,说这么多作甚?”周炎面色一变,厉声道:“好!那你就别怪我心狠手辣!看招!”话音未落,摘星追月手已杀至苏轻儿面前。

苏轻儿虽不会摘星追月手,但却从颜无双那里听过来历,心中对其也有几分了解。一见周炎攻来,她倒也不乱。双轮轻巧挥舞,与周炎缠斗在一处。周炎虽然愤怒,但对着苏轻儿说到底还有几分痴念。是以手下进攻大多是朝着易子饮攻去。苏轻儿一心护人,登时落了下乘,处处被周炎制肘,好在她修为本在周炎之上,一时半会儿之间也绝不会输。

而易子饮却是不同,他方才本是忍不住就要出手。可这时候苏轻儿半路杀出,挡在他与周炎之间。本来以易子饮此时修为,击倒周炎不过是举手投足之事。可这个好事姑娘陡然杀出,却让易子饮吃了一惊。再等到她与周炎斗在之时,易子饮这才开始对这个姑娘起了几分兴趣。

这才按捺住出手的念头,默默观察起来。

苏轻儿与周炎又斗一阵,周炎体内旧伤渐渐发作,胸肺间如挤作一团,疼痛不已。摘星追月手的威力不由得大打折扣,不如方才那般凌厉。反观苏轻儿,她年纪正轻,不过二十出头。这些年来又跟着颜无双勤修苦练,真元修为颇为深湛。斗到这时,才是渐入佳境,招式威力一次胜过一次。

花芸在一旁袖手旁观,她虽然厌恶周炎,觉得这人太过窝囊。但无论怎么说,这人到底还是自己丈夫,自己说什么也该帮他。另一面,那名叫朗哲之人,虽然身材不错,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普通男子,似这般男子,天下比比皆是,她花芸不过是路上无聊,想找些露水情缘而已。但飘渺宫那叫苏轻儿的女子,却是与她素来不和,这一路上二人不知多少次争吵。花芸早就暗中想教训她一次,只可惜没得到机会。

这时候正巧周炎与她动起手来,若论这事,不过是同门争吵,算不上太大罪过。此时自己上前相帮,更不过是夫妻同心,别人心中虽有非议,也绝不会说出些什么。念及至此,花芸见周炎渐落下风,登时娇喝一声,提掌攻上。

苏轻儿早就暗中提防花芸,见她果然前来相帮,脸色一变叫了声:“来得好!”使出颜无双亲传的‘穿花蝶影诀’,以一敌二。周炎得她相助,这才长喘几口大气,叫道:“芸妹!小心别伤到苏师妹了。”花芸冷哼一声,掌法越发凌厉,招招直取苏轻儿。

花芸早些年间,溪花派的‘红杏功’未成,只好用一条软鞭当作武器御敌。当年在昆仑山巅一战,便是遇到了碧波庄的胡双儿,被她子母珠大破真气,一身修为去了七成。她惊怒之下,只好用出下策,一面邀易子饮陪其赏月,一面在酒中下了动情丹。希望能与易子饮合籍双修,恢复功力。

可谁知宁玉若从中作梗,半路杀出。将她满盘计策搅乱,花芸又气又恨之际,只得赶回溪花派,从头练起。这十年之后,她才算是功力小乘,这一来一去之间,也不知耽误了多少功夫。是以,这花芸心中最恨的,倒是那搅了局的宁玉若。可眼下宁玉若踪迹全无,寻也寻不到。可巧,偏偏这苏轻儿与宁玉若性情有几分相似,又对花芸冷言冷语,这才让她恨得咬牙切齿,欲置她于死地。

周炎摘星追月手的精妙自不用多说,他有心杀了易子饮,好一解心中郁郁。所以掌下连连猛攻,都饶过苏轻儿,攻向易子饮。而花芸不同,花芸只为了教训苏轻儿,一拳一掌丝毫不让,皆冲着她而来。这一来一去之间,苏轻儿既要分心四顾易子饮,又要小心应对花芸进攻,可说是极为困难。眼瞧着花芸掌法如汹涌波涛一般,一浪盖过一浪。苏轻儿就要抵挡不住之际,忽然听周炎‘哎呦’一声,捂着小腹痛苦跪倒。

花芸与苏轻儿一时不解,这场上不是飘渺宫就是溪花派的弟子,又有谁能出头伤了周炎?更何况众人为了不惹祸上身,早就站的远远,一眼望去,便能瞧见众人脸上皆带着迷茫。其实,这一下正是易子饮所打。他见苏轻儿舍身相护,心中颇为感动。便有心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帮她一把。

可巧苏轻儿三千青丝如飞瀑一般,将易子饮上身全部挡住。他趁势之下,取出一粒碎银,佐以真气向周炎打出。他修为之高,已世所罕有。这碎银发出,力道虽然不大,但打得地方却是极巧。易子饮常年苦修帝王听心术,对真气运行之道实则已掌握到了常人难以理解的恐怖境地。他一观周炎,便知他真气运转方向。是以,易子饮发出这枚碎银之前,便算好周炎真气流转,这一下正打在他换气之处。

这一来,周炎周身真气立时被截,一下子真气流转不畅,痛苦跪倒。虽说跪倒,但易子饮到底手下留情,这一下他也没受什么伤。苏轻儿打得脱力,已有些力不从心。趁这意外之喜发生,花芸正愕然之际,一把拉住易子饮便从客栈蹿出,逃的不见人影。

二人逃了一阵,苏轻儿这才气喘吁吁的将易子饮放开,上下打量他一阵道:“你没事罢?”易子饮摇了摇头道:“没事,他并没有伤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