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芸“哦”了一声,冲刘瑜摆摆手冷笑道:“好呀,那我便让飘渺宫的人打你。”说着,她向楼上叫道:“周炎!你下来!”易子饮闻言一震,一个白衣俊俏男子已经走下楼来,只见他风度翩翩,气宇轩昂,正是周炎。
他走到花芸身旁,柔声道:“娘子,为何如此大声?”花芸冷笑连连道:“你门中这好弟子苏轻儿胆敢当众骂我,你替我教训教训她。”周炎面色一变,瞧着苏轻儿似笑非笑道:“苏师妹,为何要出言重伤我娘子?”苏轻儿不屑的瞧了他一眼,哼道:“我哪有骂她了?”周炎不解的望向花芸,花芸登时怒道:“怎么没有?你方才说我狐……”
苏轻儿接口冷笑道:“我说的不对么?你一个妇道人家,刚刚下楼便坐到陌生人桌前,言语调笑,口里不三不四,不是狐媚子是什么?”周炎一听,立时面色铁青,这花芸本性,他可说是再了解不过,平日里路上遇到稍微俊俏些的男子,都要上前调笑一番,此时瞧这人虽不俊俏,但也有几分英气勃勃。想来花芸定是出言挑逗,苏轻儿看不过去,这才出言讽刺。想通此节,周炎心中即刻后悔,知道这事定然又是吃力不讨好,两边都说不过去的苦差事。他满心无奈之际,便将一腔怒火发泄到了易子饮身上。
周炎狠狠瞪了易子饮几眼,心中骂道:“若不是你出现在此,我又何必面对这般情况?”却听花芸冷笑道:“她如此骂我,你到底是管不管?”周炎经大漠一役,修为大减,此刻还不如飘渺宫中寻常弟子,他性情一改当年,再非往日那般嚣张跋扈之人,虽然恶念不绝,倒也窝囊了许多。
他听了花芸这话,立时道:“管,管,这事若不管教,岂非没了礼数?”苏轻儿听了,忍不住啐道:“懦夫。”她这话说的不轻不重,正好被周炎听到。犹如一柄尖刀,直直刺在周炎心头。他立时大怒,叫道:“你再说一次?”苏轻儿冷笑不语。周炎盯着她那绝世容姿,心头怒火登时去了一半,他寻思道:“我若在这里向轻儿示好,说不准她哪日便会来投怀送抱。”周炎修为尽失,失落之余,这好色之心就再也掩盖不住。
这些年来,花芸根本不将他当成丈夫看待,平日里二人很少住在一起,就连做那事之时,花芸也瞧都不瞧他一眼。周炎内心虽然要强,但这个娘子却是溪花派的掌门人,他清楚自己是万万得罪不起,只好将恨意往肚子中吞。溪花派功夫已双修见长,花芸又瞧不上周炎修为低微,是以平日里少不了和别的男子一夜风流。
这些事情周炎看在眼里,却是敢怒而不敢言。无奈之下,他只好借着自己好歹还长了一张俊俏面皮,在飘渺宫中女弟子之间恣意游走,惹下了无数风流债。但花芸本就看不起他,这些事根本是懒得去管,任由周炎胡闹去了。时日不长,周炎的名声便在飘渺宫内臭的一塌糊涂,再没有女子肯理他。
颜无双心系白天歌,更是不去理会周炎,过了没多久,颜无双便跟着白天歌浪迹天涯,将掌门之位传给了一位女弟子。她在江湖上漂泊之时,恰巧遇到一个家破人亡的女孩子,正是苏轻儿。颜无双虽然外表冷漠,但内心却是善良。她瞧着苏轻儿孤苦可怜,便收了她当入室弟子,跟在自己身边。
苏轻儿得蒙大恩,自然是对颜无双感激涕零,不但练功刻苦,而且平日里没少为颜无双打杂,这让颜无双这个习惯了他人伺候的人大感舒心,不由得对她越发之好。可就在有一日,惫懒的白天歌骚兴大发,喝了些小酒,便要对着月下吟诗一首。当时颜无双与苏轻儿正在白天歌身侧,白天歌想也不想就已苏轻儿当作诗中女主角,作了一首‘月下美人辞’。他不做还好,做了之后,颜无双立时大怒,罚白天歌三天三夜不许进屋睡觉。
白天歌虽然暗中腹诽,但实在对这个女子没半点办法,只好脑袋一耸,硬是在屋外睡了三天。熏玫与冰荷虽然担心,但想起白天歌平日表现,多少也有些不满。他们二女虽认为颜无双此举做的有些过分,但也无疑是出了一口气,是以这三天竟是没一人去可怜白天歌。
这事虽了,但颜无双心中却留了疙瘩。苏轻儿年纪轻轻,貌美如花。她虽相信苏轻儿此时此刻对白天歌无甚感觉,但一想到白天歌平日里的轻浮表现,说不准哪日苏轻儿就彻底沦陷,同她们三个苦命女子一般,对白天歌死心塌地。这事就在颜无双心中盘庚不去,让她心烦许久,过了好几日,颜无双这才下定决心,要苏轻儿回飘渺宫去。苏轻儿虽然不舍,但绝不会违逆师父之意,便收拾行装,出发了。
她临走之时,颜无双特地叮嘱绝不可与周炎走的太近,否则必会身受其害。在苏轻儿看来,师命大于天,这条叮嘱自然是牢牢记住,自打见了周炎那一日,苏轻儿便将他当作洪水猛兽,从未给过好脸色。
周炎虽垂涎苏轻儿脸色,死皮赖脸的追求了几日,但未见奇效,他就放弃转而去和青楼女子厮混了。二人倒是相安无事,过了这段时光。终于,有一日颜无双急急回来,告诉众弟子要去天门关应战。周炎虽然修为薄弱,但好歹也是溪花派掌门花芸的夫君,无奈之下,只好同来。
这才发生方才一幕,周炎心中计较不停,希望通过此举赢得苏轻儿好感,好能一亲美人芳泽。他将此事想的极美,已想到日后美人在怀之景,不经意间便流露出得意神色,听他乐呵呵笑道:“苏师妹,你此举做的不该,不如你向我娘子道歉,由我为你说情,这事就此作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