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饮道:“大哥可有好对策?”白天歌摇了摇头道:“为今之计,唯有盼望那毕怜花是友非敌。”易子饮心中却忖道:“那毕怜花阴阳怪气,绝不似好人。何况他对大哥颇有怨恨,将来必会报复,我不妨给大哥提个醒,也好叫他提早防备。”念及至此,易子饮便将毕怜花那事详细同白天歌说了。
白天歌耐心听完,看了睡熟的冰荷一眼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若真要来报复,那我也只好同他斗上一斗了。”戒偷道:“既然如此,咱们不妨先下手为强,先让我查一查那毕怜花的底细,反正那毕怜花迟早要来寻白先生晦气,说不准咱们还能摸到他的弱点。”白天歌思忖一阵,迟疑道:“如此也好,只是天青那边还需要人手盯梢……”
易子饮登时道:“天青那边我去就是。”白天歌一怔,摇头道:“此事不妥,你既不愿参与这江湖之事,便不该替戒偷去。”易子饮道:“我知大哥担心我触景生情,泄露踪迹。但我易子饮已非当年,我知此事牵连甚广,若不彻底查清,将来天下必有动荡。更何况我从小生在天青,对天青地形可谓是轻车熟路,比起戒偷更不易被人察觉。”
白天歌默然半晌,点头叹道:“你说得对,若不查清补天组织的阴谋,怕是将来会有大难。”他顿了顿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子饮再上天青走上一遭。”易子饮点头道:“大哥等我的消息就是。”白天歌道:“既然你执意要去,我就得先与你交代几句。天青连逢数变,已非当年正道领袖。若是你发现什么异状,或是有人与补天组织有联系,切不可因是天青之人就心慈手软,定要将其生擒严加拷问,问出那补天组织。”
易子饮重重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白天歌叹了口气道:“你现在修为卓绝,便是我也未必是你对手,在这安全上,我是不担心的。但你这人极重感情,这便是你的致命弱点。你此次天青之行,叫我不得不担心。”易子饮默然不语,心中忖道:“若是我发现方师伯就是那补天组织中人,我能否狠下心来将他捉住?”
他正想着,忽听白天歌又道:“暴露在表面的并非便是病症,那方敬梓虽然出现在你我眼前,由我看来,他倒未必是真的元凶。此时天青上疑云重重,任何人都难脱离嫌疑。方敬梓如此,湛言如此……你师父亦是如此……”易子饮一惊道:“我师父多年来重病不能下床,这已是尽人皆知,难道大哥还不信么?”白天歌摇了摇头道:“他虽自称重病,但又有谁瞧见了?或许是掩人耳目也说不准。”
易子饮登时怒道:“绝不会!师父宽厚仁慈,绝不会是那补天组织的人。”白天歌苦笑道:“我也希望他不是,只是谜底未揭开前,谁都不能幸免。”白天歌见易子饮面色不佳,又道:“眼前咱们要做的,就是抓紧将那人捉出,这样才能还天青,还你师父一个清白。”易子饮默然半晌,这才点头道:“大哥说的不错,那人越早抓出,此事也能越早了结。”白天歌点头道:“你能明白就好。”易子饮道:“事不宜迟,天一亮我就出发去天青。”
白天歌知他捉贼心切,急欲证明韩霄与这事无关,也就不多加强留,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快去快回,切忌小心行事。”易子饮点头道:“我自会小心。”白天歌叹了口气道:“院内还有客房,你先去休息几个时辰,就小心上路罢。”易子饮点点头,径直去了。待易子饮去了的远了,戒偷才问道:“白先生认为天青上这几人谁更有可能?”白天歌默然半晌,叹道:“方敬梓近来锋芒毕露,天青上下几乎以他一人为尊,若是照此看来,他嫌疑的确最大。”
说着,他顿了顿又道:“可湛言不动声色的便将女儿嫁给韩霄大徒弟陈轩,他明知女儿与魔教少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不知什么时候便要杀上天青,挑起一场正魔大战。那湛言为何做此决定,咱们还得仔细琢磨琢磨。”戒偷道:“说不准他正是想挑起争斗,好助补天组织浑水摸鱼。”
白天歌叹了口气道:“也许如此,只是他真是这么想,付出女儿这个代价也未免大了一些。”戒偷想了想问道:“那子饮的师父韩霄呢?”白天歌道:“我最奇怪的便是这韩霄,他几年前一病不起后,就渐渐淡出江湖众人视线,可就是如此一人,你打探天青之时,可见有弟子敢冷落他么?”戒偷仔细想了想,摇头道:“的确没有,瞧众人神色,似是对韩霄极为敬重。”白天歌道:“这就是了,试问一个重病之人,何以让诸多弟子如此信服?”戒偷道:“说不准是那韩霄威望广大,深得众弟子尊敬呢?”白天歌摇头道:“若是老弟子见过韩霄以往功夫的,还说的过去。可你打探所见,不仅仅是老弟子对他敬重,连新入门的弟子都不敢对他有丝毫不敬,你仔细想想,这是为何?”
戒偷思忖半晌,道:“定然是那些弟子的师父有过交代。”白天歌一拍手道:“这就对了,定是天青长辈有所交代。可咱们均知,天青澄字辈的几位道人已死伤殆尽,唯一的澄玄也反出天青。是以如今天青之上,能发号施令的唯有方敬梓与湛言二人。根据咱们的探查,这二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你认为这两人为何会让弟子对韩霄尊重?”戒偷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一直沉默的颜无双冷哼道:“这有何难?定然是那二人对韩霄有所忌惮,不愿去招惹他。”
白天歌笑道:“正是如此!可那韩霄重病之人,为何会让这两人忌惮?仔细推敲之下,可真是让人琢磨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