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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师父的秘密

易子饮见拓拔寒瞬息间点破自己的心思,不由得大大惊讶。拓拔寒见吃惊,笑道:“方才那并不是我听出来的。而是你这疑问人人都会有,我不过猜出来的罢了。”说道这里,拓拔寒叹了一口气道:“若说以眼观人,功力深湛之人并不难看穿对方运起行功,料敌先机。但如双方均是高手,自然会隐藏气息,防止被对方看穿自己的动作。但无论你怎么藏,你的脑子却骗不了自己,你总会有意无意的将神识藏于你将要发难的部位。我这‘帝王听心术’便是专找对方的破绽,料敌先机想敌人之所不能的天下一等一审时度势的功夫。”说着,却见拓拔寒长叹一口气面有悲色道:“然则,我虽然能听出敌人的动向,却连我自己心爱女人的心思都听不出来,这‘夺心使’的名号当真是名不符实。”言罢,却见拓拔寒怔怔的瞧着墙上那副画像不语,一时间竟然痴了。

易子饮见拓拔寒面有苦色,沉浸在回忆中。不忍打扰,便静静等着拓拔寒述说下文。过了好半晌,拓拔寒才回过神来,继续道:“既然我要教你这门功夫,那想来我的身份也不必再隐藏了。我便是十年前归藏圣教的二位护教使之一的‘夺心使’。”

易子饮听他说完这话,不禁一阵头晕目眩几欲站立不稳,过了好一会儿易子饮才开口道:“师父……你是魔教中人?”见拓拔寒面上一怒,哼道:“什么叫魔教中人!你不……”他说道这里,却似乎是自知失言一般的将口闭上。易子饮自小以来,身旁之人无不说魔教中人无恶不作,为天下之大不韪,所到之处无不生灵涂炭。但他见拓拔寒虽然性格怪异时喜时怒,但身手见识无不是当今顶尖之人。而拓拔寒这胸襟气度也绝非奸佞小人可以学得来的。

拓拔寒见易子饮不语不禁叹道:“但十年前,我归藏教一夜灭门,被正道围攻。逃的逃,死的死。如今已经没有归藏教啦!”易子饮听了,心中一动想到:“是了,定然是二师父脱离魔教后洗心革面,这才是如今一般,否则魔教之人无不罪大恶极,师父又怎会与他相交?”他想到这里,心中登时便送了一口气,却又隐约觉得难以自圆其说,但却不愿去想。拓拔寒见易子饮面色阴晴不定,又怎能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但他知十年前之事牵扯极广现在绝非是告知易子饮的时机,便按捺下来只是冷笑而不点破。

拓拔寒道:“若要将来你在江湖上行走,切记不可轻易用上我这门功夫,否则让人识破身份,端的后患无穷。但要是危急关头不得不用,你须要将见识到的人一并斩杀免除后患。”拓拔寒虽然这么说,但易子饮心中却不以为然忖道:“将来我不在人前妄用便是,即便让人瞧出,我也推说不知,至于要我杀人,那却是绝无可能。”拓拔寒见他沉吟不语,还道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便继续道:“方才我说道我是二使之一,我号‘夺心’,另外一人号‘观月’,我俩素来交恶。我审时度势窥虚而击,他却擅长幻术非要将人骗倒不可。可以说我俩功夫互相克制,谁胜谁负全凭功力深湛。你将来若要在江湖上碰到观月使或他的传人,定要更加谨慎。”易子饮听了,心中已然记住了这个观月使,知道如果见到定要小心谨慎。

拓拔寒倒也不卖关子,将这些事情告诉易子饮之后,便取来一张白纸边写边说道:“我这‘帝王听心术’共为三层。第一层为观气,练成之后。只要你运起此功,便能目视对头的气血流向,功力运转;第二层为识意,练成之后,你便可在那人的语言活着气息中听出那人的功力运转;而第三层则为听心,你若第三层一成,你只须听那人心脏跳动或者血液流向便能分辨出这人下一步要做什么,不过这三层一层比一层艰难深涩,若要全部练成,没有十年之功决计不成。”说着,拓拔寒叹道:“其实据记载这‘帝王听心术’原本有第四层,若第四层一成,不但能听能看敌人动向,更能通过自己功力运转扰乱那人血液气机,不战而胜。到了那是,才是天高鸟阔,天下间再无敌手。只是这第四层终归是个传说,从未有甚记载,更无人练成。想来也是前人杜撰的罢!”言罢,拓拔寒便将这帝王听心术的心法细细写下,交与易子饮道:“从今日起,你便依此心法修炼。白日便去捉蛇,晚上练功,片刻不许耽搁。”易子饮将纸接过,自回房练功去了。

他回房之后,将那‘帝王听心术’细细研读,逐字逐句都牢牢记在心中之后,便引了烛火将这张纸燃尽,便开始修习‘帝王听心术’。

第二日一大早,拓拔寒便叫了易子饮来到昨天那片草丛。却见那从草原先茂盛的草已经被拓拔寒尽数拔了,将蛤蟆和蛇都露在了外面。易子饮仔细一瞧,却见两边各有一方小孔,想必是那花蛇与蛤蟆爬出来的地方。那花蛇却满地乱爬,到处都有它的踪迹。而那蛤蟆却是进退有据,每个蛤蟆各成掎角之势。

拓拔寒见时候到了,便让易子饮进了其中,还如昨天一般保护住那些蛤蟆。易子饮一进得其中,便运起‘帝王听心术’。只见所有的蛤蟆和花蛇身上都有细细密线排布,缓缓流淌。易子饮知道这便是拓拔寒所说的气机,当下便凝聚了精神,仔细寻找将要咕咕出声蛤蟆的踪迹。

忽然见一只蛤蟆喉头处的气机陡然一亮,易子饮若有所悟的前去救援,却不料时候已晚,那蛤蟆还是被花蛇咬死了。但他倒也不气馁,仍是仔细观察蛤蟆的动向。见右手方一只蛤蟆又是如喉头间气机一跳,待易子饮赶过去时,那蛤蟆也是被花蛇咬死了。易子饮不禁大是头痛,若待他观察气机之后再行动手,大多数已经是来不及了。而那花蛇速度极快,攻击方式也极为诡异,就算来得及去救援,也未必能将蛤蟆救下。易子饮正自着急之时,却听拓拔寒传音道:“不必心急,你初练‘帝王听心术’能看到气机变化已是很了不起。待得练上一阵才能看到那蛤蟆呼吸吐纳之前的动作。如今你且继续练,练练反应动作也是不错。说完,拓拔寒大袖飘飘,留下易子饮已然去了。

易子饮不禁苦笑,他知道拓拔寒嘴上虽然安慰于他,但心里实则不满,若非如此也断不会留言即走。但也亏得如此,激发了易子饮的斗志,让易子饮更加认真。如此过了一天,易子饮比昨日却更加不如,连一只蛤蟆也没有救下。

他回了竹屋,匆匆用过晚饭便进屋苦修,看来今天之事着实让他颜面上有些难堪。又是一日,拓拔寒也是依照昨日的时间前来叫易子饮去捉花蛇。这日,易子饮却有了进步,他能渐渐看到一些气机的运转。如此一来,易子饮倒是成功的救下了一只蛤蟆。这不禁让易子饮喜出望外,拓拔寒虽然嘴上不说,但是眉宇之间却也有了些许的笑意。

如此日复一日,易子饮的‘帝王听心术’第一层也是越来越纯熟,其间韩霄倒也来过,不过拓拔寒耍了心思不让易子饮见他,只是拉着韩霄下棋。免得韩霄一来易子饮又要去练那什么‘盈缺十三图’。而韩霄则不知拓拔寒的计谋,还当拓拔寒技痒难耐,来一次便陪拓拔寒下一日的棋。拓拔寒嘴上虽然不说,但也为奸计得授暗自笑破了肚皮。

这天,拓拔寒闲来无事,便踱起脚步来看看久未关注进展的易子饮。却见易子饮闪转腾挪上下翻飞,将所有蛇尽数束在袖里,而蛤蟆则不伤分毫。如此约莫有了一个时辰之多,易子饮居然未伤一条花蛇,更未死一只蛤蟆。拓拔寒心中高兴笑道:“不过三个月有余,你已经练得可以目视这些畜生气机,当真没让我失望。”说罢,他又忽然正色道:“但人与畜生不同,你能看破畜生的气机未必就能看破人的气机,你若不信大可以来看看我。”易子饮听了此言,神通一转便凝神望着拓拔寒。见拓拔寒身体上脉络血液无一不清晰可见,但唯独气机运转犹如抓不住的飞鸟,到处都是,到处都有。

易子饮见了,不禁眼花,眼前一阵眩晕。拓拔寒知他这副窘相必然是强行运功所致,便嘲笑道:“怎样?是不是看不破我的气机?”

易子饮点头承认,但却甚是不服气。他道:“二师父你既然有所准备,那自然会将气机打算散于全身。我又怎能看出?”此言一出,拓拔寒不由得“哈”的一笑道:“你要知,与人交手之时,不论是神态动作,还是杀气气机都要谨慎藏于体内,万万不可暴露而泄露自己的想法。越是遇到绝顶高手,便越是如此,绝顶高手要么不交手,一旦交手便立判生死。若是敌人都按你的意思,让你看清一切,那他们还打什么打?”易子饮听了,心中虽然承认却终究还是有些不服,但他素来要强,当下便回了竹屋一言不发的苦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