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讲到这里,忽然叹道:“那人来去无踪,杀的人有正有邪,让人端的猜测不到想法。江湖上打听此人的到处都是,却从来也没人能说出个一二三来。故江湖上人都称他叫做:无名。”
易子饮听陈轩讲到这里,不由的想到这些高手之事,一时之间思绪飞扬,只觉得做人须当如此,也要轰轰烈烈一把才是。又想到那石头的秘密,不禁心痒难耐。只盼夜幕快快降临,自己能参悟那石头才好。思绪百转千回,一时痴了。
陈轩见他这副模样,也只当他向往高手,心中羡慕,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又见屋外天色渐深,知道天色已经是不早。当下便向易子饮辞了,径直回到自己的住屋去了。
易子饮待陈轩一走,即便将那石头捧来细看,见桌子上茶渍渐干,忙取了纸笔描摹一番,将那符号腾到了纸上。他借着灯光一看,只见那石头上的符号与纸上的符号虽然不同,但均是大同小异,但石头上的那个符号并不清楚。想来,是还未出现全。两者再一比较,易子饮更是确信了石头上的符号与那无名留下的符号有大大关联。
正这时,韩晓月蹦跳进了屋便道:“子饮,爹爹回来了,正要见你。”
当下,韩晓月便引了易子饮而行。她走在头前,易子饮便紧随其后。只见韩晓月七拐八拐,竟然出了韩霄的居所,易子饮不由得疑道:“晓月,我们这是去哪?”
韩晓月道:“爹爹说让我叫你与我同去后山找他,还说不可让娘亲知道。”易子饮自是不知韩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自幼便在韩霄身边长大,对他自然是深信不疑。韩霄怎么吩咐,自己去做便是了。两人如此行了一阵,来到天青山后山。见韩霄正自坐在后山‘正气石’之上闭目打坐。韩霄感觉到有脚步声靠近,连眼睛也不睁道:“晓月,辛苦你了。你将子饮留下,你且先回去罢!记住,此事万不可同你娘提起。”韩晓月听了,不禁将小嘴厥得老高道:“爹爹不让我去么?”韩霄摇头道:“此事重大,你不可参与。”韩晓月还要撒娇,“爹爹……”却听韩霄决绝道:“回去罢!”韩晓月虽然娇蛮,但也听得出父亲言语语气之间有异,绝不同于往日。心中一紧,便低头应了,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韩霄待韩晓月走远,这才于‘正气石’上跃下,对易子饮道:“同我来罢!”说罢,抬腿便走。易子饮在后边跟着韩霄步伐而行,但韩霄行的极快,易子饮此时是半点真元也用不出,不由得渐渐与韩霄落远了距离。韩霄虽然走得快,却也在时刻注意着易子饮,发现易子饮落队便驻足等他一阵,好让易子饮加紧赶上。但却由始至终对易子饮一言不发,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如此行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便来到了后山禁地之前。只见一块硕大的断龙石在左侧伫立,断龙石上用朱砂龙飞凤舞的写着禁地二字。易子饮心中一惊,忖道:“莫不是师父要带我进禁地?但禁地只有历代掌教可以进入,师父擅自带我进入岂不是犯了门规?”一时之间,易子饮心中又是兴奋又是惶恐。
但韩霄只是禁地门前经过,他默然的望了望那断龙石便头也不回的携着易子饮向左侧前行。二人又行了不到半里,只见一陡峭山崖拔地而起高耸入云,山峰上下削得笔直,竟似一面镜子一般。易子饮见了这山峰,知道这已是天青山左侧之极。这山峰名曰‘玉镜’,便是取这山峰上下如镜之意。
易子饮正自迷茫不知韩霄带他来此处的含义,韩霄却径自走向那山峰。手掌青光一炽,便陡然将那山峰一角按了下去!这一角缓缓向下沉落,易子饮只听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脚下也感觉到大地颠簸摇晃。他不禁面色惨白,还道这玉镜要坍塌了一般。谁知峰回路转,那玉镜峰脚下却忽然出现了一方小洞,门内黑糊糊的看不见任何事物。
韩霄却不等易子饮细想,便拉着易子饮进了小洞。初入洞时,易子饮只觉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并未有什么异样。但逐渐行的深了,却发现洞中渐渐亮堂起来。而这诡异之处就在于这亮光并非是由火把灯具发出,而是这石头本身就发出淡淡光亮。汇聚起来,却能让人在山洞中目视如常。又行了一阵,易子饮只觉得山洞之内气温骤降,一丝丝阴冷顺着他的袖口衣领涌入他的身体,他不禁觉得寒气彻骨牙关打颤,连手脚也逐渐的僵硬起来。正在易子饮要支撑不住之时,韩霄一只手却搭在易子饮的肩膀上。易子饮只觉得一股浩然正气涌入自己的体内,一下子便驱散了寒气,手脚也渐渐活动如初。他感激的望了一眼韩霄,正要出言感谢,却见韩霄将手一摆,示意他不要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