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艾听了不禁怒道:“什么礼不礼的?我们克伦族人从不讲这一套。既然你愿娶我,咱们助一房自然应该。”易子饮决然道:“此事不成。”兰艾听闻,登时眼圈一红泣道:“你果真是骗我。”易子饮见她样子,不禁一阵头大。他左思右想片刻,竟拿兰艾毫无办法,他只有大生闷气,猛地躺倒在床上道:“睡罢!”
兰艾一听,登时大喜。忙吹熄了灯躺倒在易子饮身旁。易子饮只觉阵阵幽香传来,他不由得心头一荡。但闻身旁玉人吹气如兰,易子饮心中如小鹿乱撞,怦怦直跳。他正尴尬之时,忽然觉得小臂处温香软玉传来。他登时大窘,忙向床的一侧靠去。
兰艾见了,忍不住抿嘴直笑,心中寻思道:“这床就这般大小,看你能逃到哪里去?”于是,她便又向易子饮靠了靠。谁知她这一靠,易子饮陡然退了半寸。兰艾心中冷笑,又靠上身子。易子饮果然又退。如此一靠一退之间,兰艾心中不禁奇道:“我眼瞧着就到了这床边上,他怎的还能后退?”兰艾好奇之下,仔细瞧去。她这一瞧,不禁大怒。原来易子饮早已退出床边,他此时祭出青杏剑,正睡在剑上。
兰艾见了,心中怒极,但偏偏奈何不得他分毫。只有冷哼一声,径自转过头去睡了。易子饮过了片刻,听兰艾传出低低鼾声,这才心头一松暗呼侥幸,方才他险些就要把持不住。他连逢巨变,此时早已累极。这心头一松,立即双眼如坠千斤,再难睁开。不多时,他已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易子饮刚刚转醒,却见兰艾坐在床上正自对他怒目而视。他不禁笑道:“你醒啦,昨夜可睡的好么?”兰艾听了登时怒道:“哈兰婶婶曾说过,男人都是一匹匹的狼,若是女人进了他的被窝,说什么也不会放过。而你非但不是狼,却连一只小羊也不如,我这般送上门来,你连咩咩叫也不敢么?”易子饮被她一顿抢白,正自愕然之际。兰艾已忿然离开。易子饮见了,不禁苦笑道:“我昨天便同你说了,男女授受不亲。”
兰艾冷哼一声,理也不理易子饮,径自出门去了。易子饮不禁微微苦笑,倒也不去追她。过片刻,忽听楼下一片嘈杂。易子饮听那嘈杂声中夹杂了不少市井粗言,不禁心中不喜。推门出去瞧,却见昨日在凤台阁上教训过的座山虎正领着数十个地痞流氓站在客栈外,将一个团团女子夹在中间。易子饮一瞧,见那女子蓝眼桃腮,雪肤黑发,腰肢轻柔不及一握,却不是兰艾又是谁?
座山虎众人将兰艾团团围住,嘿笑道:“你这胡女,昨日有那人为出头,叫你逃了。今日你没了帮手还是识相些乖乖将财务交出来,免得我这群弟兄下手不知怜香惜玉,要是摸错了哪里,倒也不妙。”他此言一出,身旁流氓登时哄笑,笑声中猥琐淫亵,直听得易子饮大皱眉头。
兰艾听了,冷笑一声道:“好啊,本姑娘正巧今日心中不快,你们这些无赖倒自己送上门来,叫姑娘出出气。”座山虎一听,登时怒道:“好个臭婆娘,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他大喝一声道:“给我上!”易子饮见就要动手,正想相帮。忽想到兰艾身怀功夫,这些地痞流氓步履虚浮,一见便是耽于酒色之人。知他们实难碰到兰艾一根汗毛,易子饮心中稍定,瞧着兰艾于那群人斗在一起。
兰艾虽不修道,但却是明无常之女,手中功夫着实了得。见一个流氓向她扑来,兰艾冷笑一声,出足将他绊倒。但却不待他落地,猛然间提起那流氓脖领,将他提起,挥出粉拳重重在他脸上一击。那流氓登时便觉得眼前开了一个水陆道场,波碗瓢盆一起响个不停,萎顿在地。其他流氓见弟兄被打,一个个怒嚎着扑向兰艾。
兰艾微微哂笑,如蝴蝶穿花,穿梭在众流氓之中。那些流氓见兰艾逼来,纷纷出手要抓。谁知兰艾步伐精奇,每每要被流氓抓住时,总能轻巧避开。这一来一去之间,兰艾已在众流氓间穿梭一周。谁知她穿过之后,那群流氓如若石化,一个个愣住不动。座山虎见了,不禁怒道:“还瞧什么?还不动手?”但他话音未落,那群流氓便一个个躺倒在地,捂着胸口哀嚎不止。
兰艾这门功夫,正是明无常自天劫力之中所选一些粗浅法门,并加以变化,所创出的一门寻常防身掌法,这掌法虽然平常,但若要用在普通人身上,威力自是不用多提。明无常将这门功夫传给兰艾,让她用作防身。兰艾见这掌法飘逸,如风浪蝶,便为其取名为风蝶掌。
这些流氓地痞,统统中了兰艾的风蝶掌,自是受伤倒地,难以站起。座山虎瞧了,心中一阵害怕。但他平日里已老大自居,他们这些流氓地痞之间相处,全讲一个义字,他万不能临阵脱逃,否则以后无法在众人间混下去。念及至此,座山虎不由得暗自叫苦。兰艾冷笑一声道:“你不上么?”
座山虎经她一激,更是站不住,大吼一声使出一招怀中抱月便向兰艾攻去。兰艾自是不将这招放在眼中,她轻巧避过,风蝶掌带起偏偏萧瑟风。那座山虎眼前一黑,就此昏了过去。易子饮瞧见,不禁拍掌笑道:“兰艾女侠出手力擒恶霸,果真不凡。”兰艾此时正生易子饮气,忍不住出言讥讽道:“总好过易大侠胆小懦弱,送上门来的肉也不敢吃。”易子饮本想说个俏皮话逗兰艾一笑,好将此事揭过,谁想兰艾兀自记恨,竟念念不忘。被她这一顿讽刺,闹得易子饮好生尴尬。
兰艾见易子饮不答,冷哼一声,就此回房去了。易子饮正瞧着房间无奈之际,那客栈掌柜看完热闹,便笑着拍了拍易子饮肩膀道:“小哥的妻子相貌武艺样样顶尖,真是好福气!”易子饮一听,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白了那掌柜一眼,闷头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