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神秘的亡灵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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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在电脑桌前部署任务

在红桃2家楼下的小花园里,小鹰和蝴蝶还有木头沟通了今天各自了解的情况。

蝴蝶陪着陶奶奶散步,陶奶奶说了很多关于陶洪从小到大成长的故事。蝴蝶用肯定的口气说,陶奶奶虽然在幼儿园里工作多年,但从交谈中,蝴蝶认为她不可能写出那个绿色日记本中的诗句。蝴蝶还提醒小鹰,那几首诗歌的韵律都是很讲究的,虽然在音韵的平仄方面还欠推敲,但不是一般文化人能写得出来的。

小鹰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我也从那几首诗歌中感觉到,这个写诗的人有着一定的文化品位和艺术修养,甚至可以说是受到过高等教育,那是诗,而不是简单几句顺口溜。”

木头说:“我和陶爷爷去了市场采购东西,也聊了许多家庭教育方面的事,陶爷爷是喜欢看一些历史书,在市政府搞后勤工作也有很多年了。但他更多注重的是在物质生活上给孩子的关心,在精神生活方面,陶爷爷不会有那么高的思想境界。”

两人说到这儿时,都不约而同地谈到陶爷爷、陶奶奶和红桃2父母之间多年形成的矛盾。蝴蝶说,陶洪这个同学从一出生就生活在爷爷奶奶的身边,而他的亲生父母都是属于工作狂那种类型的人。红桃2在爷爷奶奶身边确实得到了无微不至的关怀,比如说吃煮鸡蛋吧,一直到上学,红桃2就没有看见过带皮的鸡蛋,他的所有的事务都是由爷爷奶奶代劳的,甚至穿衣服系鞋带这样的日常琐事,也都由爷爷奶奶越俎代庖了。

最近一年来的时间里,陶洪的父母发现了儿子在成长方面的欠缺,并且已经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可是他们要改变儿子的生活,就必须要从改变陶洪的爷爷奶奶做起。

红桃2的父母做的第一件事是让自己的儿子和爷爷奶奶分开住,可是这个计划遭到爷爷奶奶的坚决反对。红桃2的父母做的第二件事也没有成功,就是给孩子制定一个生活自理的日程表,比如每天几点起床,起床要自己叠被子,自己穿衣服。这个日程表也被爷爷奶奶废除了,连一天也没有实施得了。而且他们这两位老人多少年来已经形成一种难以改变的生活习惯了,他们退休后的作息时间就如钟表一样准确而有规律,到了什么点就该给孙子煮牛奶了,到了什么点就该给孙子洗脚了,这个习惯从婴儿的时候就坚持下来,一直坚持到现在,如果没有这次陶明光突遇车祸,或许还要坚持到永远呢。

两个多月前,红桃2的母亲常老师与公婆之间的矛盾终于爆发了。常老师看着一说话就是哟喂哟喂,整天打扮得像个丫头似的儿子,对陶洪的爷爷奶奶说:“你们把这个孩子毁啦!”

就是这句话,一下子让老两口伤透了心:“我们辛辛苦苦地给你带孩子,从月子里一直带到现在都快成大人了,没想到你还不满意。我们老两口的工资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不都是给你们家的小洪用上了吗!再说了,我们老陶家哥儿四个,那哥儿仨我们管谁了,全都把心思用在老四的这个小洪身上了。你让邻居们评评,我们把这个孩子养得白白胖胖,多招人喜欢呀,为了让孩子好看,我们还给他描眉化妆勾嘴唇,这有什么不对呀!我们就把他当闺女养了,又有什么不对呀!”

老两口那天是鼻涕一把泪两行,说得伤心极了。小陶洪自小就是在爷爷和奶奶的怀抱里长大的,自然要向着爷爷和奶奶,那天,老两口把陶明光和陶洪叫到面前,厉声教诲:“以后,小洪这孩子,你就听你爸的,别让你妈管啦!就让她忙她的工作去吧。现在让我们管,我们还不管了呢,我们死了你还不能活啦?”

老两口说不管,其实一点儿也没有放松对小陶洪的呵护,还是一如既往地给他剥鸡蛋皮,系鞋带,洗袜子。

小鹰把话题从老两口身上拉了回来,如果说陶爷爷和陶奶奶没有在日记上写诗的水平和能力,那么,这件事情,是不是陶洪的三叔做的呢?

正说到这儿的时候,蛐蛐恰巧从陶洪的三叔家赶了回来。

蛐蛐的调查果然细致,他向小鹰、蝴蝶还有木头简明扼要地说了陶三叔的情况。陶洪的这个三叔,最近这些天,确实到陶洪的家里来的次数最多,而且陶三叔既懂美术又会写诗,这些情况,小鹰在和红桃2的谈话时已经了解到了。

蛐蛐说:“当我很艺术很巧妙,也很自然地和陶三叔提到陶洪的父亲留下的日记里这几天又出现了新的内容时,陶三叔先愣了一下,然后,他说有必要非得继续追查下去吗?千万不要影响陶洪和他爷爷奶奶的正常生活呀。如果非得弄个明白,那就算是我偷着写的吧。”蛐蛐说到这里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小鹰和蝴蝶他们的表情。意思是问:“你们信吗?如果不信,怎么能够证明他是在说谎呢?”

小鹰和蝴蝶三个人都没有说话,蛐蛐只好不问自答:“对陶三叔主动‘引火烧身’的做法,我未置可否,而是在谈话的过程中,故意将话题引到诗歌上,我把5月22日那个日记本上的诗句背了几句,可陶三叔根本一句也接不上来。所以,我断定,陶三叔这个人物也是可以排除的。”

四个神探小鹰的同学们正在热烈地讨论着,陶爷爷下楼来喊他们吃饭了。时间过得真快呀,中午饭好像刚刚吃完,又到了晚饭的时间了。蝴蝶叹了一口气,说:“咳,怎么总是吃饭呢,就是案子破不了,我们真的成了饭桶了呀!”

在楼上正在写作文的红桃2吃了晚饭后,他的情绪又稍稍稳定下来了,经过整整一天的时间,他的作文总算是写完了。他把作文交给小鹰,自己又捧起那个绿色的日记本,看着父亲新给他写的那首四行短诗。

“周五诗中有话藏”,爸爸呀,你在周五的诗里藏了什么呢?我怎么猜不出来呢!红桃2捧着日记一页一页地翻着,仿佛他的爸爸就藏在这本日记里,在故意和他开玩笑,他翻一翻就会翻出来似的。红桃2又来到电脑前,他很熟练地调出他爸爸生前在电脑上未画完的一幅3D美术作品。

红桃2说:“你们看,这就是我老爸在电脑上绘制的3D作品,你们懂得3D吗?”神探小鹰里的这几个同学虽然也爱好美术,但谁的父母也不是搞美术专业的,人家红桃2身上就有艺术家的遗传呢。

红桃2用一种炫耀的口气说:“3D,英语叫three-dimensional,就是三维的视觉效果。”红桃2读英语读得一点儿也不标准,小鹰他们此时假装听得很认真。

“你们看看我老爸制作的画面,得会使用这个专业的软件呀,这软件叫‘3DMAX’,读成‘骂克斯’,和一个挺有名的外国革命领袖马克思的读音一样。”红桃2又念了一个英语单词。

“要在平面能制作出立体的画面,难度很大呀,可是我爸爸就是制作3D的高手呀,爸爸,你能画画,还会写诗,可是,可是……”红桃2说到他爸爸的那首诗,突然情绪又急转直下,“爸爸呀,你写给我的周五的诗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是啊!“周五的诗”,就是5月22日的那首七言诗歌,已经成为一个谁也无法破解的谜了。大家都已经会背了,可是为什么还猜不出来里面有什么谜呢?

此时,红桃2轻声地背诵着他的父亲给他写的那首七言短诗:

霞光送天千条彩,

大地为汝写风骚。

突然,小鹰打断红桃2的背诵,说道:“快!把你手里的日记本拿给我看看!”

红桃2一愣,不解地把本子递给小鹰,嘴里说:“怎么,我背错了吗?”

小鹰却没有回答,仔细地翻看着这个绿色的日记本子,他看得很认真,把站在旁边的蝴蝶和蛐蛐都看糊涂了:“这个本子,你看了多少遍了,还看什么呀!”

小鹰什么话也没有说,他的眼神里闪着一种智慧的光芒。仿佛是在黑夜里,在漆黑的山洞里摸索着行走多时,终于看到洞口处那一息微弱的星光。

小鹰把这个绿色的日记本拿到房门外又翻来覆去地看完后,就轻轻地走进红桃2的房间里。在大家疑惑的眼神中,小鹰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我们一会儿都早点儿休息吧,现在,我们开个短会,会议的主题就是一个,研究落实明天的行程安排。”

咦?小鹰这是怎么了,不再和大家一起讨论那首藏着秘密的周五的诗了,还要我们今天早点儿休息,他这是想干什么呢?

“来!”小鹰把几个同学都招呼到电脑桌前,“明天我们具体的行动是,上午九点十点,这样这样;中午十二点一点,这样这样;下午两点三点,那样那样……”

小鹰布置完任务后,安排好大家睡觉,他又匆匆地跑到楼下,跑向一个灯火辉煌的去处,他要去验证一个心中的假设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