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乱世门口的风流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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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东风渐息西风起

第八章东风渐息西风起

面对“所有将士一律不得入城,违令者斩”的消息,徐晃表示无所谓,徐荣轻笑没有言语,华雄满脑子不知道自家主公卖的是什么药。

总之,浩浩荡荡数万军马就这么围着解良城安营扎寨。此时季节正是万物凋敝,秋风肃杀之时,大红的军帐如血海翻涌,很容易让人回想起不久前城头厮杀的骇人之景。

解良城本是河东地区的军事重镇,而今却几遭战火,其破败之景不言而喻。董卓带着几人踱步在解良城街头,也为此城中百姓受战事所累的惨淡之景而心生感慨,毕竟骆威是人生头一遭遭遇此等场景。

既如此,中原地区的民生还是让华雄等久居西凉的将士暗暗称道,尤其是街头上时而掩面走过的年轻女子,更是让他心生荡漾。凉地民风开放,未受儒家孔圣人所言礼法的教化。因而,凉地女子无论貌美貌丑,自然是敢于和男儿郎对视,更有些豪放泼辣的女子,看到些貌美男子也是禁不住多瞅几眼,自家男人对此也只是置若罔闻。

此时这些轻盈女子的娇羞之态,自然是要对这些凉地将士有更大的吸引力。这就像,一个人吃惯了火锅偶尔来点甜食自是别有一番风味。然而此时面对主公的命令,以华雄为首的不少将士自然是各种忧郁。

骆威生前自然不是未尝人事的主儿,相反作为跨国公司的总裁,自然少不了各方应酬、各种诱惑,哪怕之前的都不算,萝儿和绿腰这两位人妻、少妇,前不久也是让他尝到各种甜头。历史上的董卓一身肥膘,自然是让骆威吃尽了各种苦头,生前身材修长的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得每天扛着一身膘生活。

据绿腰回忆,此时的自己还是由于之前的大病,瘦了不少。对此,此时的董卓是欲哭无泪。而此刻的他虽然是一身便服,无奈左侧是徐晃等几个魁梧汉子,右边是贾诩、李肃羽扇纶巾。而自己一身肥膘显得极为突兀。

骆威想起生前自己的副手陈望,那小子每次参加活动都不愿意跟自己并肩而行,原因是自己太帅。

而此时的董卓左边华雄等人英武非凡,右边李肃等人相貌堂堂。时不时路上有人交头接耳,对着董卓一行人指指点点,更有些胆子大一点的小姑娘远远走过来前,看到徐晃、李肃等人皆是满面桃花,看见董卓立刻掩面而逃。

“我长得很丑吗?”董卓情不自禁言语道。

贾诩等人显然没有想到董卓会突然发问,猝不及防间才注意到路人的表情,一个个心里面自然是通透。

贾诩轻轻一捋自己的五柳须,更是风神俊雅,一抬头才看见董卓瞪着自己,董卓原本就浓眉大眼。这一情形令众人忍俊不禁。

贾诩轻轻一笑,神态自若。

徐晃等人确实哈哈大笑起来。

“哪个不长眼的敢说主公丑,我去砍了他。”华雄性格最为率真,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相较于哈哈大笑的徐晃与“口出狂言”的华雄,徐荣自然是更加老道。

“主公不丑,只是这身材就……”徐荣小心提醒到。

“是啊,岳父,若不是您英明神武,我夫人又怎会生的如此貌美。”李儒接着言道。

一提这个,董卓更是满头黑线,他自然知晓历史上自己是李儒的岳父,然而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女儿才十三岁。董媛更甚,还是羊角辫就成了牛辅的妻子。三国时期这么多萝莉吗?

对于董卓既不带兵接手解良城的城防,又有心情来此城中闲情信步,这一反常态的行为。贾诩,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李儒权当是董卓大病初愈,又与马腾父子几番周折,连日行军操劳。此刻才有了清闲的时间,故而略作歇息。是以也并未对董卓这一举动有过多的思考。

几人来来回回,天色将近晌午,自然腹中空空如也,凑巧一家客栈里传出阵阵酒香。

“好酒。”华雄不禁出口称赞。

徐荣道:“是好酒,紧紧靠味道儿,就把咱们一路垂涎美色的华将军的馋虫给勾起来了。”

华雄哈哈一笑,也不在意。

之前华雄的举动,董卓是看在眼里的,只是并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贾诩是正儿八百的文人一点武功不会,李儒还多少懂点刀法,仅凭他作为文臣还能跟一概武将称兄道弟,自然就知晓这小子也是生性豪放之人。

走进酒家,几人很快落座。李儒,徐荣,董卓,贾诩四人霸占了一张桌子,分主客坐定。余下华雄,徐晃以及两个扈从在邻桌坐定。

董卓远远瞧见老板生的极为豪放,老板娘确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尤其是胸前风景,波涛起伏,“横看成岭侧成峰”。那老板娘看到这一行人虽然奇特,但是锦衣华服,腰佩凉刀,自然不敢怠慢。尤其是知晓原本城里的的黄巾军是被西凉军打跑的,自然更加小心谨慎。只是,一早儿就听说西凉军只是在城外扎营,没有到城里为害百姓,才出来抛头露面。不然,自己会不会被西凉军掳走还未可知。城里的百姓尤其是不少女子皆是她这种想法。

想到这一层关系,再看这一行人的打扮,保不准真的是董卓手下的校尉,将军,到这城里面看谁家墙高,准备寻觅打家劫舍的好地方。

老板娘来到众人跟前儿,向董卓等人介绍着招牌肉食,华雄很快就开始大快朵颐,更少不了对店家的美酒啧啧称道。

董卓慢慢饮了一口,相较于凉地的美酒,口中所含确实清冽无比,穿肠而下,顿时神清气爽。

“老板娘,这酒叫什么名字。”

“杜康。”老板娘笑道,她眼见得眼前这位高个肥腻胖子盯着自己胸脯的炽热目光,也不躲闪,用眼神向众人示意了一下记账的老板。

“别看,我家那位,长得磕碜,但是一手酿酒的绝活儿确是远近闻名。”老板娘眉毛上扬。远处老板听到自家媳妇赞扬自己,朝众人远远一笑。看来是个腼腆的汉子。

“这酒,真应该让众兄弟都尝尝。”徐荣呷了一口,心底感慨。

老板娘闻言,先是一笑,随后眉头一紧,似乎有所顾虑。

“怎么,有生意做,还不高兴?我们可是你有多少就能买多少?”董卓轻轻一笑。

几日里的相处,贾诩觉得董卓根本没有自己听说的那样多疑善妒,喜怒无常,反而彬彬有礼,行事恭谨,这让他大为惊讶之余,也轻松了许多。一摇羽扇道:“老板娘,你莫觉得我们是夸海口,我们老板可是有钱人。别说是杜康酒,就是这一条街他都能买下来。”

老板娘见贾诩面目清秀是个读书人,也生了几分好感,觉得董卓一行人不像坏人。语气恳切道:“有生意自然是好事,只是几位客官也知晓几日里黄巾军来了又去,几经折腾。做酒的粮食越来越少,若是再遭劫难,我们这生意都做不成了。”

董卓轻轻叹气。

老板娘接着道:“也就是城外的西凉军,打跑了黄巾军,我们才有了现在的安稳日子,以前听说董卓的兵个个是豺狼,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可谁曾想,名声最坏的西凉军竟然与我们秋毫无犯,若非如此,恐怕几位这酒早已经喝不上了。”

华雄闻言默然不语。

“主公。”贾诩轻轻唤了一声董卓。

董卓放下手中酒杯自语道:“有些事情就像狗窝里的虱子,很难根除,但是,虱子也是喜欢晒太阳的。总要想办法不是?”说完,朝贾诩等人轻轻一笑,原本叹气时的黯然之色一扫而空。

董卓简简单单一句话,看似寻常,确是于无声处听惊雷,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十四五岁时,劣马木剑,外出闯荡,心中仰慕那些绿林豪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后来投身行伍,得将士以死效命,攒的如今的家业,有时候想想做游侠与做将军,一个身怀绝世武功,一个手握西凉铁骑,无非还是想还天下一个安定,与此同时为众将士赚的一个富贵太平。”董卓似乎想起了少时,没来由的说了一大堆话。

老板娘闻的此言,自然猜不到眼前的这位胖子就是西凉董卓,只觉得胖子这段话,前面有趣,后面就不知所言为何,更接不上话,就自顾自的离开了。恰巧这个时候,门外走进来几个年轻人,老板娘急忙前去招呼。

董卓收回心神,发现走进来的是两男两女,皆带兵刃,一名青衫男子相貌平平,腰间挂着一把长刀,另外一名白衣男子拿着柄长剑,其余两名女子,样貌皆是中上之姿,其中一位胸前无半点风景,目光与老板娘对接时,皆是羡慕之色。老板娘轻轻一笑,那女子神色恢复寻常模样,随即以微笑视之。

常人自然没有察觉这一丝异样,所在董卓还是骆威的时候,就具备了这捕捉他人表情变化的能力,谈判桌上一次次挫败对方,这些只是入门。

那四人坐下,叫了些酒菜,问店家讨了半坛杜康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人谈天说地,指点江山。

这些人涉世未深,又难以有真才实学,贾诩、李儒二人自然不会将这些娃娃的话,放在心上,只当是看个热闹。

那白衣男子称呼青衫男子为白兄,似乎这青衫佩刀男子要年长于这四人。

白衣男子道:“如今皇帝年幼,十常侍把持朝政,祸乱宫闱。如今又逢黄巾军早饭,这天下是要乱了。”

那胸前略有风景的女子道:“我在颍川有户亲戚,虽说家道中落,但是有嫡子郭嘉,算起来是我的表弟,你们猜怎么着,他很早就预言说要天下大乱。”

青衫男子呵呵一笑道:“你这表弟,我们不知有没有机会一见,此人有见地。”

这些话,董卓自然听在眼里,郭嘉的大名,他更知晓。贾诩眉头一紧,轻轻一叹。

董卓见他面露难色道:“你认识这个郭嘉。”

贾诩道:“我在跟随主公之前,本是一个县吏,这主公你是知道的。”

董卓点点头。

贾诩接着说道:“在此之前,我遇到了一位道长,他说让我做县吏三年,自有用武之地。我依他的话,果然得遇主公。那道长自称阴阳谶纬第一,我与他闲谈时,曾听他言道:‘郭嘉不死,卧龙不出。’”

董卓不由得心头一惊,自己转世为董卓,自然知晓前世今生,然而那道士如此预言,又该是多大的神通。

对于人才,此时的董卓并无过多的渴求,真正的大家其才智要比自己多出数倍,又岂是寻常手段可以拉拢。今人总是把古人想的太过简单,以为一些小手段就可以让如龙如凤的大才为己所用,实属夜郎自大,坐井观天。

仅从此次攻打解良城,城墙虽是用土夯而成,但其坚韧程度、攻防结构,就让董卓大为吃惊。

李儒与徐荣听得贾诩所言,也是震惊不少。

“那道长姓名为何?”徐荣问道。

“于吉。”贾诩很快回答道。

徐荣面色深沉道:“我听说张角之前本事个寻常人,后来得遇一名道人,被授予《太平经》十卷,张角一步入一品境,自封钜鹿大贤良师,传道十年。才有了后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轰轰烈烈的太平军。这个道士好像也叫于吉。”

董卓等人,震惊之度更甚,皆不再言语。

“白兄,你怎么放着你们家的拳法不练,偏偏要去学刀,你们家的则阳拳是要失传吗?你怎么跟你爹交代。”白衣男子再次发问。

平胸女子道:“你哪晓得白哥心中所想。”

丰胸女子道:“最不济,也要练剑啊,行走江湖不是要仗剑四方才有气场。”

董卓呵呵一笑,女侠自然是要注重气质。

平胸女子道:“咱们白哥,之前得遇良师,那人授予白哥了三招刀法,要不然我们怎么可能怎么练都打不过白哥。”

青衫男子显然是这几人的主心骨,然而却是一直沉默,是个腼腆之人。

白衣男子来了兴致:“是蔡家刀法吗?我可听说蔡家出了一位集大成者,那人比我们年长不了多少,已是三品境界直追二品小宗师。”

青衫男子道:“这蔡阳恐怕在我师傅手下走不过一招。他也是咱们解良城人氏。”

白衣男子更是心驰神往,无奈这青衫男子没了下文

徐晃从另外一桌蹭过来道:“主公,这人我听说过,姓关名羽字云长,是这附近的。”

华雄一听来了劲,吵嚷着一定找着人比试一番。

董卓望了望华雄,哑然而笑,这小子知不知道关羽的成名战就是温酒斩华雄。”

徐荣白了他一眼道:“你没听人家说,三品走不过一招,那人自然也是一品境,你肯定也是只能送死。”

别看徐荣虽然长得秀气,但是真论本事,华雄是略输一筹,然而战场上,半招就可以立见生死。

董卓有心精炼武技,但是硬件设施真的太差,膂力是不错,强弓可开。但是相较于技巧、招式,总不能扛着个肥膘跟别人比速度。老子要减肥,董卓暗暗叹了口气。

平胸女子道:“白哥,你说眼下打来打去,董卓能打得过张角吗?这兵荒马乱的什么时候是个头。”

白衣男子道:“我可听说董胖子的西凉军是出了名的军纪差,要论西凉军我觉得马腾的要比董胖子的厉害,这董胖子靠着贿赂何进才当上了将军,眼下打河东,我看也是瞧上了河东这块地理位置好,河东是主战场,我看董胖子这次肯定又打算让皇甫将军干活儿,自己继续贿赂上边那些人。”

青衫男子轻叹一声道:“东风渐息西风起,可怜百姓无宁日。”

秋色渐浓,西风换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