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剽悍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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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奇异的圆满(2)

我嘿嘿笑:“妈,你真是太慷慨了!不过,我编了个书,挣来的稿费刚好够买个电脑,大概月底就发稿费。所以,你继续存吧。”

我娘没有为她的闺女能挣那么大一笔稿费而欣喜,而是沉思着说:“好,将来给你做嫁妆。”

新年的开学时间是2月16号。对仍然很注重情人节这个节日的学生情人来说,要想一起过情人节,就要提前返校。

我在娘亲的恩准下提前返校了,并且她还很主动向我爹编出了我要回学校复习计算机准备考级的谎言。

秦树到车站接我,在学校门口吃了饭,他送我到宿舍,还没开学,门禁也松了,大门敞开,竟不见一个宿管科大妈,秦树昂首阔步,激动地说:“第一次跨入这道门啊,应该留个影,纪念一下。”

开门进去,床上都是灰尘,被子枕头什么的都还在柜子里,拍了拍椅子上的灰就坐下,我一点不想动弹了。

秦树说:“苍宝,我来为你打扫卫生、铺床叠被。”

我惊讶:“这个你也会?”同时心里暗想,不是真的吧?我这么幸运?

他骄傲地点头:“没娘的孩子早当家。”

我当然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杀得木马,翻得围墙的新时代女性,无论多有技术含量的家务活,都难不倒我。但眼下,有人主动替我分担,我自然懂得讨巧卖乖,坐在椅子上,打开昔日属于秦树,现在属于许嫣然,以后也许要留给唐王的——那一台电脑,同时掏出路上吃剩的半包甘草梅,一边吃一边上网。

一则新闻在QQ登录后蹦了出来:昨日,李宇春在湖南长沙发布记者会,会上首次正面回应了网络上广为流传的“信春哥,得永生”等热门词句。李宇春说:“你们信我也好,不信我也好,你们总归都要死的。”在场的许多记者都流下了感动的眼泪!我差点把一颗梅子核硬生生喷在屏幕上。

晃到校园论坛,抬头就看到一个广告,醒目地说:本人代过情人节!打开一看,还有详细的收费标准:

1000元:送女友玫瑰、带女友看电影、陪女友逛街、给女友父母拜年。

500元:送女友玫瑰、带女友看电影、陪女友逛街。

200元:送女友玫瑰、陪女友看碟。

100元:送女友玫瑰

50元:给女友打电话讲两个笑话和1个冷笑话并祝她情人节快乐。

这次我真的把另一颗梅子核硬生生喷在键盘上,还好不是屏幕上,有惊无险。由此我得出结论,以后上网的时候千万不要吃东西,以免对电脑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秦树很麻利,他打来一桶水,拧湿毛巾,擦床,擦桌子,擦柜子,扫地,拖地,摊棉絮,床单……书架也很乱,杂志,书,CD摊了一堆,秦树整理,偶尔翻翻,忽然问我:“苍宝,你听什么歌的时候最想我?”

我被问住了。

是从哪一天开始的呢?我在听歌的时候,想起秦树,想起他的笑眼,眉宇,声音,气息,走路的样子……听任何一首歌,我都会想起他。任何歌里演绎的爱情,离别,伤感,思念,痛心疾首,都能调动我的情绪,让我以为,那些歌,都是为我们而吟唱。

我会跟着微笑,欢喜,感叹,流泪。

幼稚是幼稚了些,可却是真实的心灵写照。

我却不想这么告诉他。这心灵写照太文艺,太弯酸,简直都有点变态啦。

于是,我只憨憨地笑笑,敷衍过去。

秦树见我不说话,蹭过来,央求:“看在我为你付出体力劳动,奖励一个Kiss总行吧?”

我走到他身边,把他拦腰一个熊抱,霸气十足,目光炯炯,秦树一个哆嗦:“苍宝,此刻我身在你的老巢,左右无援,我会从了你的!”

我在他的唇边,轻轻一吻。

放手,坐定,继续吃甘草梅。

他黏过来,赖在我身边,指着右边唇角:“这里也要。”

我塞了一个甘草梅给他:“去去去,角落里长蘑菇去。”

前两天学校还冷冷清清门可罗雀的,眼看快到情人节将至,返校的女生一拨一拨,络绎不绝。我在阳台捧着一本高木直子《150cm life》看,恰好,闲坐在阳台外石凳上的几个女生,也正在就身高问题,展开热烈讨论。她们讨论的是男生。A女说:“我还是觉得XX最合适,起码身高和我般配,都是属于夜用加长型的。”B女笑道:“这个说法我喜欢,照这样推算,XXX就只能算日用型。”身材娇小,目测也就150cm左右的C女天真地问道:“去我呢?我和我家那个算什么型?”AB二女异口同声说道:“你们是护垫!”

情人节的清晨,我往阳台上一站,放眼望去,哇塞,楼前男色葱茏,十分壮观:握心型气球的,捧玫瑰花的,拿巧克力的,个个左顾右盼生光辉,虔诚之极。“护垫”型女生正喜滋滋地跑出去,奔向她那位同样是“护垫”型的男朋友。

我和秦树头天约好了,去市中心吃一天的美食。他说要是他先醒他就来叫我,我先醒就去叫他。我扫描了一下楼下的队伍,没有他,那我叫他去。

麻利地梳洗好,穿了件橘色小风衣,雀跃地出门。

一大束玫瑰花,从远处的路上,往这边移动。

玫瑰花后面,是一个男生。

男生走近,我也走近,我看到了他的脸——林冬阳。

我心下一个铿锵——玫瑰要送给何许佳人?就目前我掌握的情况来看,这栋楼里,除了我,好像还没有人跟他传过绯闻,就算我沉浸在爱情里,风声雨声读书声我不做声国事家事天下事我不理事,可还有一个万事通呱呱在啊,有什么风吹草动能瞒得过她的耳朵?

莫非这玫瑰,冲我而来?

他看到了我,脚步缓慢下来,我也不由得慢了下来,心往嗓子眼提……我们俩都以蜗牛的速度挪动,我的心哟,纠结紧绷命悬一线啊,我提醒自己,淡定,淡定,陈苍宝你再怎么说也是有身份证的人了,从容地跟他说,对不起,你来晚了……电影里常常演,刽子手的大刀举在男主的脖子上,眼看就要砍下去人头落地时,马上会有一匹威风凛凛的宝马,“嗒嗒”横空而来,马背上立着一个公务员,举着官方的赦免令,高声呐喊:刀下留人……于是,一切嘎然而止。

眼下,那个公务员兴高采烈地朝我跑了过来,举着一袋小笼包子,说:“苍宝,快点,刚出笼的包子哟,你的最爱!”

林冬阳的脚步停下来。他回头看着举小笼包的人,此人还没发现他,噌噌地跑过他身边,跑到我面前了。

我和林冬阳的距离已经近得无法装睁眼瞎了。我拿出一个包子问他:“吃了吗?”

他朝我微笑:“吃啦。”

秦树像跟林冬阳很熟一样,说:“兄弟也来接女朋友?玫瑰花真漂亮。”

林冬阳笑得很难看:“是啊,去农大接女朋友,从这里抄近路,嗯,抄近路。”

原来他是去找优乐美的,虚惊一场,可他们是啥时候勾搭成奸的啊?

我没猜着那开头,自然猜不到那结局。

一个身影从路的另一头摇曳而来,这回,她手里捧的不是保温盒了,而是一盒巧克力。从农大女宿舍到我们学校男宿舍,这条路的确是近道。优乐美每天都要走个一回两回。

我和秦树识趣地闪过一旁,把大路腾出来,让给这一对10岁起就产生了暗恋与被暗恋关系的俊男靓女。

他们碰头了,很圆满。

我也很圆满。

只是我圆满得有些奇异。

我奇异地冲秦树使性子:你为什么不送我玫瑰?

秦树拉过我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塞进我的手心,然后把我的手握成拳头,说:这个比玫瑰更重要,猜猜,是什么?

冰凉的,小小的,硬硬的,环型的,我挣脱出来,摊开手,不由得愣了:“戒指!”

一枚红灿灿的宝石,镶嵌在戒指上,圆润闪亮。

我再一愣,大一军训时,我不是收到一枚神秘的戒指吗?模样与这个很像,只是那个宝石是祖母绿。

我转身飞跑,冲到宿舍打开衣柜,在角落里拽出盒子,拿出戒指,跑回秦树面前。

他微微一笑,将两枚戒指轻轻一扣,喏,合成了一枚大大的戒指!一红一绿两颗宝石,珠光宝气,煞是惹眼。

我惊呼:“原来是你送的!”

他看我:“难道苍宝希望是别人?”

我呵呵笑,戒指找到了源头,总算悬疑解决。

他说:“这叫鸳鸯戒,是我祖爷爷祖奶奶的结婚戒指,本来传给了我母亲,但她走的时候,给了我。她说,只有能共度一生的两个人,才配得上它们。她要我留给与我共度一生的人。”

我有点心颤,说:“可是,秦树啊,我也未必是能与你共度一生的人啊。”

他认真说道:“但我已经认定了。”他真的认定了吗?

我说:“我还不确定。”我也是实话实说。

他说:“我会努力让你确定。”他可真够坚定的。

说着他把戒指分开:“苍宝,今天我们一起戴,戴一天好吗?到了结婚那天,我们再拿出来交换,戴到对方手上去,戴一辈子。”

“戴一天这件事,我立刻就可以答应你。只是哪枚是男戒?哪枚是女戒?”我问。

“红宝石是女戒,绿宝石是男戒。”他说。

我拿过红宝石,伸出食指,一套,翘起来晃给他看。

他说:“苍宝真性急啊,应该是我为你戴,也不该戴食指。”

我说:“哪有这么啰嗦,要啰嗦的话,等真的结婚那天再说。”

他像是得到我的承诺一般,欢欢喜喜。

他的手机响了,“滴滴滴”,信息提示音,我心想:“咦,今天这个特殊日子,谁会发信息给他?”但也不好意思问,即使好意思,我这种性格,我也会不会问。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按了按,放回兜里。

没多一会,他的手机又“滴滴滴”响,我笑他:“业务还很繁忙呢。”他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是一条常见的诈骗信息,内容是,请速把钱汇入XX账号。我说:“哈,我才学会了一招,我来帮你回这个信息。”

于是我按出一行字:“别急,我马上烧给你!”然后,发过去。

顺便翻了翻刚才的信息,但没看到,显然被他删掉了。

不过我生性是大大咧咧之人,也不会多想,马上就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