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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泼皮牛二的英雄情结

泼皮牛二最近比较烦,因为在他身边,“英雄”的生产速度直追埃博拉的传播速度。先有武松打虎成为英雄,后有宋江杀老婆成为英雄,接下来,西门庆酒后徒手打狗,也成为英雄,再后来,后院的张三毛想出个歪点子,骑着毛驴过护城河,也成为“飞河英雄”。还有泼皮陈二麻子,大白天到珠宝店买假乌纱帽敲店家竹杠,也成了打假英雄……

一时之间,东京城中,一片树叶落下来,也会砸着二十几个英雄,上厕所屙一泡屎,就可以听到十几个关于英雄的故事。据说后来,还有一位年近半百的偶像派歌手把马桶也拉入了英雄的行列,满大街都能听到他唱的英雄赞歌:“每一个马桶都是一个英雄”。这使得牛二非常生气,其实这也难怪,在这恒河沙数般的英雄中,居然没有他这位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没毛大虫,确实不公平不公正也不合常理。虽然不当英雄并不妨碍他吃喝嫖赌,更没有店家因为他没有当英雄而敢向他要饭钱,但张三毛陈二麻子可以当英雄,独他牛二不能,确乎可恨得令他牙痒。东京有名的泼皮无赖、鬼见神怕的牛二居然连张三毛陈二麻子,不!居然连一个马桶都不如,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整个下午,泼皮牛二都在愤怒和不平中横冲直撞着,像一头便秘的公牛。他起初想学习武松,去弄一只吊睛白额的大虫来试试身手,但理智战胜了冲动,他可不愿因为想当打虎英雄而成为虎的午餐。他也想过去绿茵场中当一回球星,在千亿双手和眼之间英雄一回,无奈足球英雄的称号已被高太尉占了。他还想过骑猪跳护城河,尽管难度更大,但毕竟有模仿张三毛之嫌。至于拿块石头充和氏璧去典当行敲两个钱使,原本并非陈二麻子的专利,但报纸和电视都有将陈二麻子作为英雄先发掘了,他牛二再想一鸣惊人,已实属不易。

思前想后,左右为难,左一杯右一杯,喝得天昏地暗,一路歪歪倒倒,直把行人挤落下水无数,又使许多人因为救人而成为英雄。这使得牛二错过了最后一次当英雄的机会……

好在世上的事并不是我们想的这么简单。就在牛二气闷痛苦得撒酒疯的那天下午,东京街头来了一位脸上长疤的落魄英雄,他是来卖刀的。后面的故事我不说大家也知道了,牛二虽然最终没有成为英雄,但他最终分享了那位卖刀英雄的名声,人们一提到他,就不能不提牛二,就如同一提到关二爷,就会提到他手中的那把青龙偃月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