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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时髦语言

阿Q最近有点恐慌,原因是他不舍昼夜扑爬跟斗地撵时尚,时尚还是无情地将他抛在身后,这不,近段时间以来,小阿Q他们的语言,他根本就搞不懂。他决定向孔乙己请教。

孔乙己说:语言是思想的末端,也是思想外在体现的一种方式,时髦语言实际上就是时髦思维的一种外在表现形式,你这个人脑壳那么空洞,行为那么古板,撵时尚又撵得那么机械,一点时尚的思维和感觉都没有,还想学时髦语言,简直比背泰山过东海还难,我劝你还是算了。节省点精力去研究一下麻将,少给别个点几次炮,就算是物质精神双丰收了。

阿Q说:你不说这么凶,我不学也罢,你既然说得这么凶,我一定要学。你不教就算了,我自有办法。

阿Q一怒之下跑上街,买了二十几份报纸十几本时尚书,拿回家里一通暴读,又对着电视机把里面那些花花绿绿的菌男霉女的语言仔细研究了N遍,直把眼睛整成对对眼耳朵弄成招风耳满脑壳都是时髦语言,这才歇了一口气,决定上街实弹演习,洋一盘时髦语言。

他首先冲到菜市场,很深沉地对卖肉的王胡说:“今天你麻了吗?”他这句话是今年最流行的,从某个儿童饮料起,今天你X了没有,成为语言时尚,无怪乎阿Q要选这么一句来说,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今天你打麻将没有?殊不料王胡对麻字的忌讳有如阿Q对“癞”“秃”“光”之类的忌讳,别人在他面前,连麻将都不敢提,都只敢说“盘将”。阿Q冒天下之大不韪,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问他“麻没有”,是可忍,孰不可忍也。王胡一抬手,一个高品质的耳光就扇在阿Q脸上。阿Q被扇得回不过神来,但仍然忘不了时髦语言,捂着脸吼道:“为什么打我,给我个理由先。”

王胡说:“打你需要理由吗?”

阿Q一听王胡也讲的是今年最流行的语言,知道他是同道中人,于是就来了精神,说:你真是无知者无畏,居然连同道的兄弟伙也要打,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当是和你发生了第一次亲密接触,来,我们握个手,将时髦语言进行到底!

王胡扇了一耳巴子还没过瘾,正等着阿Q还手,好对他进行第二次毁灭性打击,不料他居然稀里糊涂色迷迷地拉起自己的手笑,还说是要亲密接触,以为他是有特殊爱好的同志哥,赶紧收了手,躲到一边去了。

阿Q见他打了退堂鼓,很遗憾,说:王胡,你给我的感觉是痛并快乐着,我想对你说的话是我说故我在。你千万不要腼腆不要害羞,说时髦语言不是什么可耻的事。你要知道,铁嘴是怎样炼成的……

王胡的脑壳里像钻了一万只苍蝇,看着阿Q的嘴还在不停的翻,赶紧去找居委会主任赵白眼的老婆,请他来安顿阿Q。赵白眼的老婆看阿Q很亢奋,于是也接口跟他两个吹,从国际到国内,从太阳黑子到土豆的价格,一点时髦气息也没有,直把阿Q气得长叹一声,说:曾经有一个王胡放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中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他摇头叹息着回家,余兴未尽,还写了一篇文章,名字叫《我和王胡不得不说的故事》,文中写道:王胡扇脱我的牙齿三个,我一定要找他赔镶牙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