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庄少游的反驳,何莲顿时语塞,低下头不敢再与庄少游对视,心中哀叹:是啊,今晚不就是自己召他进宫,想置他于死地的么?
庄少游看到三人沉默不语,冷声喝道:“给你们一刻钟时间,派辆马车来送本将军出宫,本将军保证辩皇子的安全,否则,鱼死网破!”
何进喝道:“不行!你痴心妄想!”
庄少游怒斥道:“你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这是本将军唯一的条件!否则你们就等着给刘辩收尸吧!”说完将架在刘辩脖子上的宝剑贴得更近,锋利的剑刃划破刘辩白皙的脖颈,渗出丝丝鲜血。
刘辩顿时屁滚尿流地哀求道:“母后,舅舅,张翁,求求你们救救辩儿吧,辩儿不想死啊!”
这时,那个粗犷的千夫长凑到张让身旁,悄声嘀咕了几句,张让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却是没有言语。
庄少游双眼微眯,盯着那正得意洋洋的千夫长,心中顿时有些了然,不屑地说道:“想拖延时间么?可以啊!一刻钟后若是本将军看不到马车,没错,辩皇子不会死,但是本将军会切掉他的一只耳朵,然后再剁掉他的手脚!你们尽管拖延时间!本将军有得是耐心!如果你们想看到辩皇子变成人棍的话,本将军倒是不介意陪你们玩玩!”
何莲等三人一听顿时大惊失色,这小子好敏锐!这都能察觉到自己的意图!若是刘辩被切掉了耳朵,那以后跟本就没有当皇帝的可能,这大汉朝对皇帝仪表的要求很高,那帮朝臣绝对不会容许皇帝是个一只耳!就更不用说断手断脚了!
何莲赶紧上前哀求道:“庄将军万勿如此,本宫答应你,你切莫伤了辩儿!”说完,立刻转头,凤目生寒地对着旁边的士兵喝道:“还不去速速准备马车!一刻钟见不到马车,你们都得死!”
那为首的百夫长吓了一跳,赶紧向张让投来请示的目光,张让无奈地摆摆手,那百夫长带着几个人就匆匆去办了。
何进不甘心地喝道:“庄少游,我们答应了你的条件,你是不是先放了辩皇子!”
庄少游嘲讽道:“何进,说了你一百遍,你怎么还是不长记性?你当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蠢么?笨狗熊!”
“你!本将军跟你不死不休!”何进又愤怒地咆哮起来,想要拔剑冲上来,结果被何莲从身后给拽了一下,登时省悟,没有再轻举妄动。
那何莲收拾心情上前柔声说道:“庄将军,今夜之事并非你想的那般,本宫和张翁都是惜才之人,只是希望你能离那蹇硕远一点!那大家还是一家人,庄将军可以仔细考虑一下!”
庄少游冷哼一声:“皇后娘娘,如今还说这种话不觉得有些晚了么?事情不是我想的那般?那到底是哪般?本将军肩上的箭又是哪般,皇后娘娘可以为本将军解惑么?”
何莲顿时语塞,支支吾吾地说道:“庄将军,这都是误会!”
“够了!何莲!本将军初抵洛阳时,你待本将军还是不错的,本将军记你的情,主动去与何进和好,但是何进又是怎么做的?尽管本将军与何进冲突不断,但是本将军依然信任于你!否则今夜本将军岂会进宫!
可是今夜之事,实在令人寒心!本将军与皇后娘娘情分已了,恩断义绝!他日再见,我们就是敌人!何进,你不是说要与本将军不死不休么?好啊,尽管放马过来,本将军全都接着便是!看看最后到底是谁死!”
何莲一听,脸上血色全无,心如死灰,情分已了,恩断义绝?往事历历在目,这个唯一能给自己带来快乐的男人,竟然如此绝情!眼睛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掉了下来,看得庄少游一愣,哭了?这个老女人被我骂哭了?好像还有点儿羞耻心。
“庄少游!你等着!明日本将军就带人去铲平你的狗窝!”何进在一旁不甘地咆哮,庄少游斜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何进,乡野屠夫,一朝得势,专权跋扈,跳梁者尔,不足为虑!
张让在一旁沉默不语,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只是一直盯着庄少游看,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一辆六匹骏马拉的马车奔驰而来,到了近处急急地停下,那六匹骏马通体黝黑,皮毛发亮,体形健硕,曲线骏美,一看就是好马!
看得何进心头火起,一脚将那个百夫长给踹倒在地,骂道:“你这个笨蛋,找这么好的马车来做什么?是不是就怕那小兔崽子跑不了?”
张让却是无奈地摇头,这个何屠夫,脑子实在是不好使!一点儿城府都没有!当着这么多人面儿拿个下人撒气!当初扶持他上台,就是看他缺心眼儿,便于控制,但是这个垃圾现在权利大了以后野心竟然也大了,越来越不听话,办事儿也越来越蠢,屡屡在庄少游那里碰壁,这庄少游简直就是他的克星,看来自己也得重新慎重地掂量掂量了!
庄少游见到马车来了,心头一喜,揉揉已经失去知觉的左肩,以极端坚强的意志强撑起萎顿之身躯,推着刘辩往马车走去。
那何莲泪眼婆娑地哀求道:“庄将军,今日都是本宫的不是,你可莫要伤了辩儿!”
庄少游哀叹一声,自己还是不够狠心哪,女人一落泪就心软,背对着何莲说道:“皇后娘娘放心吧,本将军还打算在洛阳待下去呢,岂敢伤了辩皇子!”说完催促着刘辩赶紧上车。
看着马车飞快地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无尽的夜色中,仿佛带走了心中的所有的希望一般,何莲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身旁的宫女赶紧上前来将她扶起。
“张翁,妹妹,难道就这么放过这小子么?”何进不甘心地质问二人
张让不阴不阳地说道:“大将军若是想追,尽管去追便是,咱家就不奉陪了,告辞!”
何莲一听何进这话,顿时气上心头,娇斥道:“还不都是你这笨蛋!本宫花了那么多心思拉拢他,你倒好,愣是跟着瞎掺和,这下你满意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本宫不再过问你们的事!你也别再来烦本宫!”说完扭头就走。
何进在原地愣了半天,怎么了这是?这两个家伙怎么把火气都撒到本将军身上?妈的,都是那个该死的庄少游,不行,本将军必须弄死他!本将军要杀他全家!想到这里,何进急匆匆地往宫外走去。
见到三位领导离开,那千夫长嘿嘿一笑,带着手下士兵往殿内走去,淫笑着说道:“弟兄们,今晚咱们开开荤!但是记住喽,一个不留!那个皇妃是我的,其她的你们随便!”说完,带头大步往殿内走去。
片刻后,殿内传来一阵咆哮:“娘的!这骚娘们儿怎么死了?谁干的?!真******败兴!算了,死了就死了吧,尸体还没凉,凑合着用吧!真是扫兴!”
庄少游架着刘辩坐着马车快速地出了皇宫,庄少游勉力振作精神,收剑入鞘,掀开帘子说道:“去城南门!”
那车夫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赶紧掉头往城南奔驰而去。
刘辩战战兢兢地问道:“将,将,将军,去南门作甚?你不会是想出城,然后杀了本皇子灭口吧?如果那样的话,我母后和舅舅还有张翁肯定不会饶了你的!你可要想好了!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万一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我大汉虽大,但将再无将军容身之所!”
庄少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手敲了刘辩的脑袋一下:“辩皇子搞女人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模样吧?杀你灭口?有必要么?放心,到了南门自会放你回去!”
那刘辩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立刻又恼了起来,竟敢鄙视本皇子!刚才还扇了本皇子两耳光,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日莫要落在本皇子手上,否则本皇子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不!要让你生不如死!还要灭你九族!玩你的女人!
庄少游不屑地看了刘辩一眼:“辩皇子,若是恨本将军就尽管放马过来,明的暗的,还是找你母后,找你舅舅,找张让,或者找你父皇,本将军都在这等着呢!只是本将军希望你能比你那蠢货舅舅更有咬头儿!否则就太无趣了!”
刘辩一听,吓得屁滚尿流赶紧解释道:“将军不要误会,本皇子对将军可是五体投地的佩服,怎么会恨将军呢!他日若是本皇子登基做了皇帝定会给重用将军呢,将军莫要想歪了!”说完,还讪讪地笑了几下,那模样,比哭还难看!
六匹骏马拉车,这速度果然不是盖的,一刻钟多点儿就到了城南门,在南门不远处停了下来。上百名士兵急促地将马车围住,弯弓搭箭,摆好架势,其中一个将领模样的人上前喝道:
“什么人?为何夜闯城门!速速下车,否则杀无赦!”
“文谦,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