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的通道被封上的那一刻,我顿时一阵心惊,脑海中想到的第一种可能就是有人一直在跟踪我们,想要把我们置于死地,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我否定了,一是我们在这里没有什么仇人,二是之前根本就没有任何预兆和动机。
来不及多想,我立即向上走了几步,勾着头用肩膀抵住上面的板子,咬着牙向上顶了顶。
这块盖板重达千斤,根本就不是我所能撼动的。
余爱婷惊恐地睁大眼睛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开始还以为她说的是顶上盖板突然封住通道的事情,正想说不知道,可我却发现她并不是那个意思,顺着她的目光一看,只见她望着我手中的蜡烛竟显得有些惊惶无措,连连向刘大爷身后靠。
我低头一瞧,原来自从进入这个地下通道后,蜡烛的光芒不知何时已经由黄光变成了蓝色偏绿的幽幽光芒,火苗也变小了不少。
我顿时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中的蜡烛给丢掉,刘大爷伸手一拦,对我道:“虽然事有蹊跷,但别做傻事,没了光亮更加危险!”
我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又看了看头顶的盖板,心里突然想起一事,开口问道:“如果这里是个密封的地下室,氧气不足的情况下烛光肯定会变小,只是颜色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
余爱婷似乎觉得我的分析有些道理,说道:“氧气不足,蜡油燃烧不充分,也就是化学里常说的不完全燃烧,可能真会改变颜色。”
刘大爷摇摇头就要反驳,我突然意识到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还不知道老爸现在究竟在哪呢。于是我抢先说道:“这些留着以后再讨论,咱们赶紧下去吧。”
这条楼道斜斜向下延伸,远处隐约有两点和此时蜡烛光芒颜色相近的光点,我以为那是那是老爸在下面点燃的蜡烛,试着喊了一声,声音在有限的空间里异常响亮,过了一会儿才有回声传来,可却并没有老爸的回应。
我心中越发不安,因为从回声的速度来判断,这条楼道非常长,我们和老爸进这个楼道也就前后脚的时间差,可他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失地没影了,这事情也太过蹊跷了。
这条楼道坡度较缓,即便如此,我们在有限的照明情况下还是小心翼翼地慢慢前行,三人的脚步声发出‘嗒嗒嗒’有节奏的声响,不知不觉间竟然发现步调是那么的一致。
这声音如同一把锤子在敲击着我的心脏,每走一步就觉得很是难受,我以为这是因为共振或者心理作用产生的反应,于是故意和他们错开步子,打乱了脚步后果然有些效果,心里舒畅了许多。
我边走边瞧,只见两边的墙壁上有些坑坑洼洼的抓痕,由痕迹上来看,每五道抓痕为一组,应该是人类造成的,从抓痕使力的方向来判断,好像是某人不甘心被拖下楼道,拼命用指甲抓墙,想要逃离,有些抓痕里似乎还有干涸的血迹。
我老爸突然的失踪很是让我担心,脑海中老是怀疑这抓痕是不是他弄出来的,可见到墙壁上抓痕数不胜数,心里反而安稳了一些,这些痕迹肯定是很多人造成的,或许我老爸根本就不是被抓,而是自己跑进去的呢。
大概顺着楼道走了六七分钟的时候,总算是走到了楼道的尽头,脚前的路是平坦的石板铺成,也不知道这地方存在多长时间了,反正应该是很久没人来住过了,地板上落着厚厚的一层土灰,都是从顶上掉下来的。
这个地方像是一个黑匣子造型,四四方方,一头通向脚后的楼道,一头通往未知的黑暗,两边则是墙壁。
那对蓝绿相间的豆光在不远处的黑暗中闪烁,比之前见到的要清晰许多。
在不经意间,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顿时吓了我一跳,惊疑道:“楼梯呢?怎么没了?!”
刘大爷和余爱婷也转头看了一眼,和我的表情如出一辙,看来他们也被这诡异的事情给搞怕了。
我们来时的楼梯突然消失不见了,身后变成了一堵墙,看起来和两旁的墙壁应该是一个整体,我赶紧跑过去摸了摸敲了敲,发现这堵墙完全就是个实心的,根本就不可能有机关暗门之类的东西。
刘大爷毕竟江湖阅历充足,示意我们不要惊慌,指了指前方让我们继续走。
突然间,我感觉脖子后面有些发凉,感觉有丝丝阴风吹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个时候,手中的烛火突然一晃,竟然就此熄灭。
我们三人一下子就陷入到无边的黑暗中。
刘大爷摸出个打火机递给我,我‘啪’地一声按了一下,一道火光亮起,还没等我凑到蜡烛前就突然熄灭掉了。
这次我把蜡烛凑近了一些,再一次按压一下,打火机中突然窜出一道半尺来高的绿色火舌,把面前的刘大爷照地如同森森厉鬼一样恐怖,余爱婷尖叫一声抓住我的手臂,我拿蜡烛的手本来就被火蚁给咬伤了,拿支蜡烛都很是勉强,被她这么一拽,顿时疼得我倒吸凉气。
我赶紧把蜡烛凑到火机前点燃,可刚刚点燃蜡烛,身前被烛光照的满脸泛绿的刘大爷却诡异一笑,凑过头来对着蜡烛吹了一口气,我顿时感到脖子一凉,竟然就是和刚才的那阵阴风一样阴冷刺骨,蜡烛再一次熄灭。
我即便是再傻也知道遇到什么了,只是余爱婷根本就还没弄清楚状况,她有些气愤道:“刘大爷,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呃……呃……”痛苦而沙哑的**声,我知道身后的这个才是真正的刘大爷,我再也懒得点蜡烛了,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矿灯,扭了一下电源,可矿灯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转身向后面摸了摸,摸到了刘大爷的衣服,顺着衣服向上摸去,突然摸到了他的双手,只感觉他的双手青筋暴起,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还没等我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就感到脖子一紧,一根麻绳套在了我的脖子上,死死地收拢着,我又惊又怕,丢下蜡烛和火机,抬起手来死死拽住套子脖子上的绳索,用力向外撕扯,以免脖子被它生生勒断。
无边的黑暗中,我们三人奋力地挣扎着,眼前的那两点蓝绿色的光点慢慢向我们这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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