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携式摄像机上下微微移动了几下,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现象,我暗自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于是把继续慢慢向下放绳子。
不多时,绳子似乎有些松动的迹象,我连忙问邵世铨这是怎么回事,他仔细看了看电脑屏幕道:“这个洞拐弯了,摄像机没办法继续向下了。”
我凑到电脑前看了看,只见画面定格在一个洞口前,由于洞口转折很是突兀,所以摄像机根本就没法拐进去。
杨教授有些着急道:“那么大一活人,掉下去应该不会拐过去啊,除非是他自己爬进去才有可能。”
我琢磨了一下,确实是这个理儿,可怎么也想不明白,只要是个有理智的人,在那种黑灯瞎火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只会原地呼救,怎么可能向深处爬,除非脑子被驴踢了。
我看了看屏幕右下角的信息,其中显示摄像机与设备终端的落差只有四米多,如果脚朝下陡然掉下去,顶多也就落个脚崴腿折,生存的几率可是非常大的。
也就在这时候,刘达突然惊疑一声:“诶呀我去,那是什么玩意儿?”
众人闻言纷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在他手电的照射下,不远处的一些灌木丛中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亮,我隐隐觉得这种场景貌似在哪见过,仔细一想,顿时幡然醒悟,惊声道:“该不会是一群黄皮子吧?”
我这么一说,刘达也吃了一惊,点点头道:“好像还真是。”
“黄皮子是……”邵世铨满脸不解的望向我,余爱婷面色凝重地解释道:“黄皮子就是黄鼠狼,别看平时觉得没什么,但在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遇见他们,简直就是噩梦。”
我突然发现,经过明显陵一事之后,余爱婷的心性稳了许多,再也不是最开始那懵懂无知而又慌张胆小的小姑娘了。
她这么一说,那群学生顿时不自觉地紧紧靠在一起,男男女女皆是一副惊恐的脸色。
我也拿着手电慢慢扫视着四周的丛林,只见除了房子这一面外,四周的灌木丛中的光点数不胜数,想起曾经在明显陵地宫中遇到的那群畜生,我顿时头皮发麻,干脆放下绳索,拔出柴刀握在手中。
我们与那群畜生对峙了半晌也不见它们有什么动静,情知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万一它们扑过来群起而攻之那我们就非常危险了。
我仔细想了想,实在没什么好的对策,于是对余爱婷道:“妹子,你先带大伙儿进那屋子,我和刘达兄掩护。”
“算我一个。”邵世铨咬了咬牙说道。
我不禁看了他一眼,见他表情有些坚决,于是点头道:“行,这个你拿着。”说着我就把柴刀递给他,从包袱里找出一把工兵折叠铲展开。
“那……那屋子里那么危险,万一……”这时候,有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同学有些迟疑地说道,看得出来,他对那屋子已经充满了未知的恐惧,不敢轻易涉足那雷池之地。
杨教授本来对之前的落入洞中的学生心怀伤感,眼看无从搜救,更是悲戚不已,此时见斯文男如此墨迹,顿时训斥道:“论实践经验,何锋和刘达都是我们的老师,我早就说过,到了这里,一切都要听从何锋的指挥!”说着,他身先士卒地向屋内走去,余爱婷她们拿着手电赶紧护在四周,慢慢向屋子挪动。
我、刘达和邵世铨三人呈扇形护在人群身后,随着他们的步子缓缓后退,谨慎地打量着四周。
这时候丛林中传来细微的‘沙沙’声响,就像是树叶晃动的声音,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就察觉不到,也就在此时,那些亮闪闪的眼睛开始动了起来,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身体,但能感觉到它们已经按捺不住了,随时都有可能冲出来。
这时刘达吼道:“你小子快点进去啊,找死是不是?”
我用眼角瞟了一眼,只见那斯文男还站在原地踌躇着,也许是对屋子里怪异的现象感到恐惧,也许是觉得黄皮子没那么大的威胁,此时此刻居然还在那犹豫不决。
手电所及之处,一群身影从灌木丛中慢慢显现出来,我初看那体型,一下子就排除了黄皮子,再一看那下垂僵硬的尾巴和猩红的长舌头,我的心比之前更加紧张,黄皮子固然恐怖,能杀人于无形,可说到底它们的手段都是故弄玄虚,一旦被我们识破就别无他法。可我们眼前出现的可不是什么黄皮子,而是一群饿狼,它们的团队杀伤力比起老虎狮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目前看来,我们这群人已经成了它们的猎物,如果它们一起冲过来,我们纵然有武器在手,也无法应对这种情况。
狼群的出现也吓了原本在原地发呆的斯文男一下,他尖叫一声转头就跑。
他的这声尖叫一出口我就心知坏了,果见丛林中猛然跳出五六只狼直扑斯文男。
大多数野兽就是这样,你若是与它对峙,它可能还会有些顾忌,但一旦调头就跑,瞬间就会激起它们捕食的冲动,在这种情况下是非常危险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猛然想起声波仪,赶紧伸手在裤兜里按了下控制器。
可除了控制器发出手机电量不足的警报声外,对狼群一点效果也没有,我不禁又急又恼,早知道使用声波仪就不该那么频繁的,这下好了,到了关键时刻反而耽误了大事。现在就算从背包里找电池换也已经来不及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逃跑来的实际。
第一只狼在三米开外就跳了起来,张开大嘴对着斯文男的脖子就咬去。
斯文男被这突如其来的危险给吓懵了,浑然忘了闪躲,眼睁睁地看着那只饿狼的嘴巴离自己越来越近。
早已做好准备的刘达猛地从斯文男的肩膀上方一刀砍下,身在半空的饿狼根本就无从闪躲,被刘达一刀劈在嘴巴上方的鼻梁上,鼻子嘴巴瞬间就被从中劈开,裂为了两半,鲜血如同酱爆似的喷了斯文男一脸。
柴刀虽然比较短,但胜在刀背又厚又重,跟斧子的作用都差不多,砍柴剁骨头都不是什么问题,就这么简简单单一下,就把那饿狼的嘴劈成了两半,可见杀伤力是有多大。
原本就吓破胆了的斯文男被血溅了一脸,愣了一两秒后竟然放声大哭起来,气得刘达怒骂一声,就要将他拽到身后,可此时已经晚了,随之而来的三只狼恶狗扑食般地将斯文男扑倒在地,另外两只则扑向刘达。
刘达随后一挥刀,顿时砍在其中一只的前胸上,那只狼在空中打了个旋儿重重摔倒在地,呜咽着浑身抽搐不已,眼看活不成了,另外一只眼看就要咬到刘达的大腿,此时离他最近的邵世铨猛地冲到他身边一刀砍下,那只狼也甚是机灵,眼看势头不对赶紧抽身后退,龇牙咧嘴地对着二人吼叫。
此时,一群狼已经开始抢夺斯文男,混乱间血肉横飞,斯文男从被扑倒到被撕碎也就短短的十几秒,竟然连喊叫都来不及发出。
这个时候,隐藏在丛林中的群狼也都钻了出来,步步向我们三人紧逼过来,我们谨慎地握着武器慢慢向屋子退去,不敢有丝毫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