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几乎每天都会照镜子,镜子中总会有另外一个自己同样看着自己,但是一旦某一天镜子中的自己消失了或者他不再和你做同样表情同样的动作,你是否会感到恐惧?
我现在感觉就如同在镜中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他不仅长相和我一样,而且连穿的裤子、鞋子都毫无区别,我站着,他蹲着,我愣着,他笑着,这种诡异的情况让我为之胆寒。
老爸他们无法像我一样夜间视物,手中的蜡烛被老爸一把夺去,赶紧用火机点燃,当灯光亮起之时,棺木上空空如也,只有那具趴着的腐尸,刚才所见的一幕如同幻境一样瞬间消失了。
“刚才那是鬼吗?”余爱婷吓得直哆嗦,赶紧跑到我们旁边,脸上全是惊惧之色。
“别瞎说!”刘大爷按住她的肩道:“咱们赶紧离开!”
话音刚落,老爸手中的蜡烛猛然一晃,差点熄灭,棺角边上现出一个人影,又是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东西!
“快走!”我深知那东西是彻底缠上我们了,肝胆俱裂地大吼一声,拉着他们就往水洞方向跑。
谁知我们刚迈脚,另一个我居然向我我们追了过来,一条黄橙橙的尾巴在他身后左右晃动,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我已经顾不得细想,和众人接二连三地一头钻进水中。
我是最后一个入水的,在最后一刻,我见那东西也跟着跳了下来,不过它刚一入水就尖叫一声浑身炸毛地跳开,冷着眼看着我。
我的身体在水下似乎触到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体,这才明白水洞中浮着只巨型穿山甲,没想到在最后一刻竟然是它帮了我们,而它……却因我们而死……
漩涡的力量很大,我根本无法保持平衡,被强大的力量甩地不断地碰撞着四周的石壁,意识逐渐模糊,很快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到喉头一痒,猛然咳醒,一股热流随着咳嗽被喷了出来,我还以为自己受了内伤咳血了,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咳出来的都是水。
“没事吧?”
我这才发现原来余爱婷他们正蹲在我身边,几人身上都是湿漉漉的,刘大爷的脸上红肿了一大片,想来应该是在水中撞到了石头。
我肚子撑得难受,爬起来弯腰又呕了一些水出来,这才好了许多,打量着四周有气无力道:“总算是出来了。”
老爸点点头道:“大家能安全地回来真是走运,走吧,赶紧找个酒店好好休息一下。”
说着大家站起身来相互搀扶着准备离开,我感到脚下有些咯得慌,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脚下全是鹅卵石,我心中突然想起之前那个梦境来,不由得心跳开始加速,转眼向旁边看去。
只见灰蒙蒙的天空下着小雨,雨雾如薄纱一样笼罩着整个天空,一弯河水在十米开外的地方缓缓流淌,一股寒意顿时从脚底升起。
“不是吧?又来一次?”我心中无声地呐喊,“老天爷啊,您这是要玩死我吗?”
“小锋,怎么了?”老爸见我有些魂不守舍,连忙问道。
我吞吞吐吐道:“难道……难道你们没感觉到这地方有些古怪吗?”
“哦,你的意思我懂了,放心吧,我考察过了,这是真的,跟之前那事无关。”老爸拍了拍我的肩。
“嗯,这次我们是真的走出来了。”余爱婷苦笑道。
“我看未必。”看着河面上飘来的几只白色纸船,我的心情一下子降到谷底,说不出的落寞和伤感。
老爸他们见我脸色古怪,不解其意地随着我的目光扭头望去,瞬间明白了我的话语,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立在当场。
水流的上游,朦胧的雨幕中有个身影蹲在河边,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慢慢抬起头来,尖俏的小脸上的两只贼眼闪着精光,和黄皮子的样子是那么的相似,或者说……这家伙就是一只黄皮子!
冰凉的雨水落在身上,我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明明是在梦中,感觉却是那么的真实。
“还愣着干嘛,快跑!”刘大爷气急败坏地大吼一声,拽着我和余爱婷撒腿狂奔,耳旁的风声呼呼作响,隐约间还能听到身后传来诡异的笑声。
这一口气也不知跑了多远,期间我们连头也不敢回,直到脚下的路突然变得平坦起来,我们才停下来弯腰喘着粗气。
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我们脚下的鹅卵石已经变成了平坦的仿古地砖,一座拱桥立在眼前。
附近传来略微嘈杂的说话声,我转头一看,左手边一座古亭里有三五个人正拿着相机拍照留念,一座宫殿模样的建筑立在我们身后的道路尽头,男女老幼跟着一个导游模样的青年饶有兴致地观赏着这座恢弘的古殿。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从对方的眼神中都看出了那呼之欲出的兴奋之色。
我们出来了?!
不经意间,我发现有好些人正偷偷打量着我们,我看了看老爸他们,又看了看自己的脏兮兮沾满泥水污渍的裤子和鞋子,立即就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会露出看猴似的眼神。
这时,恰好有一对情侣从我们身边走过,悄悄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满脸的鄙夷之色。
余爱婷脸皮薄,低着头揪着衣角,羞得几乎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压抑过久的精神一下子得到了放松,我心情瞬间舒畅起来,有心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稍微一想计上心来,嘴眼歪斜地挡在那对情侣面前伸出双手摊在他们面前。
“快走快走,有病!”女孩子被吓了一跳,拽着男子远远绕开,我转头和老爸他们相视哈哈大笑,几天的愁绪瞬间烟消云散。
忽然间,我感到手心一痒,回头一看,只见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片带血的鸡毛,吓得我赶紧将它扔在地上,一个摇曳生姿的女人扭着身子正好从我身边经过,裙子下方露出短短一截黄橙橙的尾巴!
刚刚放松的心一下子又悬到了半空,双腿都有些发软。
这时,那女人慢慢扭过头来,我一下子就认出她来——黄仙姑!
“怎么了小锋?”老爸拉了我一下。
我扭过僵硬的脖子艰难地吞了口唾沫道:“你们没看见么?”
说着我一指黄仙姑离开的方向,见老爸他们满脸的莫名其妙,再次回头一看,茫茫人群中哪还有黄仙姑的身影,低头一看,那带血的鸡毛正粘在我的鞋子上,殷红的颜色让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