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姜易龙来到这姜府前厅的时候,就发现一个满脸坚毅,眉宇之间带着些奉承,身上穿戴着一袭军中制式装备的中年人,正坐在前厅之中,而族长姜宇正一脸笑意的坐在那里,不光是族长姜宇,家族里的长老执事们都走出了大半,一个个都坐在这前厅里,显然对于汴京来人他们还是很重视的。
“枫少爷。”当姜易龙走入大厅的时候,周围的下人纷纷对着姜易龙问候道,那个中年将领也站了起来,唤来一声‘少爷’。
“少爷,我是姜大人手下的虞候,陆千,这次奉命前来接您进京。”那中年人陆千看到了姜易龙朝着自己走过来之后,率先向前走了一步,对着姜易龙恭敬地说道,说话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去汴京吗?我那父亲现在就在汴京吗?他现在在汴京做什么?”姜易龙不置可否的问道。
“这个,大人现在任朝廷兵部侍郎,这次派我等前来是让您跟我们立刻进入汴京,本来我们应该早点来的,不过有些事情耽搁了,所以没能来,大人不希望错过您的冠礼,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是汴京那些年满十八岁的衙内们冠礼的年龄了,而您正好符合这个资格,所以大人不希望您错过这次机会,因此派了我们日夜兼程的赶来。”顿了一下,陆千恭敬地说道。
听了这话姜易龙点了点头,也不犹豫,沉声说道:“既然这样,那么我们明天就出发好了,今天我先收拾一下东西。”
这语气仿佛是命令,不容拒绝,让旁边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顿,不过随即接受了这个命令,显然他们暂时还不习惯姜易龙这样的语气,不过却也明白,姜易龙这样的语气是理所应当的。
“是,少爷,还需要帮忙吗?”陆千的脸上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不过语气却恭敬异常。
“不了,你们远道而来休息休息好了,我自己能行。”姜易龙听了这话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便听到姜宇在打听着姜琴这些年的成就,不过姜易龙却没有听的欲望,他现在要去见一个人。
姜易龙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他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三宝让他把东西准备一下,然后就独自一个人朝着姜府后院而去,他这次是去见姜牧的。
“枝桠”推开姜牧长待的那个小佛堂的门,当姜易龙走进去的时候,一个深沉苍老的声音就在姜易龙的耳边响起了:“你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太叔公,今天,我父亲派人从汴京来接我了。那一晚我问的事希望在今日会有答案。”姜易龙想了一下如此说道,一边说还一边朝着前方走去,显得很自然也很随意。
“唉,却是也是时候了。”姜牧起身坐在了那他经常用的那把椅子上,端起一杯茶,轻轻地品了一口。慢慢的开口道。“其实他把你抛下,也非他自己的意愿。那一年,辽国犯我大宋,边疆岌岌可危,那一战人人都以为大宋又会被打败,又要割地赔款,所以各大世家都没有派遣子弟前去,姜家也不例外,可他毅然赶往了那九死一生的宋辽战场,几个月后,此战的结果还没出来,当时家里甚至已经快给他筹办丧礼了,不过天幸大宋,那一战最终在那叛逆鲁高的带领下打胜了,消息传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而后便是整个姜家的狂欢,因为据称姜琴被官家封为‘勇武侯’了,封侯啊!姜家这百多年来除了老祖被封‘忠顺侯’之外谁人被封侯,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姜家快要中落了,但没想到你父亲竟被封侯,还是‘勇武侯’,别看‘勇武’和‘忠顺’都是侯位,要是放在先帝那会确实差不多,但当今官家自上位以来极力发展军事,提高武将的权利和地位,一扫历代官家对武将的打击和防备。一个‘武’字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姜牧眼神迷离似乎在怀念那份惊喜,那份荣耀。“唉,可就在大家准迎贺姜琴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从汴京传来过来,姜琴竟然宣布脱离樊城姜家,在汴京另起一支,号称汴京姜家,更是迎娶了兵部李尚书的女儿。”姜牧说到这有停了一下,看着眉头微皱的姜易龙,叹了口气“故事到这,姜琴的所作所为,简直比当年被开封府包大人处斩的陈世美还要过分,当年老朽都被气得月余没有下得了床,结果把族长之位传给了姜宇。可是也就前些年老朽想明白了,姜琴确实对不起姜家,不是个好儿子,但他绝对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你可知那李尚书的女儿也为姜琴生了个儿子,但李尚书与其女不想让这个爵位落到你这姜琴嫡长子手里,遂以各种理由阻挠姜琴将你和你母亲接到汴京,你可知你母亲为何在姜琴娶李尚书之女后突然暴毙,那是有人刺杀啊!姜琴心中也知因何,但他却没有证据,也不干得罪李尚书,最终为了保护你,便再也没有理过你,更是立下遗嘱,爵位由你那同父异母的弟弟继承。这才保住了你的性命。”
听了这段陈年往事,姜易龙缓缓出了一口气,他终于闹明白了,可随之又有些迷糊了“太叔公照您,父亲又如何要接我会汴京?”
姜牧听了这话,没有思索直接说道:“为了爵位!”
“爵位。”姜易龙皱着眉说道。
“对,你恐怕还不知道,当今官家为了笼络武将,已于一年前下令,凡有爵位的武将,其嫡长子成年时可获得一个不大不小的小爵爷称号,如果在立些功劳,那甚至能够真正封爵。”
姜易龙点了点头,有些忧愁的想到‘一切都是权力在作怪啊!’,不过随之又欣喜了起来,爵位啊,对于姜易龙来说那将代表着不可估量的好处,毕竟现在的姜易龙只是一个白丁而已,虽然他的父亲是伯爵,可是他没有受封,只能算是白丁,而不能享受贵族的特权,而得了小爵爷,那么他将拥有的好处是很明显的,第一,他可以享受部分贵族的特权,就比如杀人之后必须交由大理寺处理,普通衙门都不能审理他,而且就算证据确凿,也要从轻处罚。
第二,如果姜易龙获得小爵爷称号的话,那么就可以更容易的获得真正的爵位了,不要以为拿东西好得,姜家百年来除老祖之外都没有一个人获得,只是继承爵位,其难度就可想而知了。而且有了爵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招揽自己的部下,虽然这个数量有一定的限制,但是至少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毕竟一般平民是不允许招收人马,自组军队的。
第三,也是姜易龙最为看重的一点,那就是免税,当然免税的额度根据爵位有一定的限制,但却是贵族们真正的收入来源,大多数的商人都会依附一个贵族,以他的名义来经商,逃避赋税,而逃税的部分大多都是五五分账,这才是爵位最重要的一点,
所以对于这点,对于爵位姜易龙还是很看中的,因为爵位代表的是荣耀,是金钱,有了金钱就有了实力,有了实力,就能够向更高的方向攀登,这就是姜易龙所需要的,因此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姜易龙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先别这么高兴,别看这次去汴京行冠礼有那么多好处,可有人不想你好过啊,不想让你去汴京啊!”姜牧看着姜易龙有些得意忘形,慢悠悠的说了一句。
就在姜易龙想开口说话时,突然一道声音闯入了他的耳中,“易龙到我这来一下”,传音入耳!是姜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