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怔忪，失笑。他们厉不厉害关我什么事，我现在只是希望我能平安回到文明世界，至于别人，如果一个都不漏最好，要是漏了哪一个我也实在无力回天。
这种话当然不能对大李说，倒是小老板，后来他一直说我做人太过薄凉偏执，恐怕他早就看出来了吧。
大李站起来拍拍手，把小老板背起，道：“走吧，别耽搁太久……”
我知道他在担心谁，也没有反对，赶忙站起来随他往前走。
本来我们只是闷头往前走，空气仿佛凝滞，我和大李算是熟悉的，当下却在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重要……”隐约听到大李在前边喃喃自语。
“什么？”
“很重要。”大李突然回头看我，目光相对，我发现他眼中透着一种类似信念的东西。
“他们很重要，您也很重要。”他这么告诉我，目光灼灼。
我意识到他在回答我挺久之前的问题，想说几句俏皮话缓解气氛，又突然发觉他眼神黯淡了一下。
“如果，我说如果，哪天出了事，能留下来的，绝对不会是我。”
他的话让我哑然无语。
那时我就觉得他眼中有着一种先知般的豁然和悲哀，好似早就知道自己未来不幸的命数，却又无心抵抗，只耐心等待它到来的那种安然。只是那悲哀，当时的我还是读不懂。直到后来，我也成为了那种人。
真是
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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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我一巴掌打在他肩上，“振作一点好不好，革命尚未成功下一句是啥来着？咱们现在还没到说完的时候，快点，咱快点出去，找着人把洞里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挖出来。”
大李浑身一阵，有些惊讶地看着我，虽然我不懂惊讶些什么，不过他旋即贱兮兮一笑。
“同志还需努力！”
他好像瞬间打过鸡血，来了气力，脚下踩风般呼啦啦就涉水而走。留我在后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赶，也不见他有停下的意思。
“你，你等等，你，你做什么走这么快？”我在后边跳脚大喊。
“……”大李沉默一会儿，但马上又露出他那独有的又憨又贱的笑容，“趁我现在还有力气能快些走，万一就出去了呢，只怕我到时候背不动了，连累了姑娘，大家都出不去。”
“姑娘？”我心里一愣，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我，不显得生分又带着尊重，听得心里也是有几分高兴的。这样，他往后都这么叫我，也只有他这么称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