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说话时喜欢旁敲侧击的人。FBI探员认为这样的人虽然在交流的时候比较热情和亲切,喜欢旁敲侧击地询问些什么,但是却是比较圆滑和世故。FBI探员认为这样的人最容易说谎,而且也很难向别人吐露自己的真心话。获得奥斯卡多项大奖的经典爱情影片《泰坦尼克号》中女主角露丝的妈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在与别人交谈的时候总喜欢旁敲侧击,比如在与杰克见面的时候会询问杰克的家世和背景以及是做什么的,当然这也毫不保留地体现出了她的世故心态。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看似高雅的贵族太太却向人们撒了一个大谎,因为丈夫的死去,她的家庭已经宛如一个躯壳,但为了继续过那种奢侈的贵族生活,她只好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无情无义的石油大亨的儿子。也就是说,在她的丈夫死后,她家虽然败落了,但她依旧通过自己的打扮和言语向别的贵族显示自己家依旧很富有,甚至在其家庭财富无法支撑她奢靡的花费时,她不惜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无情的石油大亨,以继续自己奢靡的生活。这样的“谎言”其实早已经被那些贵族看透。试想,如果FBI的探员们当时出现在这艘豪华游轮上,见到这位光鲜亮丽的贵族太太,想必很快就会通过换位博弈的方法看穿这位贵族太太的心思,然后对她说一句:“太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第四,善于倾听的人,心思一定是缜密的。FBI探员通过多年的办案和调查总结出来的经验得知,一个习惯和善于倾听别人说话的人,一定是一个心思缜密却思维敏捷的人。这种人在说谎的时候往往会比较有说服力,他们会经过严密的思考和斟酌,将谎言和骗局编织得让普通人难以看出。所以这样的人在FBI探员的眼中是最难对付的。FBI探员们在与别人交流的时候通常会让对方先开口说话,然后从其说话的内容中找到线索,从而识破其谎言。但是这种人却很难开口夸夸其谈,反而他们更善于聆听,那么要想读懂这类人的心思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换位博弈的方法对这样的人似乎更为合适。FBI探员们会让自己站在对方的角度上想问题,通过这类人的性格开始思考对方的内心,用这类人对待事情的方式来对待别人,以此来得出这类人在说话的时候心里是怎样的想法,从而就能够知道其谎言从何而来,针对什么而去。如果在审问这样的人时很长时间都得不到任何信息,FBI探员往往就会利用这种换位博弈的方法来判断出对方的谎言所在。FBI探员会将想要问的问题罗列出来,然后根据这些问题思考如果是对方他该怎样回答,对方在聆听的时候会想些什么,会如何利用这些问题继续编织下一个谎言……显然,通过这样的方式再加上FBI探员们那强大的心理攻心术就很容易识破对方的谎言。
第五,在交流的时候喜欢卖弄,自我意识强的人。FBI的测谎专家认为这样的人在生活中经常自以为是,而且这样的人为了让别人欣赏自己,会经常使用谎言来美化和提升自己。但是,对于这种人的谎言,FBI探员往往通过换位博弈就能轻松识破。
换位博弈确实能够使FBI探员轻松识破谎言,即FBI探员通过换位博弈能够深入到对方的内心中转换角色,让自己站在对方的角度想问题,思考下一步的打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当FBI探员向犯罪嫌疑人说出这样的话语的时候,嫌疑人总是会很害怕,即使他知道警察还没有找到证据,但是内心还是会有很大的不安和紧张,而当FBI探员再接着说出“我知道你下一步的打算是……”的时候,犯罪嫌疑人往往就会在很多地方露出马脚,包括神情、动作、说话方式和语气等,而这些都是谎言即将被揭穿的表现。可以说,接下来犯罪嫌疑人就会因为招架不住,心理崩溃而将全部实情说出,而其谎言和骗局也就会在此时土崩瓦解。
换位博弈思考,即让自己走进对方的内心,了解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知道对方所思所想,从而识破其谎言。显然,这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其他测谎技术的方式,但博弈论中的换位思考将在FBI心理测谎的基础上使破案速度加快。
5.运用海盗分金理论中的博弈论
经济学中有一个着名的博弈理论,叫作海盗分金,是说5个海盗抢了100个金币,而他们准备分了这些金币。经过所有人的同意,按照抽签决定顺序,然后依次提出分配方案,由5个人进行表决,如果有一半以上的人同意,才能执行这个方案;如果没有,那么提出此方案的人就会被扔进大海。
假设这5个海盗都是聪明绝顶的人,那么第一个海盗应该提出什么样的方案,才能不被扔进海里呢?这个问题要从后往前推理。首先说第5个人,从常理来看,他是最幸运的一个,无论怎样他都不会被扔进海里。如果他想得到100个金币,那就要在只剩下4号与他的时候投反对票,让4号去海里喂鲨鱼,这样他就能独吞所有的金币,但是这样的前提是前面的3个人都被扔进海里了,而4号也不是傻子,他不会允许这样的局面出现。因此,为了保命,他就必须要留下3号,所以不管3号出什么样的分配方案,4号一定会支持。因此,对于3号而言,他最好的方案就是自己将100个金币全据为己有,而4号与5号都是0个。4号为了保命,即使不要任何钱财,都会支持3号的方案,而5号一个人反对无效。但是,3号能不能有提出方案的机会,还要看前面两个人的表现。
3号提出方案的前提是前两个人都死了,但2号也不是傻子,2号肯定不想死,所以如果是2号提出方案的话,他首先要考虑后面几个人的想法。3号是希望2号被扔进海里喂鱼的,所以不管2号给他分多少金币,他都一定会反对。而5号是最狠毒的,他希望所有人都被扔进海里,因为没有人能威胁到他的生命,所以所有人的方案他都会投反对票。但是,如果轮到3号分的话,5号一点都得不到,而如果2号给5号分一些,5号足够聪明的话会选择支持2号。
而4号因为要保命,所以会无条件支持3号,但是他也是想要金币的,如果是3号分配,他一定一个金币都得不到,所以如果2号能给4号一些金币,4号也会选择支持2号。因此,2号的最佳分配方式就是自己98个金币,3号0个,而4号与5号每人各分1个。但是,如果1号不死,怎么会轮到2号呢?
1号要是不想死,就一定要给5号超过1个金币,因为5号的地位很特殊,他很希望前面所有的人都去海里喂鱼,这样他自己就能独享所有的金币,但是前面的人都不是傻子,所以如果1号给他超过1个金币,5号一定会选择支持1号。3号是被2号放弃的,所以1号可以拉拢3号,给他1个金币,这样他就会支持1号。因此,1号的分配方案应该是“97、0、1、2、0”或者是“97、0、1、0、2”。
这是一个抽象的模型,体现了博弈的思想,在这里面,所有的分配者如果想要别人同意他的方案,首先要清楚别人的分配方式,这样才能用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的利益。所以现实中,很多人都懂得团结群体中最不得意的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用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的利益。
对于这个理论,FBI探员古伊·霍特尔曾经说过:“FBI根本就无法用实战来证明它。”海盗分金的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看似最危险的1号几乎独占了所有的金币,这与人们的认识有很大的不同。那么,这个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呢?
在FBI的档案中,记录着这样一件事情:1988年,5名毒贩被捕。这本来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但随后发现,因为抓捕行动有些冒失,他们暴露了目标,这些罪犯把毒品销毁了。这时候,FBI陷入了被动。因为没有证据,他们不能给这些毒贩定罪,如果想要给这些人定罪,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直接证据,而在这种情况下,只有让这些犯罪分子互相检举才能实现这一目标。
“这5名犯罪嫌疑人身后肯定有一个更大的贩毒集团,所以上级指示我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让这5个人开口。”参与了本次抓捕行动的克里斯·科里警员说,“但这对于我们来说有点难,毕竟在抓获这些人的时候,他们已经将证据销毁了。”后来的结果是,这5名罪犯当中的3个人都选择了向警方坦白,那么FBI是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呢?
首先,科里把这5名犯罪嫌疑人进行了隔离。随后,他又依次对这些毒贩进行审讯。在面对第一个罪犯的时候,科里说:“现在州长刚刚颁布了新的立法,警员有权力对积极配合警方工作的嫌疑人进行赦免。不过,这个权力是有限的,这么跟你说吧,我能够为现在在监狱中的所有罪犯减去50年刑罚。这对于你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明白吗?”
听到这样的话,嫌疑人显得很镇定,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说:“我是好人,你们不应该抓我,你说的那些东西对我一点意义都没有。”
科里没有理会这句话,继续说道:“听着,我可以拿出文件给你看,作为FBI警员,我可以为你申请最多15年的减刑。好好表现,你们人太多了,我不可能给你们每个人都申请,不然我的饭碗也就丢了。”
嫌疑人撇了撇嘴,表示不屑。但是科里心里明白,他没有用语言来反驳自己,实际上是一种被触动的表现。于是,他又加大了力度,对嫌疑人说:“你现在遇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愿意帮助你,只要我递上一份申请信,那么你就可以少坐几年牢。回去好好想想吧!我现在需要两个以上的证人,所以这个优惠政策是很难顾及到每一个人的。”
在将这名罪犯送走之后,科里又审讯了其他4名嫌疑犯,同时又将告诉第一个嫌疑人的那些话全部重复了一遍。这样的情况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极具诱惑的,同时,能减刑的消息也让这些罪犯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他们明白,就像科里说的那样,他的权利是有限的,一个人得到的优惠多了,其他人受到的优惠就会相应地减少。
在这样的条件下,5名嫌疑犯开始打起了各自心底里的小算盘,因为大家都想要得到更多的赦免,如何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就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经过了一天一夜的隔离之后,科里重新对这些罪犯展开了审讯。很显然,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罪犯们想通了——他们都想要和警方合作,以求自己得到更好的机会。最先表达自己迫切愿望的是第一名受到审讯的嫌疑人大卫,他请求得到全部罪行的赦免,他的理由很让人同情,他说:“我不是自愿做这些的,请您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们当中我是唯一一个结了婚的人,还有一个3岁大的孩子。”
听到这样的话之后,科里对大卫说:“不要把事情看得太简单,我现在需要的不止是一名证人。如果是那样,别人会说是我们合谋的。我需要你们当中至少两个以上的证人。”
“我保证可以帮你找到另一个证人。”大卫说,“你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就可以说服费里,让他也来作证。”而这正是科里想要的结果,他欣然同意了。但是很快,科里发现,不仅是大卫,其他4个人也都有想要和警方合作的意思。但问题是,同时帮5名犯人全都减免刑罚,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为了解决这一个矛盾,我想起了那个关于海盗分金的故事,如果帮3个人减免刑罚,我觉得自己还是有能力做到的。另外,我也很希望看看这个理论能不能经受实战的检验。”
按照海盗分金的模式,科里重新找到了大卫,对他说:“由于你们总不能将意见统一,我决定让你们5个人做一个公平的讨论,每个人都发表自己的看法。告诉你的朋友,不要耍任何滑头,我们有录像带,如果串供,你们就不要想再得到赦免了。”
很快,5名罪犯聚到了一起,彼此之间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就像科里预计的那样,5名罪犯很快就争吵了起来。而大卫此时依然表达了自己此前的意思——他是一个有家室的人,减免刑罚对于他的意义更重大一些。同时他还表示,费里同样也应该得到减免,因为他是他们当中年龄最小的。
显然,这样的提议是行不通的,他们当中一个名叫盖思的开始骂大卫,并且威胁要打他。有人提醒盖思这里有摄像头,盖思说:“我才不管什么摄像头!谁再提出这么狗屎的意见来,我就要让他好看!我可是背负人命的人,也不在乎再多背几条人命!”他一边说着,还一边脱下自己的上衣拧成绳子,表示如果有人再提出不合理的想法,他就要杀了这个人。
这实际上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这几个罪犯都知道,在这样的时刻,如果自己稍微表现得软弱了,就会在被赦免上吃亏,所以每一个人都骂骂咧咧,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强硬一些。两个小时之后,罪犯们的“游戏规则”就被制定出来了:每个人都提出一个建议,看看谁的意见更好,而发言的顺序,是经过猜拳来决定的。当时的情况可以说和海盗分金非常接近,最早发言的人如果不能得到其他人的认可,那么他就会失去被赦免的机会。
到了最后,作为第一个提出方案的费里小心翼翼地说出了他自己、盖思、罗纳德三个人共享赦免的提议,结果是3:2通过。在这一次讨论中,盖思是第三个发言的人,而罗纳德则是排在第五位。
但是这个结果,由于涉嫌暗箱操作,上级没有通过科里的赦免申请。不久之后,警方找到了有力的证据,对5名嫌疑人提出了起诉。而科里警官因为涉嫌非法取证,遭到了法律制裁。从表面上来说,这件案子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案例,但是这其中却包含着一定的心理学理论。
对于囚犯费里的提议,美国着名心理学家艾伯特·班杜拉提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我们发现,想要通过实战来检验海盗分金理论是非常困难的,费里做出了三人平分的决定,这个提议最终让他保住了性命,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其实,这个问题就出在假设条件上,这个问题的前提是所有的海盗都聪明绝顶,能理性地判断事情,这才导致了有这样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海盗们都聪明绝顶该怎样理解,只是说每个海盗都能推算出其他人的分配方式吗?显然,这是不合常理的。如果海盗都是聪明人,在分配结果与自己的期望相差太远的时候,就不会接受这种分配方式了。所以,在海盗分金这个方案中,最简单的分配方式就是平均分配,每个人都得到20个金币,而按照海盗分金的理论,最终的结果是1号几乎独占所有的金币,那么剩下的四个聪明绝顶的人,当初为什么会答应用这样的方式来分配金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