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细说汉初三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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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张良再次投奔刘邦

当初,在刘邦西征的过程中,韩王成曾经全力协助过刘邦的西征军,并派张良跟随刘邦西征,帮刘邦出谋划策,致使刘邦抢先进入了咸阳。项羽因此迁怒于韩王成,虽然在分封诸侯时仍封韩王成为韩王,但认为韩王成是刘邦的人,靠不住,于是就以他没有战功为借口,不放他回自己的封国去,而把他带到了彭城。到了彭城,项羽越来越看他不顺眼,于是先削去了他“韩王”的封号,将他降为侯爵。不过,这也不能消项羽的气,不久,他干脆找了个理由把他杀了。

在韩国的张良听说项羽杀了韩王成,知道项羽也不会放过自己,于是连夜逃走,他不敢走官道,一路上走小路,前往投奔刘邦。而此时的刘邦已经拜韩信为大将,采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战法迷惑章邯,迅速回师关中,占领了关中的绝大部分地区,只剩下章邯拼死固守的孤零零的一座废丘城。刘邦见张良归来,大喜,立即封他为诚信侯,张良从此名正言顺地成为了刘邦身边的重要谋士。

其实,我们回过头来看项羽,他杀韩王成完全是一着浑招。张良是刘邦的忠实支持者,对于这一点,在鸿门宴上项羽已经看得清清楚楚。同时,张良对韩王成的忠心耿耿,项羽也是知道的,如果张良不忠于韩王成,那么他大可以像韩信等人那样随刘邦前往汉中。即使项羽认为韩王成是刘邦的人,当时完全可以借口他没有战功不分封他为王;即使已经分封他为王,也可以不让他回封国,把他软禁在彭城,将他控制起来,项羽其实已经这样做了,只是他还是忍不住杀了他。这一杀不要紧,张良没有了自己的主人,而环视天下,谁堪再为他的主人呢?毋庸置疑,这个人就是刘邦。于是,张良毫不犹豫地投奔了刘邦。假设项羽不杀韩王成,以张良的为人和对韩王成的忠心(当初韩王成本身就是张良请项梁封他为韩王的),他是不会离开韩王成去投奔刘邦的。要知道,没有张良,刘邦要取得天下那是非常困难的。事实上,项羽杀韩王成,不但把张良推向了刘邦的那一边,而且也使自己失去了一批韩王成的支持者。从战略上讲,项羽显然把自己推向了孤立的境地。

项羽杀了韩王成后,不久就传来刘邦占领关中的消息,于是,他立即封原来秦朝的吴中县(今江苏苏州市)县令郑昌为韩王,要他立即领兵去占领韩地,以抗拒刘邦大军的东进。刘邦曾派人去劝降郑昌,但郑昌并不理睬刘邦,继续与刘邦作对,刘邦于是派韩信和张良(因为张良熟悉韩国的地理情况)攻打韩国。郑昌哪里是韩信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被韩信打得大败,不得已,郑昌只好投降。由于韩王成已被项羽所杀,于是刘邦就立原韩国太尉韩信(这个韩信不是大将军韩信)为韩王,是为韩王信。

此时,项羽正准备率军向西回师关中,准备闪击刘邦大军。张良见此情形,深知对刘邦不利,于是给项羽去了一封书信。信中说:“汉王失职,欲得关中,如约即止,不敢向东。”意思是说,汉王这一次的确做得有些过火,不过,他只是想得到关中地区,兑现当初怀王与诸将的约定,只要兑现了约定,他就会停止军事行动,不敢再向东进军,事实上,他也不敢和项王对抗。与此同时,张良还把齐国、梁国要约他谋反的书信一同送给了项羽,说:“齐国将和赵国联合起来灭掉楚国”(此时,陈余已经联合田荣驱逐了常山王张耳,重新迎回赵王歇,项羽知道陈余因为自己分封不公而深恨自己),听说齐国、赵国要联合对付楚国,并且梁国也要加入其中,项羽不敢大意了。因为齐、赵都是大国,也是战国时期东方六国抗击秦国的主要力量,齐、梁都和楚国毗邻,如果它们同时发兵攻楚,那么形势肯定对楚国极为不利。于是项羽决定暂不西进,亲自率军去攻打齐国。

项羽一到战场就立即恢复了他的霸王本色,齐王田荣哪是他的对手,很快就被项羽打得溃不成军,败走平原,被当地的老百姓杀了。这对项羽来说本来是一件好事,然而,这位战场上的能手只注重在军事上逞能,并不注意在政治上收服人心。他在齐国又大肆坑杀降卒,焚烧城池,纵兵劫掠妇女,于是,齐国人又纷纷反叛他。田荣的弟弟田横又拉起一支队伍,借助齐国军民对楚军的痛恨,跟项羽打起了游击战争,这使项羽在齐国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就在项羽为田横的游击战焦头烂额时,刘邦则借项羽使人杀“义帝”(即怀王)一事大做文章,派出使者告天下诸侯说:“天下共立义帝,北面事之。今项羽杀义帝于江南,大逆无道。寡人亲为发丧,诸侯皆缟素。悉发关内兵,收三河士,南浮江、汉以下,愿从诸侯王击楚之杀义帝者。”刘邦不愧是玩政治的高手,难怪伟大领袖毛主席说“刘邦是地主阶级最厉害的人物”。这一篇檄文短小精悍,铿锵有力,一下就把项羽置于天下公敌的不利境地。这篇檄文大概又是张良的杰作,至少张良和刘邦一起字斟句酌过,因为刘邦每在进行一项重大的举措之前,必须要征求两个人的意见,这两个人就是张良和陈平。而此时,陈平还不出名。

于是,刘邦和张良率领诸侯联军共56万人,乘项羽陷入齐国战事、后方空虚之际,趁虚直捣彭城,并一举攻占了彭城。项羽听说彭城失守,大惊,立即回师救援彭城。田横等则趁机收复了齐国的失地,立田荣的儿子田广为齐王。

项羽回军抵达彭城,立即对彭城发起猛攻,刘邦的诸侯联军虽然达56万之众,但由于缺乏一个像韩信这样的军事指挥者,所以并不能发挥出强大的战斗力,更何况项羽是天生的善战者,战场就是他逞能的地方。一番交战之后,诸侯联军大败。刘邦更是狼狈,不仅他的父亲和妻子吕雉成了俘虏,而且在逃亡途中为了减轻马车的重量,让马跑得快一点,几次把自己的一双儿女推下车去,幸得夏侯婴舍身相救,他的一对儿女才没有落入楚军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