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魔女成长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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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剑与魔法的较量(2)

“是!”那叫丁汉的矮个汉子应道,回手把背在肩后的“*”形小盾探在手中,对准棕熊的背影甩手打出。那“*”形小盾其实也是一种奇门兵器,盾牌的四周均匀地竖着八根十分锐利的刃刺,丁汉甩手打出“*”形盾时手腕加力,表面看小盾牌是慢悠悠地飘向棕熊的上空,其实盾牌本身却在疾速地自转着,“*”形盾并没有直奔棕熊的身体飞去,而是飘过棕熊的头顶,忽然在空中打了个弯,倏然加速,飞旋着直向棕熊的咽喉割去,去速势缓,回速却极快,眨眼间那棕熊即将命赴黄泉。说是迟,哪是快,就在“*”形盾即将割上棕熊的咽喉时,棕熊身旁的一棵大树忽然横空架起一根粗壮的树枝挡在黑熊前,飞旋的“*”形小盾硬生生地把这根树枝割断,但同时也势尽落在棕熊的面前。

那巨熊好端端地被几个人类偷袭,顿时心中怒气暴炽,毛发直竖,返转身来用威胁的目光炯炯地瞪着眼前的几个人类。

刚下那黑衣人施了个诱敌之计,他早就怀疑灌木丛后面不会那么简单,仅仅一只棕熊可没那个能耐让武功高强的丁汉出丑,肯定还另有其人,只是具体方位他还无法确定,于是唤丁汉出手伤熊,自己站在高处,两眼紧紧地盯着灌木丛,果然有处灌木树枝轻轻摇晃了几下,黑衣人“咄”地一声轻啸,右手微动,皎洁的月光下几根银针闪着幽幽的黯光直射那丛灌木而去。

德鲁伊林寮情急之下施法救下棕熊,却暴露了自己的形迹。当他施法完毕,几根银针已经直往自己藏身处袭来,林寮未及细想,“嘿”地纵身跃起,几个银针堪堪地从脚底掠过,钉在自己藏身的灌木树枝上。还未待德鲁伊喘上一口气,眼角已经瞥见白影飘动,那被唤作五舵主的白衣人已飞身而起,五指箕张,迅如闪电般朝他抓来。

“来得好!”林寮轻喝一声,右脚借着喝声开力蹬向身边的一棵小树,小树枝干“唿”的软屈过来,横扫飞袭而至的白衣人五舵主。那五舵主眼看就要伤着从灌木丛中蹿出的人影了,忽见眼前一花,一杆枝叶横兜里向他扫来,当下也顾不得伤敌,化爪为掌,迅即拍上树枝,人也借力反弹,飘身落地。

说来话长,其实从丁汉挥盾伤熊,林寮施法救友,到黑衣人逼其现身白衣人与其互交一招,时间仅有一眨眼功夫。那德鲁伊从施法到避开敌人攻击一连窜动作一气呵成,端端地把几个江湖人骇了一跳。

德鲁伊林寮形如鬼魅般窜过丁汉和谭敬盛,落在大棕熊身边,虎目森森地望着眼前四人。

那四个江湖高手到此时方才看清林寮的真面目:瘦高的身材,长脸神情严峻,狮鼻虎目,约莫五十余岁,身穿棉布短褂,腰围一条兽皮,赤裸在外的手脚奇长奇大。

“这只畜生又没碍着你们什么事,干吗要赶净杀绝?”林寮拍拍棕熊的头,怒声质问道。

“躲在一边偷窥,本来就犯了江湖大忌,怨得谁来。”白衣人五舵主细声尖语道。

“哼哼……”林寮冷笑道:“你们可别忘了,此地可不是你们的地盘。”

“敢问阁下可是此地的德鲁伊?”站在一边的谭敬盛问道。

“没错,”林寮答道,冷眼扫睃了在场的几个江湖高手,只见几人已呈犄角之势把他和棕熊围住,心下暗忖:以刚才出场的情形来看,那被称作舵主的二人显然功夫比后来的二人要强些,四人中又以那树上的黑衣人地位最高,功夫也更阴险毒辣,仅从刚才发射银针的手势就可看出此人内功极强,绝不可小觑。如果此刻四人同时发动自己倒还勉强可以应付,只是身边的这只熊恐怕要遭殃。那德鲁伊本非怕事之人,只是此刻牵挂身边爱宠的安危,便不想多生事端,暗盟退意,当下道:“你们这是江湖中事,我也不便多管。今夜之事就当我没看见,希望你们不要牵累此地的其它生灵,办好事马上给我滚开。”说罢拍拍棕熊的屁股示意离开。

“嘿嘿……”白衣人五舵主声若夜枭般笑道:“你以为你还走得了么?”

德鲁伊林寮霍地转身看着他道:“你待怎的?”

“没别的,留下命来。”五舵主言罢向丁汉和谭敬盛挥了挥手。那二人也不打话,身形展间,已袭到林寮和棕熊身边。

“凭你们几个也配么?”林寮竖掌如刀,向身旁的一根树枝斜劈而过,一根粗如鹅卵的树枝条便操在手中,与此同时左旁丁汉的钩镰枪已逼近身来,林寮树枝一挥,连同满枝的短枝树叶一古脑地往丁汉身上招呼过去,那丁汉左手持着“*”形盾,右手持枪,挥盾挡住树枝,右手枪丝毫没有停顿,脱手飞出,箭一般从树枝间穿过扎向林寮的胸膛。德鲁伊没想到甫一上手对方就来这么一招两败俱伤的拼命招式,突然见从手中的枝叶间飞出一根黝黑的短枪,形容一震,好在此人确实了得,反应极快,身眼同步,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闪电般侧身让过胸膛要害,短枪擦胸飞过。林寮暗呼好险,说是迟,哪是快,错身而过的短枪突然往回倒射过来,还未待德鲁伊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短枪穿过林寮手中的树枝回到丁汉的手中,而德鲁伊的胸口却被钩镰枪上的倒钩生生地挂走一块肉。原来那丁汉手中的短枪枪柄上牵有一根细绳连在他的手腕上,所以他会把短枪当标枪一般使而且可以迅速收回。

德鲁伊林寮一时轻敌,甫一上来便着了敌方的道儿。右首端冲上的谭敬盛被那只高大的棕熊逼住,别看这只棕熊体型庞大臃肿,可是动作一点也不拖沓,它疾速迎向冲来的谭敬盛,挥起利爪便扑。那谭姓汉子虽也是个高手,怎奈身体比起此熊来便矮小单薄了许多,见那熊毫无防势地上来便抓,心下便自虚了,左腿轻点,矮身从棕熊身前蹿到一旁,挥拳打在那熊的左肋处,棕熊吃痛,嗷然大叫一声,转身一个熊扑,乌云盖日般向谭敬盛压下。如果被这种庞然大物压住定规粉身碎骨了,谭敬盛翻身后仰,连续两个后空翻躲开巨熊的扑击,既然从地下攻击吃了身矮力薄之亏,那就改变作战方案,谭敬盛纵身跃起,高高跃过那棕熊的身子,在空中凝神敛气,嘿然开声,一招“三羊开泰”挥掌向那熊的头颅劈去。那黑熊也不傻,见敌手突然跃过自己的头向自己要害伤来,侧转身体张开巨嘴,硬拼着让他劈上自己的身体也要把那人的手咬住。身在空中的谭敬盛眼看着自己蕴满内力的手掌便要劈在棕熊的头颅要害处了,突见那熊侧转头来张开大嘴,触目的巨齿獠牙就等在那里,如果自己硬冲下去,虽然能伤到它的要害,可自己的这只手恐怕也被那熊“喀嚓”一口,谭敬盛心念疾转,硬生生地在空中侧转身形,手掌改劈那熊的背部,“噗”的一声闷响,虽然打着了巨熊,怎耐这个部位皮厚肉粗的,再加上他是中途改道,掌力已弱,根本没把巨熊伤着……人类每次战斗时首先想到的是如何保持自身的安全,而兽类要么不战,一战便毫不顾忌。这一人一熊的战斗便是这般状况,谭敬盛占着身法灵巧的便利,忽左忽右前击后踢,怎奈这只巨熊身壮力大,皮厚肉粗,二者的战事一时间呈胶合状态。

另一边德鲁伊和丁汉的战事壮观得多,丁汉是高手,手中的奇门兵器翻上腾下花招百出,那德鲁伊虽然不擅长搏击,仗着自己手中兵刃长力量大身法快,对这一带的地形熟悉的便利,左躲右闪寻隙进击,虽然一时间找不到丁汉的破绽,但丁汉自第一次偷袭得手后,接下来的招式都被林寮机警地躲开了。

站在一旁的五舵主见场中的三人一兽捉对厮打了二十多招,己方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丝毫没有奏效,暗骂一声“没用的东西。”“锵”的拔出背后的阔剑,一招“飞鸟入林”,飞身纵入林中,向巨熊扑去。

“你到那里去帮丁汉,这个畜生交给我。”五舵主看出谭敬盛是吃了赤手空拳的亏,如果有了兵刃早就在这只蠢熊身上割开数十个口子了。

“是。”谭敬盛应道,这正称了他的意,和这只巨熊肉搏实在是吃亏,一番苦攻下来他已感到脚软手疲了,可这家伙还是斗志旺盛丝毫未显疲态,自己还几次险些被它伤着。

那边的德鲁伊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个敌人,暗道不妙,斜眼向棕熊那边瞄去,只见是那白衣人挥剑向巨熊削去,动作之快恍若劈雷,棕熊被他砍中一剑,“嗷”地大叫着往林寮身边缩。“妈的,仗着人多欺少么?”德鲁伊格开谭敬盛踢来的一腿骂道。右手丝毫不停地向棕熊划了个圈……

白衣人五舵主挥剑砍中棕熊的右肩,顿时血流如注,那畜生吃痛巨躯直往后缩,五舵主哪肯让它逃开,展开身形跃在空中一招“飞蛾扑火”,银白色的剑身犹如电弧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直追棕熊的心脏要害,正在这道美丽的要命弧线即将刺中巨熊的当口,巨熊身前呼地现出一道蓝色光盾,堪堪抵住他的进击。

“什么?!”五舵主神情一顿,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根木棍已经拦腰扫了过来。“啪”地一声丁汉挥盾帮他挡开这一击,急道:“五舵主,没事么?”

“没事。”白衣人大叫道:“你们当心那家伙用魔法!”

“哼哼,你们伤了我的熊,定要教你们翻倍偿来。”德鲁伊林寮怒声道,退后两步,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他在念咒,快阻止他。”白衣人疾道。左手一扬,手中射出几支银针,可是这几支银针欺近林寮身旁便被他发出的魔法盾给弹在一边。

谭敬盛和丁汉迅速欺近德鲁伊,正待有所动作,突见林寮右掌拍地大叫道“土遁——流沙!”,二人顿感脚下仿佛踏在沼泽流沙上,软不隆冬的毫不着力。

“不好,快上树。”丁汉叫道。二人拼尽力气想纵跃起身,怎奈脚下无力可籍,更可怕的是身体竟然一寸寸向下陷去。

“五舵主,我们着了老家伙的道了。”丁汉大声求救道。

“哎呀我这里也是。”那里的白衣人也叫道,他反应比谭敬盛和丁汉快,一觉得不对就纵身跃开,只是他没往上跃而是旁跃,结果落地后双脚还是陷入泥土中。

三人中那谭敬盛腿上功夫最是了得,双脚风轮般疾速连蹬,居然借到一点浮力呼地从泥流里拔出身来,他快速地跃上身边的大树。两脚倒勾住身体,伸出两手抓住边上的丁汉,两人手臂同时使力,硬是将大半条腿陷下的丁汉从泥中拔了出来。

德鲁伊见状哪肯让他二人就从眼鼻底下逃脱,右手捻指,口中念道:“狮马……汹——”“呼”地两颗鹅蛋大的小火球从手指尖飞出,直奔悬在空中的丁谭二人而去。那二人身体悬空,见那两火球飞来,想躲却使不出力,除非谭敬盛放开双脚,二人再跌回地面。

正当二人急得不知所然时,一道黑影闪过,正好在空中撞在两火球上,“哗”地燃烧着坠地,二人细细打量那飞来的东西,原来是四舵主头上戴的藤草帽。

黑衣人四舵主掷出范阳帽救下丁谭二人,脚下丝毫没停,“蜻蜓点水”横掠过数棵大树,手腕轻抖,数根树枝箭矢般射向林寮,趁他手忙脚乱拨开树枝时,犹如一个黑色幽灵般滑到陷在泥流中的白衣人头顶,五舵主经年与这四舵主配合,早已有了默契,见状也不打话,伸出空着的左手握住四舵主伸来的手,两人同时用力从泥潭中挣出身来。

德鲁伊林寮用手中的树棍圈开黑衣人甩手射出的树枝,再看陷在魔法阵中的数人已相继挣脱出来,不禁七窍生烟,怒哼道:“逃到树上就完事了么?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说罢双手合十口中喃喃念词。那端的丁谭二人和两个舵主见德鲁伊又开始念咒,心下大骇,黑白两舵主同时扬手向林寮射出十数根银针,丁汉手中的“*”形盾也甩手打出,这三人一般心思,定要打断德鲁伊的专注,让他中断念咒。林寮默念魔咒刚到一半,突闻耳边风声卷起,知有敌人袭来,仗着身边挡着刚下施发到棕熊身上的魔法盾,硬是挤出脑海中的杂念,继续集中精力把咒念完,单掌拍在身边一棵大树杆上,訇然喝道:“木遁——麻藤!”

“不好,老家伙施咒了,咱们快退。”站在树上的五舵主籍着月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发出的银针射到那德鲁伊身前便自弹落地面,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念咒成功,他对刚才那个魔法记忆犹新、惧心犹存,也顾不得身边还站着两名部下,转身飞身后撤,想尽快脱离魔法范围。丁谭二人见周围并没出现什么异状,心中暗奇,暗想德鲁伊该不会是在唬人罢?正有这念头,突感脚下的树枝一阵晃动,二人心中大骇,也顾不得再去多想,纵身跃向身边的一棵大树。这是棵在南方多见的大榕树,枝繁叶茂、茎粗藤长,二人还未站稳身形,那些垂挂在树枝上的青藤突然活转过来,“嘎吱”喧响着卷向二人。二人中谭敬盛反应稍快,腿力也健,黑暗中突见头顶声响、黯影蠕动,有三数股长物向自己迅速逼近,也顾不上打量来者何物,两腿加力腾身上跃,想纵上更远的一棵大树,眼见得身形已经跃出那几根长物的范围了,其中一股突然闪电般伸长出来,卷住他的左脚踝,谭敬盛的脚踝被那物缠住,登时失去纵力,“啊”地惊叫着被倒悬在半空中,与此同时边上另有几股长物延伸过来,眼见着将被那几根可怕的东西缠住,他暗叫一声“这下完了!”……

四人中四舵主武功最高,胆识也是最强,黑暗中他已看出这次德鲁伊的魔法是将垂悬在大树上的青藤唤活,然后缠杀对手。他对这里的地形不熟,也估计不出这个魔法的有效范围和时间长短,为今之计还是退到安全的地方再做计议。当下身形翻动,也不见他如何作势,手中已握了把玄色长剑,飞身退往沼泽边缘的空旷地带,此人行踪飘忽,每每遇见树藤便机警地疾速绕行,退行中正逢谭敬盛被树藤缠住脚踝倒挂半空,于是飞身上纵,手中长剑挽起几道黑色旋风,缠住谭敬盛的青藤应声而断。

四舵主抓住谭敬盛的衣领飞身退到一棵枯树下,此地的泥地结实,显然已脱离德鲁伊第一个土遁魔法的范围。“丁汉呢?”四舵主急切地问道。

谭敬盛看了看刚才他和丁汉所站立的那棵大树,眼露骇色,黑衣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冥冥月光下,丁汉矮壮的身躯被悬在空中,身体上密密匝匝地绕了许多根树藤,他的咽喉一开始就被死死缠住,所以从始至终没能发出一丝声音,眼见是不活了。

“咱们快退出去。”黑衣人见附近的几棵大树上已有青藤触角般向他们伸来,疾声命令道。

“呀!”谭敬盛正待用力,脚下一软,跌倒在地。

“怎么回事?”黑衣人问道。

“我的左脚已经没感觉了。”

“该死。”四舵主暗骂一声,伸臂扶住谭敬盛的身体,脚下加力,身形机灵地躲开几股青藤的袭击,迂回曲折地向沼泽边退却。

德鲁伊林寮专注于施放魔咒,身前的魔法盾挡住了十数根银针,却没想到丁汉的“*”形盾是种迂回飞旋的暗器,此时无声地绕过魔法盾,突然折回,势若闪电般从他背后袭来。林寮掌拍树干念完咒语的同时已感觉到背后危机逼近,怎奈此时用力已尽,没有足够的速度去躲开身后的袭击,于是咬紧牙关侧转身躯,先避开背心要害。“哄”地一声闷响,血雨飞溅,“*”形盾插嵌在他的右背肩上,顿时血流如注,疼彻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