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魔女成长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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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芙蓉 pk 茉莉(2)

芙蓉转身,卞百强正深情地看着她,这个眼神曾那么令她期盼,也曾在一个浪漫的夏夜里让她奋不顾身地想献出自己保持了二十八年贞洁的冲动。这是怎样一种吸人神魄的眼神啊,芙蓉就在那个十分失败的夜晚见他闪现过一次,也就那一次就几乎让她愿意去死了,现在那个眼神又来到了她的身边。她不想放弃此刻的那种欲仙欲死的感受,即使身后还有个要命的冤家。她和卞百强对着眼神凝视了好一会儿,突然鼻子一酸,眼中盈满泪水,叹道:“人们曾告诉我说卞公子如何如何的花心,我从没在意他们说的。可是现在看你今天一个表妹明天一个表姐地走马换灯,我这心里真象吸空般难受。”

卞百强闻言面不改色,他温柔地笑了起来,右边嘴角又现出了那圈最令芙蓉销魂的酒窝:“一直以来在我眼里你都是那么高雅芬芳,卓尔不群。你就象个公主一般让我产生高不可攀的心理障碍,我心里对你绝对渴望,可是理智常让我怯步,我怕你看不起我而拒绝我,如果遭到你的拒绝那我马上就会去死,哦!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你不会理解……”

“不,我理解,但我从没有听你表白,哪怕是一点点提示,所以我……呵——现在一切都好了,我知道你的心迹了。”芙蓉感觉快乐得心脏都快从胸腔里跳出去。

“我爱你,亲爱的。”卞百强道。

“我更爱你亲爱的,我真高兴你现在对我表明,我太快乐了。”芙蓉惊喜道。

卞百强又笑道,“你真的快乐起来了?噢,我看你是在骗我,我没见到你笑。”

芙蓉赶紧咧开嘴做出笑的表情……

“你这哪象在笑,我看是哭才是。”卞抗议道。

芙蓉把嘴咧得更大了……

“还是不象在笑,说实话这更象是苦笑,你大概是在哄我开心吧,你根本没有真正爱过我吧?”

“啧,你这人怎么这么自找啊,你要我怎么笑你才相信我是爱你的呢?”

“你该大声地笑,是发自内心的开怀大笑,象你这样的假笑就实在伤我的心了。”

看来这个男人终于对芙蓉动了真感情,芙蓉由衷地把幸福从心里溢到脸上,开怀地大笑起来……

茉莉对着芙蓉施放出一道幻术后,原本打算站在一旁看着那个瘦不溜秋的芙蓉出洋相,可是突然发觉脚边多出五只油光铮亮的大老鼠来,不禁尖声骇叫起来。这女孩学的是幻术,如果是妖魔鬼怪出现了未必让她害怕,可她从小对鼠辈有着无法抵御的恐惧,哪怕就是个毛茸茸的鼠形玩具也会让她心里发毛,浑身发痒,更何况现在有活生生的五只大鼠爬到她的脚边,而且还吱吱叫着争先恐后地要往她裤筒里钻,把个小姑娘吓得花容变色,几乎晕过去……

宝雁桥西端平日里熙熙攘攘的贸易广场上现在空荡荡地只有两个身着法师袍的女子在发疯,年纪稍长的女法师一个人站在“卞大福珠宝行”前的空地上对着一个一动不动的男人在“嘿嘿”地傻笑,另一个年轻貌美的女法师此时已经披头散发,嘴里一边尖声大叫,一边在摆在广场上的摊子上跳来跳去,从这个摊台跳到另一个摊台上,手里拿着一把笤帚死劲地拍打着几只对她苦追不放的老鼠。年轻法师的尖叫声传数里,躲在远处的人听得毛骨悚然,暗自庆幸自己没在现场看热闹,否则现在恐怕也在经历怎样一番恐怖的炼狱了。

芙蓉姑娘满心喜悦地笑了许久,在她眼里眼前的年轻男子越发地可爱了,虽然他胖了点,但胖的男人更性感,他那大大的头颅,电光四射的细迷眼,粗短的脖颈,宽阔的肩胸,粗壮的四肢……这个在世上唯一说过爱她的男人让芙蓉幸福得快要死了,芙蓉情不自禁地歪转身体向他怀里倒去……

“嘭——”芙蓉重重地摔倒在地,她惊讶地看着眼前那个笑意盈盈的男人,再伸手摸摸他的大脚……空的——

“妈的,幻术!”芙蓉现在明白过来眼前的只是个幻影。一个极端渴望感情的女子,刚刚还升华在爱情的最顶端,刹那间已跌倒爱情最底端——幻灭,这种感情上的大起大落险些把个芙蓉姑娘刺激得发疯。

而站在远处的一张油腻腻的餐桌上大呼小叫的那个狐狸精居然让她站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了场白日梦,表错了情,浪费了她多少感情!

芙蓉“呼”地从地上跳起来,操起路边的一根竹竿,气乎乎地向茉莉跑去。

与此同时施加在五只老鼠身上的魔法已经渐渐失效,老鼠们纷纷恢复了原有的意识,当芙蓉明白自己中了幻术愚弄的同时,茉莉也把最后一只老鼠从脚底驱赶开,这个平日里极其注意自己形象的女孩此时已经蓬头垢面,粉色的丝质衣衫上粘满了果蔬、油腻、汤渍,五色斑斓,百味杂陈,显得狼狈不堪。

“本姑娘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被如此愚弄过,骚狐狸精,今天姑奶奶要给你上堂深刻的人生课,让你往后的人生永远记着。”

“谢了,这一课我现在就已经领教过了,不过如此。”茉莉站在一张餐桌上,摸摸那头保养得油黑乌亮的头发上满是滑腻的蛋清和毛涩的灰尘,恶心感油然而升。这一切都是拜那五只老鼠所赐,而归根结底破坏她美好形象的就是这个拿着竹竿冲过来的女人。

“哇……”茉莉大喝一声腾身跃起,手中的笤帚凌空向芙蓉砸下。

芙蓉横竿架住……

两个女法师都觉得此时用什么魔法都不及亲手撕扯对方来得痛快,不约而同地放弃了施法的念头,抡起各自手中的家伙乒乒乓乓展开了兵器大战。

躲在“卞大福珠宝行”里的卞百强听听门外茉莉的尖叫声已断,以为她已然输了这场魔法比拼,遭遇不测,暗叹好端端的一朵玫瑰就此凋零了。再想那芙蓉若是解决了茉莉,接下来岂非要轮到拿他撒气了?一想到那发怒的女巫不知道要如何如何消遣自己,卞少爷两腿不禁打战,这个屋子是躲不了多久的,到时那婆娘放出两条毒物就会把他逼了出去,为今之计还是自己主动出去认个错,讨个饶,再不然干脆牺牲色相,兴许能把这女巫的怒火消了下去。

卞大少爷计议已定,当下探头向门外望去,“咦!”没见人影,莫不是两败俱伤?卞百强心中窃喜,放胆从珠宝店里走了出来。门口的空场地上未见两女,可是在珠宝店的拐角处听见一些动静,他蹑手蹑脚地走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在“卞大福珠宝行”的北墙墙脚根是条半米来宽的臭阴沟,此时两个女法师手里的兵器早已撂在了一边,赤手空拳地滚在阴沟里展开了最残酷的肉搏战。牙齿和指甲是女人最锐利的武器,现在她们表演的是全武行,任何女人可以用上的招数毫无保留地全部用上,连唾沫也毫不吝啬。芙蓉的衣袍是棉质的,被茉莉撕得象条草裙,这在平素一直十分保守的芙蓉看来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茉莉的衣衫虽然没有遭遇到芙蓉那种虐待,但她现在被芙蓉压在下面,大半个身子都浸泡在黑臭的阴沟里,对于有洁癖的茉莉来说这一刻就是永远不醒的恶梦。

躲在一旁的卞百强看她二人的情形是非要拼出个你死我活方肯罢休,他感到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急得在珠宝行门前团团转。

这时,有“嘀嘀……”的汽车鸣笛声沿着金水河由南向北传了过来,广场上空空荡荡,即便是平时熙熙攘攘的金水河中的船只此时也都挤在靠东岸一边行驶,所以这阵鸣笛声显得特别清脆。卞百强转头向鸣笛声方向望去,只见一辆漂亮的白色轿车卞大福方向驰过来,很显然卞百强是认识这部车子的主人的,只见他精神大振,象抓到救星稻草一样,喜孜孜地迎了上去。

坐在驾驶座上开车的是名长相十分威严的中年男子,轿车驰到卞百强面前停了下来,卞百强走到马车箱前。

“卞老板,今儿个你这门前的情形好像有点不对劲嘛,怎么除了你没见别个人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轿车后座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十分柔和而有磁性的那种。

“是的……是有点不太好看的事情正在进行中。”卞百强右手搔搔鼻翼,又恢复了贫油状态。

“嘿嘿,几天没看见你这副可爱的模样了,心里念想,就来看看你,有什么帮忙的地方吗?”

“有的,帮着劝个架”卞百强一本正经地说。

“哟,看来这打架的架势可不小嘛,看热闹的人都跑光了!”笑语间车箱门打开,轻盈盈地飘出一个窈窕的身影。来者全身罩在一件黑色的丝质长袍中,头脸也用黑纱罩着,手中拄着一根黑色的长杖,只有从露在外面的手看出此女的皮肤十分白皙,从卞百强对她的欢迎程度来看,此女的姿色也该是上上之选。

卞百强在一旁挽住她的细腰,轻轻把她从车沿扶下来,苦笑道“是两个妮子,现下正打得不可开交,姐姐你可得帮我想法把她们劝开来。”

“哦,又是争风吃醋的事情呀,”黑衣女子娇笑道:“应付这种事还是你最拿手,我可没法管,免得惹一身骚气。”

“这次不同,她们都是魔法师。”

“哦,是吗?怪不得这里没看热闹的人。”黑衣女子一听是同道中人在斗法,顿时来了兴致。

卞百强把那黑衣女子领到“卞大福珠宝行”西墙拐角,指着两个纠缠一堆的身影道:“喏,就是那两人,大姐你出手可得轻一点,不要伤着她们。”

“你对她两蛮怜香惜玉,你倒不怕她们两个伤到我?”

“这是哪的话,她们两加起来也没你一半的本事。”卞百强不敢再往前行,躲在拐角远远地看着黑衣女子朝芙蓉和茉莉款款走去。

黑衣女子走到两人身边,仔细看了看奋斗中的两个女法师的模样,说道:“嗨,你们这是在打架吗?”

废话,不是打架会这么拼命。

“要打架就要像个打架的模样,象你们这种打法和街上的泼妇有啥两样?没的折辱了咱们魔法师的名声。”敢情这女子不是来劝架,而是想看热闹的。

“关你屁事,滚一边去。”茉莉没好气地道,此时她好不容易辧回劣势,把芙蓉逼到一堆垃圾前,两手叉住芙蓉的腰肋部。

芙蓉被茉莉抓到笑穴了,尖笑道:“哈哈……你……王八蛋……啊呀……不要这样呀——哈哈……”

黑衣女子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生气,轻笑着退后两步,右手中的黑色魔杖在空中连挽两个圈,口中嘶声尖啸:“喔——噢——哈……”,左手指向两女一点,正在翻滚中的两个女法师顿时被定住身形,丝毫也无法动弹。

“嘿,你们可不要怪我啊,是卞老板要我把你们这样的,唉——女人啊,忙忙碌碌都是为了啥?”黑衣女子对着两女轻声耳语几声后,轻弹沾在黑袍上的几点灰尘,飘然离去。

“好啦,解决了。”黑衣女子拍拍卞百强的宽肩笑道。

“好了?这就算好啦?!”

“是呀,你还要怎么样?不是你说不要伤着她二人的吗?”

“可是她们还缠在一起哩!”卞百强的怪声道。

“唉——没办法,我已经尽力了,她们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你叫我怎么办,总不能把自己也搭进去吧。”黑衣女子见卞百强瞄着两女眼中露出担忧的神情,笑道:“放心吧,我现在定住她们的身形,就是要让她们静下心来,等心中的这把火熄了,自然不会再纠缠下去。我也是魔法师,对这些修习魔法的人了解得比你清楚,如果心里戾气太重很容易会岔离原来的修行而步向邪恶的。她们也明白这个道理。”

“你这魔法能保持多久?”

“嗯,如果厉害点的魔法师过几分钟就可以解脱了,但象这两个不入流的法师么,恐怕要长点,不过你放心,过不了半个钟头她们也就自由了。”

“等她们自由恐怕我就要倒霉了。”卞百强苦着脸道。

黑衣女子看了看定住身形的两个狼狈女子,笑道:“是啊,她们要是不打了,你就讨不到什么好去。这都是你自己欠下来的孽帐,可别指望别人帮你还。”

“那可怎么办哪?我可不想死得太惨。”卞少东主搓着双手道。

“这样吧,不如你到我家去躲上两天,有我在谅她们也横不到哪里去。”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万一她们拿我这店铺撒气,岂非把我的生意全毁了。”

“那你放心,我看得出她们还没邪恶到那地步。”

“可是……”

“别什么可是可是了,我算看出来,你是不舍得那个年轻美貌的女子。”

“嘿嘿,还是大姐最了解我。”卞百强涎笑道。“不怕大姐你笑话,那个叫茉莉的是我平生以来见过的最可爱的姑娘。我现在是欲罢不能呢。”

“咳,你要这么说我也就没法子帮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黑衣女子做势转身离去。

卞百强赶紧道:“大姐你别生气,她和你比不是一种类型的人。你们是春兰牡丹各有别趣。”

“就你嘴甜,迟早死在女人石榴裙下。”那女子诮骂道。

“要死我宁愿死在你的裙下,嘿嘿,大姐你稍等,待我回店跟那些伙计交代交代,马上随你去你的家里待上两天。”

“你不要你那妹子了么?”

“这个——只好暂时延她两天,待她心头这阵闲气过了,再送她一些首饰什么地,想来她会忘了今天这事的。”

“你呀,迟早会被你这种爱和魔法师交往的怪癖好给害死,不过那也是你活该,谁叫你爱过这个又爱那个,要知道,她们可都是魔法师呵!这种人是能随便惹的吗?”黑衣女子笑道,款款走向自己的车子。卞大少爷回店跟伙计交代几句后,兴冲冲地跳上轿车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