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拿木梳,面色有些失神的轻梳着一头乌发,心绪却不知早已飘荡去了何方。
一连三日也未见他再出现,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又是一声轻叹。
站在身侧侍候的翠儿见此不由的有些担心。
“小姐,是在想玄公子?”
柳兮云不语。
翠儿自说自话道:“以前日日都来,也不见得有什么,这忽然间一连三日都不见玄公子,还真是觉得这柳府空落落的。”
柳兮云摇了摇头,少顷道:“爹娘一个月前去了陵县进药材,说是今日回来,你去前厅张伯那里问问,他们进府了没有!”
翠儿转身还未走几步,柳兮云又道:“再去问问张伯,有没有小蝶的下落。”
“是,小姐。”
待翠儿走后,柳兮云看着镜中眉间布满愁云的自己,又是一阵轻叹。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一道慵懒略带戏虐的声音插入,却是在熟悉不过。
柳兮云拿着木梳的手一顿,猛的回头望去。
便见玄斜躺在木栏上,手撑着下巴,一双狭长的猫儿眼,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玄……”
埋藏的心底,所有的话语,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全都如云烟般消散,除了轻唤一声他的名字,她发现自己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嗯?”
见她迟迟不语,玄打趣道:“我在屋顶上坐了半柱香的功夫,便听你唉声叹气不下于十下,莫不是患了相思,无药可医,唯有玄可治?”
柳兮云养在深闺十七载,何时听过这般孟浪的话,面上顿时红的极乎快要滴血,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有丝毫辩解。
玄见此有些心猿意马,走至柳兮云跟前,在她耳边戏谑道:“我瞧着云儿,这面上娇羞的模样,就连这水榭中的芍药,都不及你面上半分。”
柳兮云面上的红意越甚,微微垂下眸子,抿唇一笑,霎那间,外间的初初升起的朝阳也谢了光环。
玄见此,心念一动,修长如玉的手,挑起柳兮云的下巴,在她的唇角轻印了一吻。
柳兮云猛地瞪大了双眼,一张脸上如火烧板灼热,捂住唇,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你……你……”
玄微微勾了勾唇角,歪头看向她:“我什么?莫不是云儿想骂我无耻?”
柳兮云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一颗心跳的极快,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呼吸急促的看着他,似是还未从刚才的慌乱中缓和过来。
玄见此也不再调戏她,从怀中取出一支发簪,别在她绾好的发髻上,满意的笑了笑。
“云儿,你真好看。”
柳兮云面上刷的一下,如同火烧一般,红的不成样子。
玄看得有些心猿意马,又在她的脸颊印了一吻,抬手,拿过她手中的梨花梳,在她面前晃了晃,笑道:“这个算是你我二人之间的定情信物,若是哪****来府中提亲,你可不能反悔!”
柳兮云看着那双布满蛊惑的猫儿眼,愣愣的“嗯”了一声。
声音不大,玄却是听见了,他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