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玉一时看得有些出神,似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那女子望了过来。
目光对上她的眼睛,温如玉面色一红,心在一瞬间快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
待回过神来,除了天上还在下个不停的小雨,哪里还有什么其她的人。
他心中不免的有些失望,这才想起家中生病卧床的老母,虽然他出门之前与老人叮嘱过,他明日一早便会赶回去,可怕老人担心,更怕老人身子骨不便从床榻上摔下来。
一路不敢怠慢,走至一半,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
温如玉皱了皱眉,转身望去,除了连绵不断的山脉与树木,哪里有什么人。
只道是昨晚熬夜太晚,生出了幻觉,青天白日的即便是真有什么山精野怪的也不敢出来。
当下也不多想,便往家的方向走去。
离他身后不出十米的地方出现一名身穿白衣,手持白骨伞的女子。
二人隔了十米,她一路跟随。
温书生拉开篱笆院门,撂下雨伞直接走了进去。
看见床榻上两鬓斑白,呼吸均匀的温母,他暗暗的松了口气。
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回来途中买的两个肉包放在有些残破的书案上,匆忙换下身上湿润的衣服,洗漱了番,喂了鸡鸭,便去厨房熬药,做饭。
雨女收了伞坐在院中偌大的梨树上,歪头看着厨房中围着围裙,不停忙碌的男子,勾了勾唇角。
饭菜算不上丰盛,一碗米粥,一小碟下饭的小菜,一个煮好的土鸡蛋,两个肉包。
敲了敲门。
屋内想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是玉儿?”
温如玉“嗯”了一声,端着饭菜走了进去。
温母看着他手中端着的饭菜,叹了口气:“玉儿,日后这鸡蛋就凑凑拿到集市上买去吧,药也不要再买了,母亲一个将死之人,吃了也是浪费,若是母亲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我儿一举夺魁,高中状元,比吃什么零担妙药都要管用”
“母亲怎生又说这些丧气话,王大夫不是交代了吗,您这病就是长期忧思所致,不得动怒,不得忧思……再说这上京赶考的钱,孩儿也凑的七七八八了,明年孩儿定考个状元郎回来与您看看。”
温母闻言原本布满愁丝的眉宇瞬间舒展开来。
“好好好。母亲就等着明年我儿高中,也瞧瞧这状元郎的母亲是何等的威风。”
温如玉笑而不语,挖起碗里的米粥一口口的喂给温母。
一个米粥一个鸡蛋下肚,温母看着那两个肉包道:“玉儿,母亲吃不下了,那两个肉包你留着吃吧。”
温如玉笑道:“母亲不必顾及孩儿,孩儿在回来的途中早已吃了早饭,孩儿知晓你爱吃肉包,快趁热吃吧,凉了多了丝腥味,便不好吃了。”
门外雨女不由的蹙起秀眉。
分明就是说谎,从昨夜到现在他何曾吃上一口。
待伺候温母喝完药以后,温如玉站在厨房内看着早已凉了的半碗粥苦涩的笑了笑。
洗好碗盘,回到自己房间,看着书案上多处的一个油纸袋不由的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