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接手任务
清晨,烟雾绕回山顶,阳光给生命有了更强的活动迹象。河水冒着寒气,干枯的藤萝搭架在篱笆上,为来年的新生做好准备,希望明年可以爬得更高。
烟城里沸沸扬扬的传播着一个可怕的事件。听说整个天鹰堡一夜间变成一座死堡,堡内的护都死了,连骨头都没有了,只有一堆肉躺在那里,一群黑鸦徘徊在上空。城里的人群都在议论纷纷,李宅里的仆人也在议论着,却有特别的人亳不在乎。
冷风吹得深院的梧叶哗啦作响,解语坐在石桌旁看着桌面上的叶子出神。
林澈望着闲奶奶,所有的好心情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跟着小老鼠不知躲到那个黑洞去了。准备发牢骚的她看到闲奶奶带看满脸的笑容迎面而来,她心里估摸着准没好事。李爱闲随意坐了下来,拿出一块令牌说:“拿着这块令牌,你们可以在鸿发钱庄取钱,多少都不成问题。”
林澈瞪着闲奶奶,虽然自己不是三国人物,脑袋也不是白长的,这叫做‘无事不登三室殿’,搞坏了花院反倒赚,问题是大大的有。手指头敲了敲桌面,她不高兴地说,“无功不受禄”。李爱闲笑得脸上的皱纹益发增多,眼里有着说不出的笑意,“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角月拍着桌面兴奋的说:“什么条件?说来听听,是不是和我的一样呀!”林澈瞪着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不过仔细想想,自己毫无特长,除了替别人跑腿还真不知道在这个异界可以做什么。
“替我这个生意人办事,自然是好处多多了”阴阴的笑容让林澈觉得就像进了狼窝,“这话说得好,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连鬼都推磨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爱闲掩笑一声,精明的眼神为生意人添加了气势:“这件事很容易,就是要你帮助解语就可以了”林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说:“她不是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吗!有必要让我们这些无名小卒暗中跟着,万一被发现让她给一刀解决了怎么办?”
李爱闲顿了顿,沉思了一会说:“其实她也是在为我做事,她要杀的人都是我一手安排的。她是个不错的杀手,但那是她潜在的杀戮,不是她的本性,天鹰堡的那一堆人肉就足于证明。有的时候还真觉得过意不去,我只希望死掉主要的人,剩下的就算了”听到这些林澈忍不住讥笑道,“你会觉得过意不去,像你这样精打细算的奸商说这话不觉得寒碜”。
看着怒目相对的两人,角月觉得无聊极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个假惺惺的,一个话中带刺。林澈平视着李爱闲,“不过我想要是我们不答应的话,日后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李爱闲乐得哈哈直笑:“不愧是银龙,对奸商那么了解。不错,任何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我都不会放过,不能唯我所用则毁之”她抓起掉在石桌上的一片梧桐叶,“我也是为人办是而已”说完她己离去,只留下一头雾水的两人。
秋天永远是凉爽的,快入冬的冷风让寂寞的心更加寂寞。解语独自坐夜空下望着变幻莫测的星辰,她的心一直在挣扎,她此终都不明白在抗拒什么。被杀戮支配的人,在拒绝着所有人的关心,拒绝着任何人的接近。她昂望着长空,不理会身后默默清晨,林澈伸伸懒腰,蹬开被子跑了起来。刚打开门就有股冷风灌了进来,她朝着天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虽然她很不想起床,但今天就要起程去执行任务。
青灰的桐影面带微笑的跟在那道倔强的身影后面,离开烟城那么久,那个人一直冷漠地前行。雪花又开始落下了,随着风乱扑到脸上,他伸出手把它接住,张开手让它从指间漏下,为什么要坚持她跟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也许是因为觉得她有趣吧!
清波城的冬天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雪海上空雪如鹅毛般纷飞,风吹得人的脸像被划伤一样疼痛。
兴隆客栈,解语和桐影两人一前一后的住了进去,随后的林澈和角月也跟着往了进去,整个客栈都变得热闹起来。
习惯享受空调的林澈觉得冬天的日子真的很难熬,同时她的心里觉得特别的乱。她不知道如何找到回去的方法,虽说在那里对她来讲都无所谓,但是让她做出选择,她宁愿回到自己的小屋。
她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盯着手中茶杯,心中一点底都没有,好希望醒来时发现是一场很长的梦。
无所事事的她正苦恼着生活的突变,角月一蹦一跳撞进她的房间,满是油汁的手拿着根鸡腿。林澈觉得角月完全就是个孩子,专门来找碴的,把人惹毛了以后跑得比兔子还要快,真是倒霉的年头。
角月啃着鸡腿,眼角望着林澈说:“你整天呆着不无聊吗?街上有好多好玩的,为什么你不出去看看。”
林澈满脸不高兴的冷哼了一下,“你这不是废话吗?从早到现在才见到你的尊容,你当真以为我是神呀!这么冷的鬼地方我又不熟悉”轰隆的吼叫声让角月觉得耳朵生疼,连手中的鸡腿都在发抖。当怒吼声停息时,角月用无辜的表情小心意意地看着她的脸色吞吞吐吐地说:“我有自己的事要办嘛!再说你有手又有脚的。"
一道红光闪过,解语从梦中惊醒,她捂着眼睛坐在床铺上。桐影听到她沉重的喘气声急忙走过去,刚走到她旁边就被推了回来,只听到她说:“滚开,离我远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桐影执意要过去,他看到她睁开的眼变得很妖异,环状的红色瞳仁泛着的红光映在黑色的瞳仁里像团跳动的火苗。她转身推开窗户就窜了出去,桐影匆忙的追了上去。
雪白的雪地,失去理智的解语对着紧随其后的桐影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无数的雪花被击起,桐影不断地后退,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间就变成这样。无数的剑花扬起,桐影不停闪躲,衣裳都划破了。
风拼命的吹,妖异的双瞳看到的是红色的世界,泛着淡蓝幽光的剑在颤动着,仿佛在呐喊。桐影拿出玉笛吹奏着祭舞者祭祠的“消魂曲”,轻轻的笛声犹如轻流的溪水般。解语手中持着的剑停了下来,突然间她飞跃了起来,剑刺入了他的左肩,鲜血飞溅。眼看剑就要落下,桐影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等了很久,觉得太冷了就倒了下去。剑上的血被剑身吸得干干净净,解语擦掉脸上的血,看着倒下的人,这个笨蛋总是那么不听话。
刮了一夜的风雪,积雪堆得更高了。梦里,桐影一直拼命地抓住一丝温暖,他怕一松手它就会消失不见,解语皱着眉看着被指甲陷入的手真想一走了之。
等候的人窜入了黑夜中。
林澈坐在窗前看着雪景,觉得它特别的美!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看来,因为她总是特别怕冷,一整天都在家享受空调,出门也是骑着车用帽子遮住,一个人独来独往。
“hi,我的朋友,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熟悉的声音传来,林澈马上起身给来者一脚。一脚落空,她把高抬在半空的脚收回来,说:“糟老头,你给我的怎么东西呀!他奶奶的,把我弄到这种鬼地方来!”说完仔细一看,屋子里根本没有什么糟老头,只有一个可人的男生,顿时她就傻了眼了,骂错人了。桐影笑得合不拢嘴的说:“看来它选你是对的,看来以后的日子不那么无聊了!”林澈一脸怒火的看着他说:“原来你就是那糟老头,刚才我还以为是我弄错了。丫的!竟敢变成个老头诓我,我惹到你了吗?
桐影摸着发痒的耳朵,从身后拿出了一把银白色的神弓说:“这把斩妖神弓就交给你了,它选你做了主人就说明你和它有缘。上头吩咐下来说,以后的任务都由孔雀来告诉你,想问孔雀是谁?角月会告诉你!”接过神弓,林澈觉得不比她想象的沉,手感特好,又好看,带着它太神气了。可是少了点什么,琢磨了半天,她才想起少了一件不可少的东西。
“没有箭,要这把弓来干嘛?”等了好欠才见到她有反应,桐影抓起她的手,拉起衣袖说:“正在等你问呀!箭不是在你的手臂上吗?只要你用这只缠着神龙的手拉动神弓,箭就自然会出来了!”林澈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臂,这条看起来会游动的龙竟然就是箭,太出乎意料了。
“这把神弓可以斩杀妖魔,也可以杀人,杀人的话,魂魄就会消除掉,最好别乱用。”
听完桐影的话,林澈觉得这把神弓的杀伤力太大了,尽量少用为妙,但是不用它话,她根本没有武器可用了。刀不会耍,剑不会用,棍不会使,手枪又没有,******什么东西都没有,就凭自己跆拳道那点料,算个屁呀!别人把自己吃得骨头都不剩了都不知道啥事。
“这个又不能经常使用,给我等于不给没什么两样。这把神弓没事净乱瞎折腾,选我做主人,我可是一无是处,什么都不会呀!你们不如让它把我送回去,反正我就是蛀米虫一只,在那浪费粮食都一样,照样是一日三餐。”
听到这,桐影笑得更厉害了,这个人太好玩了!以后有人可以陪他吵嘴了。“你的跆拳道在这里是派不上用场了,不过你都到黑段了,不错不错”。林澈满脸黑线,这家伙是欠扁的,刚才自己最厉害的那一脚都被他闪了,还在这里乱捧自己。“你这不是在讽刺我嘛!我这点三脚猫功夫根本就入不了你的眼”林澈牙痒痒的看着他。
“你不是看过《三十六计》了吗?脑袋使得快点不就行了嘛!而且你是它选定的,这是无法改变的,除非它从你手臂上消失,你才可以回到你曾经的世界。这个世界有很多妖魔,有善良的,有害人的,也有比妖魔更可怕的人。你必须时刻警惕着,做为神弓的主人,你完全具有那样的能力,这需要你自己去发现。你的生活从来到这里那一刻起就改变了,这是你必须负起的责任,做我们其中的一份子,做个勇敢的人。”
林澈冷哼了一下,坐在椅子上跷起了一只脚,懒懒的歪着头,用拳头遮住一只眼睛说:“我最衬厌做勇敢的人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做个无赖的人,别人的生死都与我无关,日子过得下去就可以了。其实我更喜欢做个邪恶的人,我想神弓应该选错人了,不久它就会放弃我的。”她一脸平静的看着他,眼神写满了与我无关。
桐影笑着转身离去,只抛下一句话就消失不见了。
望着渐停的雪,林澈对着自己嘲笑了一下,真的是那样吗?为什么让人觉得那么可笑。看着渐黑的夜色,她知道该行动了。回不去就得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再也没有人给自己塞钱了,做什么事都无所谓了。拿起神弓,她和角月并肩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