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直没能见识到那个风云人物,直到有一天,我终于满足了好奇心。
只是,这世间真的存在很神奇的事情,你明明不知道他是谁,却能在见到他的时候,脱口而出他的名字。白霜说得对,林槁枫确实是个非常非常好看的男生,好看到让我觉得这样的容颜没有人可与之媲美。一笑起来就越发衬托出俊朗。其实,我想见他,大多原因还是因为比较心疼那天跌入河中就弄丢的画夹,我抱着侥幸心理,或许他知道。
回过神来,是姑妈喊我吃饭,其实,我每个周末待在姑妈家,这是白霜告诉我的,至于她的母亲,她只字不提,我也不好意思多问。
吃完饭,在阳台乘凉,一转身便见到白霜了,其实我很多天已经没见到她了,她依旧穿着初见时白色的裙子,飘渺虚幻地像是一触即破的泡泡。我下意识地想,白霜是灵魂了啊。
我牵扯起嘴角,微微泛苦。
“你和他认识了啊?”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白霜有一丝落寞。
“嗯,你知道了呀。”
“你真勇敢,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你知道吗,那一天,我鼓足了勇气,好不容易知道他的去向,我是准备去告白的,可是,……就是那天,我出的车祸……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那么努力着……其实我知道他一直有喜欢的人,但是我只是想表达我的心意,小亦,真的,我真的不奢求什么了,……我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心愿到底真不真实了,我让你帮我,可现在我居然开始质疑,让你帮我到底有什么意义……”
看着落泪的白霜,我很难受,其实我也在想,自己能为白霜做的,到底是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白霜定定地看向我:“小亦,我们的存在是不为世间容忍的,总有一天我们都要离开的,我们约定好不好,你一定不要喜欢上林槁枫,好不好?”
我不知道白霜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只是笑了笑,“白霜,你不是说过么,或许我们的存在只是因为心愿未了,只要帮你完成了心愿,我们或许就能回到自己的身体了。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站在你这边的。”
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让白霜产生这样的错觉,但如果真正爱极了一个人,不许任何人占有的情绪我大概能理解吧。
夏日的风漫过白色的窗帘,吹得有些凉嗖嗖的。
我看着陷入沉睡的白霜,想着无论怎样,一定会帮她向林槁枫传达心意的。在这个睁眼而醒的世上,白霜是我第一个朋友,是和我守着共同秘密的朋友。如果可以,我想把身体还给白霜,至少,她在这个世上还有林槁枫这个牵挂,而我,没有记忆,只是寄居在她身体里的魂魄……
但现在,我必须替她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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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的高脚杯里盛满葡萄酒的汁液,平衡的角度,顺着男子结实的喉结滑下,难以掩盖的高贵气质和完美刀削般的脸庞,在盛夏的夜里仿佛一朵绽放的罂粟,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你喝够了没有,湛远,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窝囊!”女子一把夺过酒杯,脸上满是愠色。
男子的眼里带着醉意的朦胧与丝魅般的浓重,声音却哽咽地有些不行,他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你知道吗,那时候,我跟小雯约定好了,我会娶她,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去追她的……”
眼前的男人流泪了,但百年难得一见的泪水不断地滴落在女子的手上,滚烫蚀骨。她有些不可置信,又像是明了到了一般,失落地只是拽紧了手里的杯子,细长的手上青筋突起,指甲的金色在柔和的光线里越发透出高贵而优雅的气质。
她的眼里染上了浓重的红色,比深沉的光线更重,倒是与残留在酒杯里的汁液有些映衬,皮肤的色泽也越发衬得苍白一片。
“你为什么想的总是她,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爱你,……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可是,为什么,你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女子的声音早已哽咽不堪,此刻瘫坐在地上,精致的妆容满是泪痕。
轻轻带上了房门,女子的眼里难掩倦意与忧伤,在门口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妇人,浓艳的妆容下难辨年龄,一双眼眸却带着些妖魅,竟与喝酒的男子如出一辙。未等妇人做声,女子轻声道:“伯母,湛远已经睡下了,他,喝了好多酒,……”可是嘴里却还是念念不忘的亦雯。
妇人的眼神朝里望了望,又拍了拍女子葱白的双手,叹了口气才道,“哎,琳儿,辛苦你了,都一个多月了,这孩子怎么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