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槁枫答应会放弃对亦氏股权的拍卖,而我终究也放下心来。其实,关于这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亦楚凡得到了亦氏的继承权,可是他却无心公司事务,将公司股份变卖,要说这样出格的行径是源于对父亲的憎恨,那儿拳拳交给林槁枫处理的缘故又是为何,我怎么也无法理解,而他们之间是否达成了什么协议呢?
晚上回到亦家,却见亦湛远蹲在庭院里叹气,他的身影落寞地让人心疼不已。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转头看我的时候,眼里是闪过的惊讶与喜悦,他站起身来突地抱住我,“你去哪里了?”
我有些掩饰,有些愧疚,“我……去处理了一些事……”
亦湛远淡淡地应了一声,眉宇间却是掩盖不了的哀愁,我知道他只几天为了亦氏股权的事四处奔走,又是疏通关系却屡屡碰壁。
我喊住了正欲转身上楼的他,笑了笑,“亦湛远,亦氏有救了!林槁枫决定会帮我们的。”
我期待亦湛远眉心的皱褶可以舒展下来,但他只是停下来看我,眼里的淡淡星海藏匿着复杂幽深的情绪,他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高兴,只是低着头,却又仰起脸朝着我笑笑,“小雯,你这又是何必,你以为我没有听到你和林槁枫的谈话吗?”
他的身影沉重,迈开了步子便要上前,却被我快步上前一把拉住,我认着地看向他,“父亲的公司我们都有权利和责任守护,但是,你不要这样看我,我真的真的没有任何的不情愿或是委屈!”
楼梯的台阶上,我站在比亦湛远低一层的台阶上,只能仰起头来看他,有些吃力。
我的眸子睁得很大,却在亦湛远的眼里像是极力地掩埋着秘密与悲伤,他的视线扫过我的脖子,一只手灵活地挑开我裹紧的围巾,“那这又是什么?”
我的脖子上有不深不浅的吻痕,像是一个鲜明滚烫的烙痕灼伤了亦湛远的眼睛,他有些失望,有些难受,有些不悦,他的声音在这个入了深夜的晚上越发低沉以及凌厉。
我的脸有些红,又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看着他笑了笑,又乐颠颠地往上一步,和他站在同一个水平线才去拽他的衣角,立了三根手指,看不见苍穹,就对着楼顶内嵌圆顶的水晶吊灯,清了清嗓音,“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被欺负啦!”
亦湛远的眼里似乎有缓和,凑过来摸我的头发,将信将疑地问道,“真的?”
我的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真的真的!”
洗完澡回到房内,我拿起抽屉里的爽肤水,却触到了什么东西。待一看的时候,却发现是上回从林槁枫住处带回来的邀请函。我盯着卡片,却突然觉得熟悉,疑惑兼并着不安,我还是敲响了亦湛远的房门。
其实有时候我带了点冲动的脾气,想到什么就会立马想去做,比如现在一个激灵地拿着卡片,穿着睡衣拖鞋站在亦湛远的房门口,他见了我也是微微一愣。
没等他说话我立马就进了去,一屁股坐在床上,而亦湛远则是拿了一张凳子自顾坐下。
我有些犹豫但还是掏出了邀请函给他,“诺,这个我总觉得好熟悉,所以想来问问你……”
亦湛远的眼神紧紧地盯在卡片上,他的眸子时而震惊,时而疑愁,时而却不解,他拽紧卡片,指着卡片底摆写着的邀请人,说道,“这是林槁枫的?”
我点点头,“在他公寓里发现的,第一次也没怎么注意,不过现在看的时候越觉得熟悉,好奇怪。”
“小雯,你知不知道这是你写的?”
我一脸惊讶地看向他,“我写的?”亦湛远从他衣橱下的抽屉里翻了一阵,才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一张一模一样的邀请函,只是不同的是,亦湛远手中的那张字迹更是模糊不清,他定了定心神才缓缓地说道,“当年你出了车祸,我派人调查,却发现你曾偷偷地写过一封邀请函,只是邀请人的名字却已经模糊不清了,而现在你手中这张邀请函,却证明了当年你生日邀请的人是林槁枫!”
我听着亦湛远的分析,觉得有些吃惊,“我跟林槁枫之前便认识?”
亦湛远思考了一阵,他的眸光一闪,却又说道,“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那个时候知道林槁枫便是我们小时候的玩伴林毅!”
“自从林槁枫公开他是林毅之后,我调查过他,虽然他幼时是我们很好的玩伴,可是12岁那年,他父亲出事,他和他母亲便消失了一般,之后现在八年后又出现了,所以在那段他消失的时间里你不可能会认识林槁枫,而你二十岁那年的生日,却意外地邀请了林槁枫,我想,你大概是无意中知道了他便是林毅!所以会想见见他。”
我摇了摇头,“林槁枫虽然小时候跟我们认识,他也并不否认,可是那次关于邀请函的事,他却真的像是一无所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