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莲的声音很大,声音也是毫不掩饰的疑问,是的啊,为什么下面的人吵着要交东西,可是,她这个从对方的手里,刚刚逃命出来的人,却不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要知道,对方若是问“东西”的话,那大抵是冲着这东西来的,换句话说,刚刚受伤的突三,也是因为那样东西而受伤的。就连那些血溅客栈之外的人,也是因为那些东西而死的吧?
现在,那东西在谁的手上,谁可就成了这一切杀戮的罪魁祸首了啊!
所以,段青莲十分想知道,造成今日局面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而这场灾难,究竟是谁引来的!甚至,造成了这一场劫难的东西,究竟在谁的身上呢?
这个问题,可是眼前必须要弄清楚的问题啊!
段青莲一边说,一边还朝着商雪玉看了一眼!
段青莲的神情,简直可以说是有恃无恐了啊!不是她,又不是突三,那么,这东西,可是在剩下的三人之一的身上么?
那么,到时候,是要将这东西交出去,还是连东西和人一起交出去呢?
段青莲的眼珠子,从三人的脸上掠过,似乎想寻找什么蛛丝马迹一般!
突三因为受了伤,才只动了一下,又躺了回去!此时,他的神情,以及他的想法,可是和段青莲如出一辙!
是谁?
究竟是谁,拿了对方垂涎的东西,以致于引起了今日的这一场灾祸?
绯衣还在动手,挡着门口和窗口,闻言,只是抬头,淡淡地看了段青莲一眼!待到她要说什么的时候,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聘儿已经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说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东西啊?我怎么不知道呢?”
段青莲只看了聘儿一眼,就转过了眼神!
不可能是聘儿的!
不单单是因为聘儿今日才到,而是因为段青莲看人的眼光极准--这个小丫头,严格来说,不过是一个十他称职的小丫头罢了,玩心眼儿的不会,耍阴谋的,也是不成,所以,这东西很显然,不可能在她的身上!
若不是聘儿,那么,可是绯衣么?
段青莲看着绯衣,眯了眯眼睛,冷冷地说道:“你叫绯衣是吧……老实说,是不是你拿了他们的东西?”
段青莲的眼里,逸出几抹锋锐的光芒--若真的是绯衣贪了人家的东西,而导致了这一切的话,段青莲是绝对不会饶过对方的……
绯衣已经将门封好,拍了拍手,朝着商雪玉走来,听到段青莲问,她头也不抬地说道:“三公主真是太抬举我了,不要说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就连这些人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我也是和三公主一起看到的好不好?”
绯衣慢慢地抬起头来,看了段青莲一眼,眼神之中,有某种让人看不透的淡漠:“更何况,他们所说的那东西,我是真的不知道!”
一个异国的公主,面对商雪玉的时候,却如此倨傲,所以,绯衣既谈不上喜欢段青莲,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说讨厌她,就连刚才肯对段青莲施以援手,也不过不想主子的脸上不好看而已!
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绯衣是完全用不着掩饰自己的任何情绪的。她抬起眸子,看了段青莲一眼,说道:“莫非三公主认为,是我们先惹上了他们?”
段青莲的眼里,可是写满了质疑和警惕。似乎,若真的是绯衣等人惹了这等祸患的话,她就准备发难,将自己给交出去了一般!
但很不幸的是,自己没有!
绯衣不单单没有,而商雪玉,一个奉旨去拜祭祖先的郡主,更不可能有这种东西……
段青莲的心思被绯衣看破,她顿时有些尴尬。连忙咳嗽了声,说道:“那个……我不就是问问嘛……你也知道,突三伤了,外面又死了那么多人……这谁的心里会好受呢?你说是不是?”
段青莲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自己平白地怀疑了一个丫头,让人家心里不舒服,她也不介意涎下脸来,给对方陪个不是的!横竖,都是自己多疑,惹了人家不开心,所以,这总得息事宁人的是不是?
其实,段青莲此时也想明白过来,绯衣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头而已,凭她的本事,她的实力,哪能得到一样让人家穷追不舍,围剿杀人的东西呢?所以,绯衣这才一说,段青莲就知道,自己刚刚的话,真真的是鲁莽了!
绯衣听了,淡淡地笑了一下:“公主悲天悯人,不愧是小理国的一代皇储……外面的人是不该死,突三也是不应该伤,但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也未可知,又或者说,是对方由着这个名头,专门来挑事儿呢?又或者说,是不是因为其他的名头,而故意的捏造出来的事实呢?”
这话,又听得楼下的人怒喝了一声:“那东西,楼上的人,究竟交不交出来?若再不交的话,我等就要杀人取物了!”
段青莲听了下面的话,眼珠儿一转,说道:“绯衣姑娘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只不过,在我看来,却是不尽然的--毕竟,对方投鼠忌器,才一直在外喊叫,相信若真的是为人结仇的话,怕他们早就冲了上来,就连你我,都逃脱无门了吧?”
段青莲看了一眼一侧一直沉默着的商雪玉,意有所指地说道:“不成,这东西,一定是存在着的,不管是对方想夺,还是另有图谋,很显然,今日这事,是不能善了的了!”
绯衣听了,冷笑一声:“莫非依着公主的意思,是想问我家郡主有没的得这样东西了……那么,奴婢可以清清楚楚地告诉公主……没有,主子的身上,也没有!”
听了这话,段青莲倒是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下!
为什么绯衣会一口咬定,说商雪玉的身上,也是没有呢?
是啊,这凭什么呢?
绯衣看了商雪玉一眼,眼里的冷漠化了三分,她稍微压低声音说道:“公主可以想一下,我家郡主,可是从京城而来,去拜祭南王府的枉死者的,她身怀圣旨,兼负重任。再加上来去有期,哪里敢节外生枝,耽误半分呢?莫说我家郡主生性淡漠,绝对不贪图他人之物,就是这一路南下,她心中悲伤,****都坐在马车上赶路,哪里又会注意谁家的珍贵之物了?”
这话,段青莲首先就信了三分!
但凡身怀圣旨之人,都明限定的日期的。而这个什么佑安郡主的,只不过是南王府的隔代孤女,得了南王府诸人的眷顾,才得了这一郡主的封号。而这样的郡主,一朝飞上枝头当了凤凰,自然事事如履薄冰,不让自己出任何的差错。更重要的是,她是要去南王府拜祭祖之一辈的,自然不敢再节外生枝,贪图身外之物,让自己陷入是非圈中了!
但是,若不是商雪玉,又会是谁呢?
难不成,会是那个离去的夜慕枫么?
可是,虽然绯衣解释了这么多,但这话毕竟不是商雪玉说的,对于段青莲来说,也只能说是将信将疑!一句话,若不是由商雪玉亲口应上一声的话,段青莲自然是不会死心的!
毕竟,若是再不弄清楚真相的话,一旦那些人冲上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几个人,真的是要任人宰割了啊!
想到这里,段青莲不理绯衣,只是看向了商雪玉,淡淡地说道:“佑安郡主,下面的话,你都听到了吧?他们所说的那个什么东西的,难不成,你是真的没有见过么?”
没有人回答段青莲的话!
再看商雪玉,仍旧神情平静,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段青莲的话一般!
段青莲有些狐疑地看了商雪玉一眼--这个郡主,今日白天的时候,托大了一些,也就算了,她三公主大人有大量的,自然不会与之计较。可现在呢?居然连问话都不答了么?
绯衣见段青莲去问商雪玉,她下意识地跨前一步,十分不悦地说道:“难道说,公主居然不相信我的话么?”
段青莲指了指商雪玉,说道:“自然得你家主子应上一声不是?”
一个做奴婢的,只能阐述真相,却是不能替主子作主的,所以,段青莲觉得自己并没有错,在这屋里的人,大家都没有人知道,那么,就只有问商雪玉了不是?
绯衣冷冷地说道:“我说过了,我家郡主不知道……”
段青莲一听,也有些怒了:“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作你家主子的代言人……”
一侧的聘儿听了,满面怒容地说道:“你说什么呢……”
看着聘儿的样子,张牙舞爪地,似乎想和段青莲拼命,绯衣却是扯了一下聘儿,淡淡地说道:“算了,聘儿,你在路上被野猫抓了一下,难不成,你能咬它一口泄愤?”
野猫……
段青莲被这两个丫头气得说不出话来!
殊不知,绯衣已经留了面子的了,若然不是的话,直接叫她“野狗”,岂不是说得更加解恨了么?
段青莲勃然大怒:“你们两个死丫头……”
聘儿看着段青莲,昂起了头!
而绯衣,却扶着身边的商雪玉,手动都没动一下!
段青莲狠狠地瞪着二人,似乎想要发作。然而,只听床上的突三突然咳嗽了一声:“公主……臣下想坐起来一直,可以么?”
段青莲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突三一眼--没看到,你家主子都被两个小姑娘给欺负了,还扶什么扶?
然而,突三却一边咳嗽,一边对段青莲使着眼色。那意思,居然是有话要说?突三的神色,让段青莲不由怔了一怔。她只好暂时撇下冷脸的绯衣,还有的愤怒的聘儿,走过去,扶起了床上的突三!
刚刚想坐起来的突三,因为力气不够又跌了下去。直到段青莲走过去,吃力地将之扶起,这一次,绯衣没有过去帮手,聘儿也只冷冷的看着。半点都没有要帮上一把的意思!
绯衣只是帮突三在伤口处,洒了止血的药粉,可没敢帮他拔剑。因为那剑插得极深,若是一拔出来的话,难免要重新划开伤口,然后,更需要大量的止血药,甚至,还要费上绯衣不小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