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血压急速飙升到爆点,心脏急剧加快。老天——我竟然和殷月辉接吻了!
殷月辉放开我的唇,绽开了一抹微笑:“我宽恕你所有的罪过了!阿门——”他闭上眼睛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嘴角却不经意流露出一抹黄鼠狼偷吃了一只鸡似的奸笑。
这个小子,竟敢耍我!“咚”的一声,我狠狠地赏了他一个暴栗。
“啊!”殷月辉痛得大叫一声,睁大了眼愤怒地大吼,“有你这样对待病人的吗!”
“你哪里有病人的样子啊……”我的话还说完就被殷月辉一把抱住,我吓得呆住了。
“你原谅我了吗?”他低沉的声音回响在我耳边,仿佛是大提琴在哼唱。
“你……”我在他怀里惊讶得目瞪口呆,他怎么了?
“没有你和我吵架,真的很寂寞……”他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忧伤。就像浓得散不开的雾气,一点点的侵蚀着我,让我好像流泪。
“嗯。”我轻轻点了点头,其实没有他和我吵架,我也很不习惯啊。
对了!差点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我拿出盒子交给殷月辉:“这是KING给我的,现在物归原主吧!”
“咦?”殷月辉地大叫,“怪盗KING为什么要把盒子交给你?”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也想不通。景夜莲,你把盒子交给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不要了。”殷月辉撇开脸,不打算接我的盒子。
“什么?”我惊愕地睁大眼睛,这个盒子对殷氏集团来说不是很重要吗?而且还差点让他丧命呢!怎么突然又不要了……真是个情绪多变的人。
殷月辉望着窗外,美丽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惆怅:“我想通了,过去的罪恶就算怎么掩盖也是抹不去的,我们要做的不是如何掩盖过去,而是如何来偿还所犯下的罪过。”
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难道这个所谓的“潘多拉之盒”里藏的真是殷氏集团不光彩的证据?不会吧,这样也可以被我猜中……
唉——这个小子性格转变得那么快,就像天气似的阴晴不定。“那这个盒子怎么办?”我望着手里的丝绒盒不知如何是好。
殷月辉转过头,望了眼丝绒盒说:“你留着吧,随便你怎么处置。”
“啊?”把这个大问题丢给我,他的主意算盘打得可真够精明的。我望着手里的盒子嘴角抽搐,当我是垃圾桶啊,不要就塞给我,我有种想扁人的冲动!
3
“这个给你!”殷月辉丢出一个东西。
只见一道银色的光划过半空,最后落到我手心。咦?是把非常精巧的银色钥匙。
“这个……”我愣愣地望着钥匙,殷月辉突然给我钥匙干什么?
“这个是开盒子的钥匙。”殷月辉淡淡地说,一头亚麻色的碎发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哦,原来如此。我抬起头望着他问:“那我可以打开吗?”
“随便,反正现在它归你了。”殷月辉不耐烦地摆摆手,抱胸坐在床上,亚麻色的碎发飞扬跋扈地竖起,打着石膏的脚翘得高高的,有点滑稽。
虽然里面放着什么已经不是很重要了,但是我还是有点好奇,引起了那么大骚动的到底会是什么呢……我把钥匙插进钥匙孔,“喀嚓”一声打开了锁。翻开盒盖,一个古朴的色泽温润的烟斗静静地躺在里面。
“咦——这不是我丢的烟斗吗!”我惊愕地差点把盒子摔在地上。
“是啊,这就是你的烟斗。”殷月辉面无表情地说着,一副了然的样子,真是气死人了!
“怎么会……”我的烟斗怎么会在这个盒子里,难道这个烟斗就是景夜莲说的“潘多拉之盒”?不是开玩笑的吧……
我一定会帮你把它夺回来的,我发誓!
那天景夜莲在亲吻我的额头后对我说的话浮现在脑海里,原来景夜莲是为了我特地策划了这起惊天动地的偷盗……
我愣愣地望着手里的烟斗,唉——说来说去,所有的一切全是因为这个烟斗。因为这个烟斗引出了那么多事,还害殷月辉差点丧命,如果它不存在这个世界上就好了。
既然他们已经认识到错误,并决定赎罪,那我何必再追究烟斗里到底藏有什么犯罪的证据呢?制裁罪恶的最终目标,不就是为了犯罪者知道错误,并为犯下的罪过忏悔吗?那这个烟斗还留着做什么?我拿出烟斗,走到窗口把它扔了出去。
咻——
褐色的烟斗在空中划了个弧度,光滑的表面反射着太阳光一闪一闪的,最后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再见了……虽然有点对不起社长,不过他对不起我在先,我们算是扯平了!
“啊——”殷月辉惨叫一声,从床上跳起来冲到窗口,望着窗外大喊,“你干什么扔了它!”
“怎么了?你不是不要了吗?”真是的,这个家伙那么惊讶干什么?
“不要也不能说扔就扔啊!你!你真是气死我了——”殷月辉崩溃地抓着头发,气得捶胸顿足、咬牙切齿。
这个性格多变的家伙!明明说随我处置,居然又对我那么凶!我真的很想扁他。
“来人!来人啊——”殷月辉扭过头,扯开了嗓子朝门外大喊大叫。
轰隆隆——
一大群“白老鼠”十万火急地冲进病房,全都围到殷月辉身边诚惶诚恐地问:“什,什么事,会长?”
“快!快去楼下找一个烟斗!快去——”殷月辉指着窗外暴跳如雷地大吼,愤怒的声音冲破了医院的屋顶,整座大楼仿佛都摇晃起来。
“是,社长——”一大群“白老鼠”又十万火急地冲了出去,轰隆隆——整座医院再次摇晃。
“混蛋!一定要给我找回来,如果找不到就通通别给我回来了——”殷月辉朝着跑出去的那群“白老鼠”铆足了劲大吼,吼得满头大汗、脸红脖子粗的。
“你不是不要了吗?”我受不了地瞪着他。
“你知道什么!你这个笨蛋——”他竖起脖子居高临下地瞪着我用力大吼。
哎呀呀——气死我了!要不是看在他受伤的份上,我真想海扁他一顿。
殷月辉气鼓鼓地抱着胸,重重地坐回病床上。我压抑着怒火瞪着他,这家伙真像善变的天气,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一下子温柔、一下子粗暴,真是气死我了,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会长,找到了!”刚刚跑出去的那群“白老鼠”又兴高采烈地跑回来。
“真的!”殷月辉高兴地站了起来,刚才的阴郁一扫而空,就像刚刚放晴的太阳闪闪发光,刺眼得让人无法正视。
“给你,会长!”一只“白老鼠”冲到他面前摊开手,只见他的手里捧着一堆褐色的碎片,好像……就是……那个烟斗的……碎片……
“啊——”殷月辉瞪大了眼睛,凄厉地大叫。
我望着那堆碎片只有一个想法……殷月辉一定会发火,会发很大的火吧?
“云璎珞——”殷月辉怒发冲冠,眼里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烧。
咦?那堆褐色碎片里好像夹杂着一片白色的东西。我一下闪过像地狱修罗般朝我冲过来的殷月辉,走到手捧着碎片的那只“白老鼠”面前,挑出了那片白色的东西。
是一小卷纸!难道这就是藏在烟斗中的秘密?
我立刻动手拆开纸条,殷月辉也冷静了下来,好奇地凑过来瞧。只见这张破旧泛黄的纸条上写着几个清晰可辨的钢笔字——
光辉聚集,众神遗忘之地;
破空之虹,打开天国之门。
咦?这算什么啊?看起来像首诗,但谁会那么无聊把一首诗藏在烟斗里啊?难道……
“暗号!”我和殷月辉异口同声地叫出来。
“难道这两句话是暗号?”我和殷月辉对望着。
“什么暗号?”
“哇——会长发现暗号了!”
所有人都好奇地围了过来,伸长了脖子朝我手里的小字条瞄。
拜托——是我发现的好不好,我受不了地白了他们一眼。可是……这几两句暗号是什么意思呢……
“光辉聚集,众生遗忘之地;破空之虹,打开天国之门”什么意思呢……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我转过头问正蹙着眉、歪着头的殷月辉。
“谁知道是什么意思!哪个人那么无聊,写就写了呗,还用什么暗号,当是侦探小说啊!”殷月辉恼火地抱着胸,亚麻色的头发根根竖了起来,就像只被惹怒的刺猬。
“嘁!原来你也不知道。”我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
“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插着腰,火冒三丈。
“没什么!”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冷冷地把脸扭到一边。
“哼!”他愤愤地哼哼一声,转过头对所有的“白老鼠”厉声道,“你们一个个全都给我想,想不出来的人就给我顶着水壶蹲马步十个小时!”
“啊?会长……”那些“白老鼠”的脸一个个都变成了晒干的丝瓜,痛苦地皱成了一团。
“你们想违抗命令吗!”殷月辉捏着拳头,眼里一簇火苗轰地点燃。
“不敢——”那些个“白老鼠”立刻诚惶诚恐地摇着手。
所有人都开始绞尽脑汁地想暗号的意思,并且唧唧喳喳地争执起来,病房内吵得不可开交。可是最后大家讨论了半天,也没想出来那两句暗号的意思。
在太阳西沉时我离开医院回家。橘红色的晚霞如雾气般从西边一点点散开,给天际笼罩上一层绚丽的薄纱。
我边走边烦恼着,今天我没去学校,不知道学校了发生了什么事,景夜莲有没有去学校呢?明天到学校应该就能碰到他了,这还是我知道他是怪盗KING之后第一次碰面,我应该以这样的心情面对他呢?还有我要跟他说什么……讨论一下对怪盗KING的看法?这个好像没有必要了吧……讨论一下他作为怪盗KING的心情?这个好像太八卦了吧……
哎呀呀呀——好烦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