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小雨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就要履行妻子应该尽的责任。”小雨要她,她没理由拒绝。
“奉劝你别太纵容大哥。”官慕汝目光复杂的看着姑苏果果,一个可以为大哥豁出生命的人,还有什么是她不能牺牲的?因为龙忆武的关系,她在心里对姑苏果果有阴霾,因为姑苏果果对大哥那份执着的爱,觉得她可悲,又可怜。摇摇头,收起匕首,站起身。“千年赤炼蛇的蛇胆,大哥要。”
还未从第一个震惊中回神,官慕汝又丢给姑苏果果一个震惊。
“什么意思?”姑苏果果皱眉,用迷惑的目光看着官慕汝。“小雨拿千年赤炼蛇的蛇胆来做什么?”倏地,姑苏果果想起一个多月前,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她好像从小雨身边的海北嘴里听到过,什么赤炼蛇胆。“为沐灵霜。”
姑苏果果黯淡的目光望着床上的龙小雨,双眸里染上了愁丝,攥紧着手中的衣衫,千丝万缕纠缠在心头。大婚之日遭刺客袭击,这就是她的命吗?还真讽刺!
“慕汝,请你别把我中毒的事告诉任何人。”姑苏果果悲痛的目光从龙小雨身上移开,锁定在官慕汝身上,目光里染上坚定。生命只剩下一个月,对她来说太突然了,她不能接受却必须承受。小雨会不会为她的死而悲伤呢?应该不会,他庆幸还来不及怎么会感到悲伤。娘他们呢?姑苏果果不敢去想象,娘他们得知她的死讯会怎么样?太恐怖。
“我没出现过。”早就料到姑苏果果会这样说,不过官慕汝看似柔和的目光里多了份犀利,身影一闪,从窗户飞掠出去。
“啊。”官慕汝走后,寝宫里只剩下昏迷的龙小雨,姑苏果果控制不住地惨叫出声。声音不大,听在守在寝宫外的人耳里就是吟声。
姑苏果果趴在地上,任由光洁的背暴露在空气中,雪白的背上有一条细小的伤痕,很细很小,若不是她的肌肤过于白,根本不易看出伤痕。小小的伤痕,却是致命的伤。
苍白的脸上染上一抹绝望的痛楚,眼眸里雾气堆积,忍不住潸然泪下,大颗大颗的泪水不断的涌出眼眶,打湿了她美丽的脸庞。
“呜呜呜,为什么?”泪如雨下,姑苏果果悲鸣的叫着,破碎的瞳眸里有着承受不起的悲痛。她不后悔奋不顾身扑向小雨,她只是怨苍天,恨命运,为什么要这样捉弄她。只剩下一月的生命,对她来说太残忍,她才跟小雨重逢没多久,小雨还没记起她,就又要面临着分离,而这次却是永别的分离,阴阳相隔。
因为不舍,因为不甘,因为悲愤,因为……太多的因为纠结着在她心头。她怕,好怕死。
姑苏果果咬着手背,压抑着哭泣声,另一只手在地上抓着,地上铺了一层镶金边的红地毯,抓着地的指尖才没破,双肩剧烈颤抖着。
泪干了,心凉了,身累了,哭晕了。
床铺上,姑苏果果扭动着身子,苍白的脸上血色尽失,眉头紧皱成团,小手因不安在半空里挥舞着,无助喃喃的梦呓着:“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死……不要……小雨……娘……果果不要离开你们。”
刚推门进来的龙小雨跟海北,见躺在床上猛烈挣扎着的姑苏果果,海北停下脚步,龙小雨却一个箭头冲向床边,不安的大声喊着。“果果,醒醒,你在做噩梦。”
“不要,我不要死,娘。”苍白的脸蛋儿上盘踞着恐惧,姑苏果果大声地叫喊着,她真的好怕死,放不下的人太多,舍不下的人太多,她怕丢下他们,更怕他们放弃自己。挣扎的小手不停的在空气里抓着,恐惧,无助,像溺水的人,想要抓一根救命稻草。
“果果,快醒醒。”冰冷的声音大了几分,龙小雨拍打着姑苏果果的脸颊,伸出手握住她在空气中拼命乱抓的小手,她的手很冷,如同握着一块冰,让龙小雨忍不住浓眉深锁。
“娘、小雨……救果果……啊……痛。”来不及体会脸颊上传来的刺痛,双手突然被密密麻麻的针尖扎着。皮肉开裂,戳破骨骼,她越挣扎,针尖越刺得更深,狠狠地扎着她的手,痛不欲生,侵袭了她全身的感官神经。
“果果。”感觉姑苏果果的挣扎,抗拒,龙小雨极其不安的皱着眉头,她越想挣脱开他的手,他越紧握着。
针扎的刺痛愈加加剧,血液更是沸腾,身子剧烈颤抖抽搐,锥心蚀骨,难以言喻的剧痛吞噬着她,整个人立刻从黑暗的梦魇里惊醒。“放手,痛痛,求你放手。”
“姑苏果果,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姑苏果果无缘无故的抗拒,龙小雨只感觉一把无名的怒火从胸口燃烧了起来,一把将她的身子从被子里拉了起来,紧紧地搂抱在怀里。“姑苏果果,命令你,最立刻给我清醒。”
“啊,好痛,真的好痛。”姑苏果果只觉身子被带着荆棘的藤条紧紧的缠住,刺肉戳骨的剧痛,侵蚀了她的意识。谁说只有怵目惊心的伤口才是痛,没有一丝伤痕的身子更痛,痛彻心扉。
“姑苏果果,你玩什么把戏。”似乎有千万把怒火在四肢百骸里燃烧,龙小雨的话从牙缝里迸出来,紧握住她的双肩,想要将她摇醒。
“啊,痛。”凄厉的嘶喊划破喉咙,一阵阵回音在寝宫中传开来。
全身剧烈地抽搐起来,凌迟般的剧烈疼痛,如排山倒海般袭卷而来,瞬间遍布全身,击毁着她的神经。她的身体承受不住了,她快要无法呼吸了,额际上凝结着豆大的汗珠,汗水湿透了白色的亵衣。剧痛依旧一波一波的蔓延,身子也一阵一阵地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