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艳御医,你所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认为我比这个贱人更适合坐上皇后的位置吗?”俏美有些激动的握住艳兰的手,有种相见恨晚的感慨,她发誓,长这么大,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中听的话。
“是。”艳兰毫不迟疑的点头,心里却在暗笑,这个笨女人,一句简单的话就能让她再次动摇,无知到了极点,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坐上后位。
“艳御医,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你一句话就能让我信心倍增。你放心,等我坐上后位,定然不忘你对我的帮助,将来定会报答你。”俏美得意着,却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算计,也难怪柯仪以前老是骂她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童颜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寝宫里只有艳兰,见她醒来,艳兰迈步走向她,坐在床边,手伸到被子里,找到她的手,为她探脉。
“还有哪儿不舒服?”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童颜盯着床顶的目光空洞无神,不愿意想起那悲痛的一幕,双目重新紧闭起,指甲掐入了掌心中,死命压抑着心口上传袭来的巨痛感觉。即便不愿想起,可俏美的话依然回荡在她耳畔。
片刻后,童颜睁开双眸,神情不见悲痛,目光却依旧空洞涣散,在这六年里,除了把自己变强,她还会学了隐藏自己的情绪。“他呢?”
第一次醒来不见他,这次醒来还是不见他,让她有种被抛弃的感觉。不知为何,她好想见到他,无关答案,只是单纯的想要见到他,在自己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希望他出现在自己眼前。
艳兰一愣,突然转变的童颜让她措手不及,她想过童颜醒来会悲痛欲绝的嘶吼,自哀自怜的痛哭,唯独没想过童颜会如此平静,仿佛一切不曾发生过。“在御书房。”
御书房,童颜在心里喃喃念着,没来由的鼻子酸痛。以前只要她生病,他都会寸步不离的守在自己床边,现在她流产,甚至可以说她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他居然在御书房。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在她突破心中那道障碍,原谅他时,就出这样的意外。
他那么在乎孩子,那么宝贝孩子,不可能会狠心的夺走孩子出生的权利,甚至不顾自己的生死,将孩子抹杀在她腹中。她不相信,不相信,除非他亲口告诉自己,谁的话她都不相信。
“叫他来。”童颜想亲自去见他,可是,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起床都成问题,更别说走到御书房。
艳兰表面沉默着,心里却慌了起来,计划还在进行中,不能让他们见面,若让他们见面,一旦互相指责,她所有的计划就落空了,她的下场也会很惨。即使圣上对她特别,事关童颜跟她腹中的孩子,圣上绝情起来,对谁也不会手下留情。雪儿公主也不列外,六年前,他亲手将童颜丢进海里,就是最佳的例子。“抱歉,圣上有命,不许任何人打扰,就算是臣也不敢惊扰到圣上。”
童颜侧目,清冷的目光疑视着艳兰,如果是她从中作梗使坏,定会阻止自己见他。艳兰的话让童颜宽了心,紧绷的神情也突然松懈,疑惑却纠结起来。除了他,谁也控制不了艳御医,保胎药里加有堕胎药,不是他,就是艳御医,童颜想不透,艳御医为什么要害死她腹中的孩子。这对她有什么好处?除非……
想到这个可能,童颜嘴角闪现着若隐若现的浅笑,她会使出这招,证明她已经无路可走,不得不铤而走险,拼死一博。“你爱上他了?”
艳兰心中一震,移开目光,童颜犀利的目光,让她明显的感觉自己被探寻、审视。还有她嘴边那抹高深莫测的浅笑,让艳兰更是有种被看穿心思的感觉。童颜深沉,她艳兰也不是吃素的,很快整理好混乱的思绪,恢复镇定自若,公式化的开口:“君是君,臣是臣,艳兰不敢有非分之想。”
“最好是这样。”富有深意,童颜清冷的目光依旧紧紧的逼视着她,刚才她那一瞬间的迟疑,没逃过她锐利的目光。
“若皇后娘娘没觉得身体有不适,臣先告退。”放下童颜的手,掖了掖被子,艳兰站起身,转身离去时不小心碰到桌角,走得太急却显得她是在落荒而逃。
“艳御医,小心点,本宫寝宫里的桌椅可是很贵。”一扫阴霾,童颜心情大好,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抱歉。”艳兰脸上已经失去了以往,天塌不惊的淡然表情,转身朝童颜弯腰点头。她从来不曾想到,曾经那个遇事就流泪,一心想要逃离圣上的笨女人居然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这样的高深,完全在她预测之外。
偌大的寝宫只剩下童颜一人,敛起嘴角上那抹浅笑,双手忍不住贴在腹部,那原本隆起来的腹部,现在已经平坦。仿佛在做梦般,她的孩子就这么突然没了,心底的悲痛变成酸涩感,化为眼泪冲出眼眶,夺眶而出的泪水,簌簌地滚落下来。
这个孩子是他强给自己的,可她依然爱这个孩子,只因孩子的爹爹是他,因为她为了气他,经常口不对心,明明喜欢这孩子得紧,却装作漠不关心,常用打掉孩子来刺激他,可她真的没想过要剥夺孩子出生的权利。上天为什么要收回恩赐给她的孩子?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童颜的身子慢慢康复,这一个月里,莫蔚潦一次也没来看过童颜。天儿跟筠儿到是被风雨雷电带来看过她,天儿沉默不语,筠儿一见她就抱怨,质问她为什么会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