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开学,毛毛携烧鸡、酱猪蹄、酱排骨、水饺,几十里迢迢的返回宿舍。
皮皮和宣宣也千里迢迢的带来家乡的小吃。
“影子,你没带烤鸭啊?”毛毛一手拿着猪蹄,嘴里嚼着鱿鱼丝,空着的手去翻司徒影的抽屉,连根鸭毛都没找到,很是失望的问。
司徒影趴在上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对毛毛的话充耳不闻。
威廉突然的就不跟她联系了,她发了几条短信,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任何回应,就连瑶瑶都不接她电话,不联系是什么意思?
毛毛要了司徒琥的手机号码,坚持每天早晚各发两条短信给他,早上跟他说早安,晚上跟他说晚安。
星期五的早上,司徒影坐了四个小时的飞机,然后转乘火车,在一个小镇下车。
“去洛神剧组吧?”看她的长相,骑着摩托车载客拉生意的男人主动问。
这段时间,经常有记者和演员来他们这个小镇,都是冲着洛神剧组来的。
司徒影环视着车站,没看见正规的出租车,全是这种摩托车。
选了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车主,司徒影坐上他的摩托车,离开火车站。
剧组住在镇里的旅馆,外景地在下面的小村落,离开小镇,摩托车行驶在土路上,路两旁的山绵延不断,层层叠叠,翠绿诱人。山花开得很美,漫山遍野的野花美不胜收。
司徒影事先看过地图,按说半个小时就应该到了,现在已经快一个小时了,这路越来越偏僻荒凉,树木浓密,乱石林立。
“师傅停车。”司徒影拍一下男人的肩膀。
“快到了。”男人非但不停车,还加快了速度。
司徒影从包里掏出微型电棒,按下开关,蓝色的电弧噼啪作响,“停车。”她举着电棒在距离他脖子很近的位置停下来,冷声道。
摩托车嘎吱一声停下来,“我身上就五十块钱。”老实巴交的男人举起双手,颤巍巍地说。
“这车值多少钱?”司徒影下了车,举着电棒问他。
“车很旧了,不值钱,一千了不得。”男人快哭了。
“下车,双手抱头,去前面。”司徒影冷冷命令道。
男人双手抱头,走到摩托车前面,司徒影收起电棒,骑跨到摩托车上,从包里掏出一千二百块扔到地上,“你的车我买了,如果你不是坏人,对不起。”她发动摩托车,扬长而去。
车身有些重,刚开始走着S线,等她顺手了,就直线前进。
男人生平第一次碰到劫匪,呆愣了半天,才弯腰捡起地上的钱。
行驶了二十分钟,前面有片小树林,司徒影将摩托车推进小树林,拨出车钥匙,徒步往前走。
地上有烟头,还有各种零食包装袋,司徒影隐隐有些兴奋,那车主不曾骗她。
穿过小树林,前面一片开阔的柏油路,路边停着好几辆车,好几个司机蹲在路边抽烟聊天,剧组在青山后面拍戏。
那个车主只是故意绕了远路,他开的虽不是出租车,却是按照公里数来收费的。
新人出演郭女王,就是她在曹丕耳边进谗言,最后害死甄宓。
郭女王聪慧过人,曹丕被立为太子,她功不可没,这是一场溪边落水戏,郭女王故意跌入溪水中,曹丕救她,她趁机勾引。
只是这个郭女王异常怕水,水刚没过下巴就吓得大哭。
威廉穿着几十斤重的盔甲,拧着眉站在溪边,他的耐性快被这个哭哭啼啼的郭女王磨没了。
大编剧柔声细语地安抚着郭女王的情绪,郭女王是他女朋友,因为他的力荐,她才有机会在戏里演女二号。
郭女王泪眼朦胧地看一眼黑着脸的威廉,哭得更伤心了,她小时候差点淹死,根本没办法克服对水的恐惧。
大编剧冲威廉双手合十,恳请他别板着脸,小女友已经吓到快晕厥了。
威廉转过身去,瑶瑶奉上烟,点燃打火机,威廉深吸一口烟,再慢慢地吐出烟圈,看着那一缕缕白色的烟圈在他头顶逐渐弥散开来。
大编剧为女友临时改戏,水没到她的腰就行,那些人工呼吸什么的全都免了。
重新开拍,郭女王在溪水里惊呼一声,威廉大步踏进水里,一手揽过她的腰,将她提溜起来。
郭女王疼得腰快断了,偏偏还要露出笑颜,双臂勾住他的脖子,趁机亲他。
曹丕是个好色的,对女人的勾引向来照单全收,他变被动为主动,本来可以假吻的,威廉直接俯身,舌头蛮横的撞进她嘴里。
郭女王先是一愣,然后很快投入这个让她窒息的深吻中。
编剧看得脸都绿了,想到后面的床戏,不行,床戏要改。
导演叫了卡,这一条终于过了,威廉松开郭女王,郭女王腿一软差点再次跌入溪水中,幸好编剧即时扶住她。
道具师上前卸下威廉身上的盔甲,威廉肃着一张脸,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寒气,这个编剧写的剧本傻透了,编剧本人比他写的剧本更加傻,每部戏的女二号几乎都跟他上过床,脸长得像包子,一双眯眯的小色眼——威廉深呼吸,双手握拳,他突然很想把编剧揍一顿。
包子脸又冲他双手合十,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威廉大步上前,一拳揍到他白胖白胖的脸上,编剧的眼镜被打飞了,“救命啊——”他哭喊起来。
一旁探班的记者趁机拍下精彩的画面,惊爆内幕,威廉和编剧为了郭女王,争风吃醋,在片场大打出手。
众人上前拉开鬼哭狼嚎的可怜编剧,记者蜂拥上前采访威廉,“您为什么打编剧?”
“是为爱出手吗?”
“您有什么感想?”
“你觉得方妃会怎么想?”
“是因为郭珮吗?”
瑶瑶上前用身体护住自家老板,她一女当关,万夫莫开。
威廉无聊的望着青山绿水,看到一群人后面的司徒影,他的视线一下定格住了,心中的怒气就这么消散了,这段时间他看谁都想揍一顿,昨天特别想揍瑶瑶,早上又特别想揍程洋。
编剧双手捂脸,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你,你凭什么打人啊?”他边哭边说。
威廉走过去俯下来,编剧缩了一下脑袋,“对不起。”威廉拍拍他的肩膀道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