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影睡了一路,她梦见自己变成了司徒影,跟威廉在一起的画面一个接一个的撞入她的梦境,她去看演唱会,她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广场,他的助理邀她上车,她跟他在教堂举行两个人的婚礼,他温柔地亲遍她的全身。他们吵架,他弄断她的两条腿,他们陷入冷战,她感到绝望又无力,她想逃离,飞机快起飞了,她的心疼得窒息,全身如断裂般疼痛,她放声大哭,她怎么能丢下他呢,他病了,她也要跟他一起病,她冲下飞机,她被撞飞了……
江小影醒了,她懵懵地睁开眼睛,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梦里的感觉那么真切,真切到让她恍惚。
“醒了?”严东升端着托盘走进包厢,里面放着他刚洗好的葡萄。
江小影怔怔地望着葡萄,梦里她在阳台上搭了葡萄架,结出了一串又一串的葡萄。
严东升放下托盘,从上铺拿下枕头,垫到她的背后,让她靠得舒服点,他又拿了毛巾和香皂去外面洗漱间,毛巾打湿,搓上香皂,反复搓洗几下,最后用清水过一遍,拧得半干不干,他回到包厢,用凉凉的湿毛巾轻擦她的脸,她睡眼惺忪的,眼神有点呆,“做梦了?”擦完她的脸,严东升给她擦手。
江小影缓慢地眨一下睫毛,心还沉浸在刚才的梦境中,那么强烈的感觉让她有些回不过神来。
“你说梦话了。”严东升拿着毛巾出去洗。
江小影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返回包厢,“慈安是谁?你一直念着这个名字。”严东升放下挤干了的毛巾,坐到床边,装着不经意的样子问。
梦里威廉让她叫他慈安,“我下一部剧本的男主角。”江小影慢慢回过神来,类似的事也经常发生,以前她一旦投入某个剧本的创作,就会把自己代入剧中的角色,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就连晚上做梦也会梦到剧情发展,等到醒来她直接把梦里的画面写入剧本中。
“这就是职业病?”严东升心里顿时就轻松了,甚至还难得的戏谑她。
江小影张大了嘴巴,严东升摘下一个葡萄送进她的嘴里,指腹有意无意的触到她柔软的唇瓣,柔嫩的触感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这勒痕怎么弄的?”他托起她的左手,轻轻按揉着她的手腕,问她。
“慈安是个放荡形骸的男人,玩是他的乐趣之一,为了更好地诠释这个角色,我就戴上手铐感受感受啰。”江小影把嘴里的葡萄皮和葡萄籽吐在他的手心。
严东升眼角一抽,“哪里来的手铐?”他将手里的葡萄皮扔进垃圾桶,拿起桌上的湿纸巾擦擦手,又摘下一个葡萄喂进她嘴里。
江小影眯起眼睛,朝他勾勾手指头,严东升乖乖地附耳过去,“网上情趣店,不止有手铐,还有皮鞭,打板和蜡烛。”她在他耳边幽幽地道。
严东升僵着脸,尴尬地望着她。
看他这副呆头鹅的样子,江小影得意地哼哼两声。
她做了个痞里痞气的挑眉动作,斜睨着他,把两道黛眉挑成了一边高一边低,严东升直勾勾地盯着她,小腹一阵燥热,他想一口吞了她。
江小影垂下长长的眼睫,微微撅起粉嫩的唇,冲着他的手心吐葡萄皮,她微微张嘴,雪白的贝齿咬着葡萄皮,粉嫩的小舌一顶把葡萄皮顶了出来。
严东升看得口干舌燥的,“小影。”他沙哑的声音叫道。
“嗯?”江小影抬起眼眸,头一偏,眨巴着眼睛看他。
“你……摸摸我。”严东升将话到嘴边的亲亲改成了摸摸。
江小影的视线在他身上打了个圈,最后停在他的两腿之间,那里支起了帐篷,他黑黑的脸颊,黑里透着一丝红晕。
江小影抬起一只手,严东升一下闭紧了眼睛,她的手抚上他的脸,他的脸颊线条很硬,两颊清瘦,眼角有细细的鱼尾纹,鼻子很挺,两边的法令纹有些深,下巴有些尖,江小影的手指停留在他的双唇上,他的唇色很深,当她的指腹轻抚过他的唇瓣时,他的眼睫毛轻颤了一下。
江小影心里轻叹一口气,她凑上去用唇轻轻摩挲着他的唇瓣,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她闭上眼睛,试探性的将舌送入他嘴里,这是要陪她过一辈子的男人,她会努力爱上他,即便没有刻骨铭心的爱,也可以像亲人那样,彼此温暖,彼此牵挂,不离不弃。
严东升哆嗦一下,双臂一下箍紧了她柔软的身体,他的舌头吸卷了她细软香甜的小舌,恨不得将她的舌吞进肚子里。
江小影的双手抵着他的胸口,头微微向后仰,他嘴里没有任何异味,可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舌头就是舌头,口水就是口水,只有深爱的男女才会贪恋接吻,才会想要相吻以湿,相濡以沫。
一吻终于结束了,严东升喘着气,望着她的眼睛跳着一簇火焰,江小影扭过脸去拿葡萄吃,心里有些悲凉,为自己,也为他。
他们都错付了对象。
萧慈安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司徒薇憔悴又消瘦的脸,“你醒了。”她惨白的脸上扬起明艳的笑容。
萧慈安面无表情的望着她,她是个魔鬼,现在他终于也变成了像她一样的人。
试飞之前凌伟坦白了一切,老太太的猝死是人为的,他害死了萧奶奶,他跟司徒薇上了床。
所以战机坠毁也是人为的,萧慈安除掉了凌伟,没露任何马脚,出院后他就开始折磨司徒薇,他从没打过女人,他也没打司徒薇,他只是用烧红的烙铁在她身上烙下各种印记,司徒薇就像个疯子,他越是折磨她,她越是兴奋,她像条母狗一样匍匐在他脚下,“你回来了,我的王你终于回来了。”她喜极而泣的亲吻他的脚。
这个女人颠覆了他的三观,她就像个瘟疫,现在他也变成了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