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钱脉:胡雪岩的那套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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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智、勇、神、强,一个通天入地的狠角色(1)

胡雪岩无论经营什么行业,总是朝着利己利人的方向去做,其结果总能无往不利。胡雪岩多次对身边人说,做生意要认清形势,能够判断出什么对自己有利,什么对自己有害。他还说,做生意“为人不可太绝”,“害人之心不可有”,竞争总会存在,而“将来总有再见面的日子”,因此,从生意上考虑,做事情要留有余地,“留人一条活路,等于留给自己一条财路”。同时,胡雪岩认为,做生意不能只想到自己,也要为对方考虑,要能体谅别人的难处,要能为别人分忧。因此,他主张做任何事情都要“前半夜想想自己,后半夜想想别人”。正是从这样的理念出发,使胡雪岩在生意场上能够纵横自如、左右逢源,既获取了丰厚的利润,也赢得了合作伙伴甚至生意对手的赞誉,使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

一 做生意要同时局脉搏共振

为何在风云变幻中有人迅速破败而有人屹立不倒?一语破之,皆因时局对做生意的影响太大了。

适应时局的“时”即时机。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同样一件事,此时去办,也许无论花多大的力气都无法办成,而彼时去办,可能“得来全不费功夫”。这里的“事”是指具体将办之事。一定的时机办一定的事情,同样的事情此时该办亦可办,彼时也许却不可办亦不该办。可办则一办即成,不可办则绝无办成之望。这里的人即具体办事的人。一件事不同的人办会办出不同的效果,即使能力不相上下的两个人,这个人办得成的某件事,另一个人却不一定能办成。

待势而发的“势”,是指那些促成某件事成功的各种外部条件同时具备,即恰逢其时、恰在其地几好合一,好的机会集合而成的某种大趋势。具体说来,这种“势”也就是由时、事、人等因素交互作用形成的一种可以助成“毕事功于一役”的合力。所谓乘势而行,也就是要在恰当的时机由恰当的人去办理该办的事情。

1. 做生意要顺应时局

美国石油大王洛克菲勒有一句名言:“时局是经营的脉搏,两者会产生共振现象。”其语言简意深,表达出了一个深奥的生意经,即做生意同时局的发展变化紧密相关:一方面,时局的变化会影响生意的经营;另一方面,可以从时局的变化之中寻找到无限巨大的商机。

对于这一点,胡雪岩吃得太透了。

有一天,胡雪岩在反思自己的生意历程时,突然感悟:“自己做生意,都与时局有关。”胡雪岩认定自己做生意,都与时局有关,自然是他切于己身的体会。胡雪岩的生意成也好,败也好,确实都与时局相关,比如他的钱庄向太平军逃亡兵将吸纳存款,就与太军天国走向败局的大势相关,比如他的生丝销洋庄既与太平军杀向浙江阻断上海生丝来源有关,也与上海在乱世之中采取“东南互保”而市面相对稳定有关。正因为如此,胡雪岩也总是把帮助维持市面的平静安定,放在一个很重要的地位,即使因此自己要付出一些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在杭州战后,胡雪岩的善后赈济就是典型的例子。

杭州被官军收复的消息一传到上海,胡雪岩就立即起身赶赴杭州,投入到了杭州战后繁忙的善后赈济工作之中。

胡雪岩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将一万石大米无偿捐献给杭州用于军粮和赈济灾民。一年多以前,杭州被太平军包围,弹尽粮绝以至到人吃人的地步。胡雪岩冒死出城,到上海筹款买到两万石大米,运往杭州却进不得城去,只好把米转道运往宁波。胡雪岩捐献杭州的就是这批大米。当初胡雪岩将这批大米转道运往宁波时,宁波刚刚被太平军攻下,城中难民无数,粮食奇缺,这一万石大米正好救急。只是当接收这批大米的米行要开价付款时,胡雪岩却分文未要,只要求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杭州收复,三天之内以等量大米归还。

就从做生意的角度来看,这无疑是将一大笔钱搁置在那儿。因为就当时的时局来看,杭州能否收复,收复之日何在,真是无法确定。而且,即使在三五年之内能够收复,如此之长的时间,这笔钱利上滚利,一石米也翻成了两石米了。然而,红顶商人胡雪岩却有其独到之想法,如果他留着大米不捐献出去,等杭州收复,可以随时起运,这样固然稳妥,但是收获不大,况且如果时局万一把握不准,就可能是老本赔尽了。于是,不如干脆将米捐了。

当然,胡雪岩如此行事,从他个人的考虑来说,自然也是出于他尽心乡梓的诚意。他当初冒死出城,采买大米,又冒死将大米运往杭州,就是希望能为赈济乡梓饥民尽一份力,这诚意确实不容怀疑。客观说来,从胡雪岩生意人的用心来看,他要用这一万石大米为自己重新在杭州站稳脚跟“垫”底,也是确实的。他把这一万石大米捐献杭州,就使他在杭州士绅、百姓中名声大振,也使他一下子就得到左宗棠的信任,委他负责杭州的赈济善后事宜。但不管从主观上看,还是从客观上看,胡雪岩此举都有要尽快振兴杭州市面的用意。在胡雪岩看来,杭州战后当务之急就是振兴市面。而市面要振兴、兴旺,关键在于安定人心、安定市面。人心安定、市面平静,人们才会放心大胆地来做生意,这样于公于私,都有莫大的好处。而民以食为天,粮食不起恐慌,人心就容易安定。献出这一万石大米,“这是救地方,也是救自己。”

这也就是胡雪岩不同一般人的眼光所在。正因为有这不同一般人的眼光,胡雪岩总是十分热心公益,比如他定下的药店送药的规矩,比如他把典当看成穷人的钱庄,比如他要求刘庆生只要是能帮助朝廷的事情都要做,其中都有做市面的存心,他就是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帮助维持局势的安定、市面的平静。

当然,局势是否安定,市面是否平静,许多时候并不是生意人能够做主的,也不是光靠生意人就能维持得了的。但是,生意人应该有做市面的自觉,要想到在可能的时候,特别是在自己确实赚了钱,甚至赚了大钱而有能力去做的时候,去帮助维持市面。

2. 天变我亦变

胡雪岩有一句名言:“天变了,人应变”。“天”即指时势、时局之意。“天变了,人应变”,其意是指时势、时局变化了,人也应该做出与之相应的改变与调整以顺应时势与时局。

疾风知劲草,动荡识忠臣。这话是说,在改朝换代、政权交替之际,才能看出平常忠字当头、口号震天的臣子里,谁是真忠臣,谁是假忠臣。可惜的是,中国现代史几百年的实证经验显示,有拥抱当权者大腿习惯的家伙,通常都是有奶便是娘,只要当权者换了面孔,他们就换着大腿抱。

在政治上这种策略被胡雪岩熟练地运用于自己的生活、生意中去。

在清朝咸丰年间,天平天国运动席卷江南,占领了浙江省城杭州,巡抚王有龄自尽殉职,炙手可热的红顶商人胡雪岩只身得免,逃至上海。虽然幸免于难,但胡雪岩孤家寡人滞留上海洋人租界,心思犹兀自魂牵梦萦,叨念着杭州,一方面是牵挂王有龄安危;另一方面,则是老母妻小未曾脱出,音讯茫然,生死不明。

杭州被太平军占领,音讯辗转传到上海,王有龄固然是死了,但胡雪岩满门却因为应变得法,及时走脱,躲到乡下,阖家老小平安。

有道是“大难不死,后祸不止”,麻烦事不打一处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虽说胡家满门皆告平安,但杭州里所谓的“地方士绅”却有不少人为太平军做耳目。于公,这些人告诉太平军,杭州城里有胡雪岩这么一号人物,是办粮台搞后勤的好手,虽然人跑到上海,但家眷还留在杭州附近,可以其家眷为饵,要挟胡某人来归;于私,这帮衣冠中人打算借机掏弄胡雪岩,榨取点银子花花。

这个消息传到上海洋人租界,传到胡雪岩耳里,让他又急又气。急的是老母、妻子、儿女的安危;气的是这些所谓的“地方士绅”,平常在乡里望之还似人君,开口王道,闭口朝廷,好像人人都是忠臣,个个都是孝子,如今太平军只不过席卷东南半壁,还没打过长江,这些家伙马上就露出尾巴。

平常人要是碰到这等事情,大概也没辙了,只好乖乖打算回杭州,听任他们摆布。但是,这些家伙这次却踢到铁板上,低估了胡雪岩,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先发制人却受制于人,到头来被胡雪岩重重地扇了一耳光。

胡雪岩的手法看似简单实则极其高明,他走门路请人写了一纸公文,以他“浙江候补道兼团练局委员”的身份,上书闽浙总督。这公文里说,虽然他在城破之前,已经先行逃到上海。但是,临走前在杭州已有布置:已经暗中与杭州城中士绅某某某、某某某等约定,请该等士绅保护地方百姓,并且暗中布置,将来官军一到,就相机策应,这些人都是公正士绅,心在朝廷,现在虽然替太平军做事,但将来官军收复杭州之后,不论这些士绅当过太平军什么官职,都请既往不咎,并予重用。

然后,胡雪岩走门路请闽浙总督快速批示这公文,并由胡雪岩取得副本,而胡雪岩则请人将公文副本带到杭州,交给“地方士绅”。这封公文既狠又贼,耍的是两面手法:一方面,让这些所谓的“地方士绅”知道,胡雪岩替他们在官军那面讲了好话,将来要是政府军光复杭州,他们可保无虞;另一方面,也让这些士绅知道,要是他们胆敢与胡家老少过不去,那么,胡雪岩只要把这封公文的副本送给太平军,光是“相机策应官军”,罪名就够抄家灭门。

计策果然是好计策,公文副本托人送到杭州之后,没过多久,胡家老少就平安脱险,悉数被送到上海,与胡雪岩团圆。

“天变了,人应变”这一理念,更被胡雪岩极高地运用到商场之中。每一次经商,胡雪岩都能根据时势、时局的变化,做出与时势、时局相适应的行动。

3. 乘势而行,万事可成

左宗棠曾经对胡雪岩说:“‘与其乘时,不如待势’,许多看起来难办的大事居然顺顺利利地办了,就因为懂得乘势的缘故。”胡雪岩对此深以为然。虽说当初他是无意间资助了王有龄,一下子发现自己处于有利的经营地位,但他随后马上醒悟到,经商必须学会为自己拓地盘,争势利。

势,就是力量,就是走向。“狗仗人势”,仗的就是力量,“势在必行”看的是走向。蓄积起来的力量为势,比如百米之高的水库,比如云雾缭绕的山腰悬起的弩木,比如高塔上吊起的打桩机。找到走向的道理也是势,四两拨千斤,比如庖丁解牛。古人说:“理有所至,势所必然。”

中国古人对势的分析很多,也很精到。

孙子在其兵书中讲:“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故能择人而任势。”

陶朱公说:“与时逐而不责于人,故善生者能择人而任时。”时代代表着势,因此他还说:“从时者,如救火,追亡人也,蹶而趋之,唯恐弗及,天予不取,反为之灾,赢将转化,后将悔之。”

白圭讲得更明白:“趋时若猛兽鸷鸟之发。”时至就是势存,看得到这一点的人要“蹶而趋之”,要如猛兽鸷鸟捕食“唯恐弗及”。

胡雪岩的商业活动,围绕取势、用势而进行的,十之有八。他自己有一套商业理论,讲出来就是:“势利,势利,利与势是分不开的,有势就有利。所以现在先不必求利,要取势。”

拿饭碗换银票资助王有龄,这件事开始无意,后有取势之图。

按陈云笙的记述就是:“一日有钱肆伙友胡光墉见王子而异其相,谓之曰:‘君非庸人,胡落拓至此?’王以先人宦贫对。胡问有官乎,曰曾捐盐课大使,无力入都。问需几何。曰五百金。胡曰明日至某肆茗谈。翌日王至,胡已先在。谓王曰:‘吾尝读相人书,君骨法当大贵,吾为东君收某五百金在此,请以畀子,速入都图之。’”即胡雪岩是看了“君骨法当贵”这一点才冒了折损名节、丢失饭碗的危险鼎力相助,所以王有龄谋职成功,回杭任官后,胡雪岩不无得意。

其实,事实并不是这样。在王有龄这一面,是“天助自助之人”,自己是个有出息、有前途的人,别人就有信心来帮助你。在胡雪岩这一面,只是有隋唐侠义之风罢了。

这一点颇有些像他同时代的四川巡抚吴棠。

吴棠初在江苏地面做知县。一日有人来报说吴棠的一位世交故去,送丧的船就泊在城外运河上。吴棠就派差役送去二百两银子,并约改日有闲了前去吊唁。

差役的回话颇多矛盾,细问才知道是送错了。吴棠大为恼火,立命差役追回这二百两银子。

身边的书办却提醒他,送出去的礼再要回来,于知县情面上有碍,不若落个顺水人情。吴棠听后称是,第二日还专门去了那船上。

原来,被错送了二百两银子的船上也是一家送丧的,而且是两位满洲姐妹。因为家道中落,社会上的人势利,才害得两位女子亲自护柩北上。一路上孤苦伶仃,从无人上船问寒问暖。没想到在这里却遇到了父亲的故友旧交。

吴棠也不说破,上船吊唁了一番,又执父辈礼节与两姐妹叙了一番,然后起轿回衙了。

在吴棠,这番礼节也就敷衍过去了。

不曾想山不转水转,多年以后,两姐妹中的姐姐成了慈禧太后,并且垂帘听政,管理社稷宗庙了。

慈禧太后并没有忘记当年的知县,在朝堂中多有垂询。大臣聪明,就借了机会上折美叙吴棠。吴棠官职一升再升,要不是才具平庸,太后巴不得让他入阁拜相。

吴棠最后做了四川巡抚,美味口腹,蜀都锦绣,快乐一世而终老成都。

不过拿吴棠和胡雪岩比,也多有不妥。

吴棠是顺水人情,胡雪岩是拿了饭碗性命乃至名节,冒了风险做的。所以吴棠是“无心插柳”,胡雪岩是“有心栽花。”

而且花也开了,两人的结果又有了相似。吴棠有了慈禧做靠山,官做得很安稳,一辈子平平安安,没有人敢弹劾他。有点小错,大家也都一笑了之。这是有势在那里摆着。

胡雪岩借了王有龄,王有龄在粮台积功保知府。旋补杭州府,升道台,陈臬开藩,不数载即放浙江巡抚。时胡亦保牧令,即命接管粮台,胡亦得大发舒,钱肆与粮台互相挹注。”这也是有势在那里。只要靠山不倒,胡雪岩的生意就会越做越好。

胡雪岩称对王有龄的借重是取官势。

官势有官势的好处。一任地方官,钱粮调度,生杀予夺尽在自己掌握中。只要不做出无可收拾的烂事,伸缩余地甚大。

官势最大的缺点是不稳。肥缺人人想占,瘠缺也不能没人,所以朝廷总是常有调动换任。

所以,取官势需要看政声政情,不断去做。

比如,浙江巡抚黄宗汉露出口风要动一动了,就得考虑一下浙江巡抚的位置谁来接替最为合适。

为自己的取势合计,当然是自己人来接替最为合适。王有龄从自己的官仕前途考虑,也觉得自己人来了最理想。若是别人,免不了要做明哲保身的准备。最为理想的,便是由何桂清来接任。

胡雪岩在做势上是毫不含糊的,就专门去了一趟苏州,游说何桂清早日进京活动。至于费用,可以由胡雪岩放款(其实也就是代垫了)。何桂清年少得意,在情、色上免不了看不开,居然迷上了胡雪岩的宠姬阿巧。这就看胡雪岩的气度了。

对于阿巧,胡雪岩自相遇之日,便有“西南北东,永远相随无别离”的属意。现在要做“断臂赠腕”的举动,这个决心委实难下。

高阳先生把胡雪岩的这番反复描述得细腻动人。

酒吃到六分,胡雪岩不想再喝,叫了两碗“双浇面”,一碗是焖得稀烂的大肉面,一碗是熏鱼面,两下对换,有鱼有肉,吃得酒足饭饱,花不到五钱银子,胡雪岩深为满意。

“钱不在多,只要会用。”他说,“吃得像今天这么舒服的日子,我还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