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只是可惜,少了你这么个厉害的对手。昔日武功接近人间巅峰的存在,谁能够想象,到老到老……却是……”
对手?
对手!竟是对手!
简单到了极致,却是又恍惚复杂到了极致的两个字眼,恍若一道晴天霹雳,狠狠的砸在了城主善正的心上。谈不上疼,只是,那般的被揪起来的感觉,比之直达到了灵魂的痛楚,亦是好不到哪里去。
自己在他的心目中,原来,扮演的,倒是这般的一个角色?
哼,哥哥……当真是一种讽刺!“用不着这般多的感触,世上的事情,一切自然有其定数,老天在冥冥之中,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上苍是公平了,他给了你什么东西,就会取走另外一些东西。本座能够死而复生,已然是感天谢地。也许,本座当真是老了,也是时候,挪挪位置,将机会,给后生们。龙之使者的降临,别说是舍了本座一身内力,即便,要了本座的性命,亦是心甘。何况,你我也根本不该……成为对手,何须这般的感慨?”
“……你倒是看得开,只是……似乎你当真是很在乎那个龙之使者。”一番大道理,并没有让天长老感触太多。或许,本就是铁石般的心肠,压根就不会有那么一瞬的柔软,让人牵动。
“我一族等候了那么多年的存在,天长老,莫不是不在乎?”
“在乎,四百多年的等候,哪里能够不在乎。只是,老夫只是觉得,你对他在乎的有些过分。甚至是将城主的位置,都想要留给他。”
“城主的身份,总是要做些非常人能够做的事情。”
眼见得他这般的信心满满,对着某人抱着无与伦比的希望。便是惹的,天长老打着心底儿,冷不丁的燃起了一簇积攒能量许久的火苗儿。
暗恼——分明,分明他已经是这幅颓然的模样。
分明,他已经失去了坐拥三十多年的城主宝座,一城的权利的巅峰,从此该是与他无缘。
分明,修行了大半辈子的积攒,内力毁于一旦。就好像,海燕耗费了全部的唾液,甚至是呕心沥血的去铸造一个窝儿。却是,被采燕窝的人儿,狠心的统统夺走。无数的努力,数不清的心血,不复回来,而且再也无法重来。
偏偏,他竟是如旧的能够保持着这般的开朗,这般的信心满满,这般的恍若充满了希望。
该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能够不在乎?为什么,他竟能够如通一枚钢铁般,打不到,呀不垮?
哼,可是有人知晓,自己,是多么的想见到,当他一无所有的时候,那副卑微的模样。只是,如今展现在自己的眼前的,却是深深的刺痛了自己的心儿。
自己曾经锁以为的失败,莫大的失去,于他,恍若事不关己。
可恶,到底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或者是他的演技,过于的出众到让自己也产生了错觉。还是,当真的非要和自己开个天大的玩笑,善正,就是打不垮的存在?是自己,永远也无法战胜的彻底的存在?
咬牙切齿,牵扯的瞳孔,一阵危险的收缩。任凭,淡漠冰冷的颜色,倾泻如秋水刺骨,似月半霜花冰凉。“只是,你觉得你这般的看重的他,当真是能够,如你所想的那般,护佑我蟠龙一族安定,繁荣?”
扬起皓首,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为什么不呢?龙之使者,带给我一族的繁荣、平安、安定,本就是他的使命所在。”
“额……听这口气,这倒是将龙之使者,当作了信仰似的存在。”
“是。”
他越是肯定,越是激的天长老心头的怒气,陡然的窜的更高。“你……哼,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城主的位置,一点都不在意,这一声武功毁于一旦?善正,老夫就不信,你当真能够做到这般的无私。”
“无私谈不上,只是,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么,就不需要强求。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注定了要失去的东西,再怎么的不舍,也是徒劳无功。”
“你……”
无声的硝烟味,肆意的弥漫。引得周旁众人,赶忙插到两人中间,各自几人拽住一人,将二人的距离,给隔绝了开。这会儿没和事佬,那恐怕,非出点什么事情不可。
“哎呀……两位……不要吵……不要吵……都是自家人,为何要这般的怒气冲冲,险些大动干戈?”
“就是……都少说几句,一个是城主,一个是执事长老,怎么也好意思跟市井之徒般的拌嘴起来?”
“眼下,城主的身子既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城不可一日无主。当务之急,乃是确定,谁来继成这个位置才是。”
“城主大人的意思,是推举龙之使者,只是,七长老说的倒也在理,毕竟,天长老的身份,放在那里。那么,天长老,作为当事人,你怎么看?”
“是呀,天长老,你也是前任老城主的子嗣,放眼全族,你的身份,乃是最为妥当。”
“天长老的身份的确合适,但是天长老的年纪,也不得不考虑。总是不能够,今天才选了城主,没过几天,便是又要重新选一个吧?我蟠龙城,可容不得这般的儿戏存在。”
“什么话儿,你这是咒天长老不成?”
“不敢,只是,这正是事实。”
“你……哼,好一个事实……天长老,你倒是说句话呀。这些不开眼的老顽固,可是在诅咒你呢。”
“是呀天长老,你倒是说句话呀。眼下,谁当城主,才是最要紧的事情。你的身份,你还是执事长老,总是要说几句。”
耳畔的聒噪,惹的本就是被一把无形的大锁,给囚禁的不能够动弹的眉宇,纵横的沟壑,越发的深邃。
双臂一沉,不动声色的震开了拽着自己的几名长老,甩了甩袖子,“此事事关重大,改日再议吧。”转身,便是要径直的离去。
“什么?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