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自言自语。分明勃然大怒的颜色,嘴角,倒是诡异的攀上了一分弧度。
“属下正想要听下去的时候,便是被城主大人发现。一把拽入了房中,冷不丁的吃了一记。属下生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会给长老带来麻烦,于是就逃了出来。”
好似是被人踩到了痛楚,豁然变幻了颜色,重新的打量起眼前这因了跪地,而比自己矮了不少的身子。“嗯?你的伤势,是善正打的?”
“正是……城主大人武功高强,属下甚至是没有反应过来,已然倒地。若不是属下跑的快,恐怕就回不来了。只是……三年多的努力……这潜伏……却是暴露……”
不等他说完,天长老便是已然提手,按住了他手腕上的脉搏。“不对……你的内息,虽然有些紊乱,只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碍。五脏六腑,亦是无损。善正下手,如何会是这般的不痛不痒?”
好似,鹰隼盯上了猎物的目光,惊的善山发自后背脊椎最末梢,窜上了一股凉气。直直的,透入了灵魂的最深处。“额……属下不敢欺瞒长老,确实是城主大人打的。只是,属下也是奇怪,为何,受了他的一击,没有受什么重伤。”
撕拉,
双手用力,蛮横的扯裂布片,掀开胸口的衣衫,三四道红色的印子,横贯了大半个身子。一层一层,好似是被人用印章给层层叠叠的印了上去似的。
似是又见到了什么不同一般的东西,所以才会,激的本就是凝重的面色,越发的冷峻。“蟠龙跌浪……这倒的确是他善正的独门绝学。只是,照理……这威力不该这般的弱才是。是他出手,非死即伤,以你的功夫,压根就不可能在受了他一记攻击之后,还能够全身而退。”
“长老,或许是因了城主大人想要留个活口,所以手下留情。亦或者,因了当时比较仓促,所以,城主大人实力亦是没有发挥出来。”一直没有说话的善火出言说道。
偏偏,天长老却是一点都不感冒。“不可能,善正的功夫是什么修为,老夫最是清楚。仅仅凭借一枚手指,只要他愿意,就你们这点卑微的修行……他戳死你们就像碾死一只蚂蚁。更是不可能如今,明明结结实实的击中,却是,没有什么威力。”
“只是,若非如此解释,善山怎么会如今这般无恙?”
“唉,都怪属下鲁莽,若是再小心一点,就不会被发现,也不会有现在这档子事情,一头雾水。”
放下那被自己扯的稀巴烂的衣衫,缓缓起身。“只有一种可能,才会是现在这幅模样。明明击中,却是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长老的意思是……”
“不用内力攻击,或者,他体内根本就没有内力!”
此言一出,如同一记晴天霹雳,炸的几人,皆是变了颜色。“不用内力……没有内力……怎么可能……但凡是使用
武功,这内力或多或少,自然是会受到牵引,根本就不会连一分内力都不使用。”
“内力……这根本就不受人力的控制。即便是武功再高,他也不可能给控制的一点都不使用吧?”
“如果,他根本就没有内力的话,一切的解释,便是合情合理。”
“没有内力……不会吧?城主大人的功夫,在城中可是最顶尖的存在之一。或许,也只有长老是他的对手。他,如何会没有内力?”
“是呀,这……这也未免,太过的匪夷所思……”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情,所以才会是,如今这副阴冷的颜色。“嘿嘿,以前倒是没有这份可能,然而今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善正心脉尽断,竟然能够死而复生。如此,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了如此,而失去了内力?”
牵引的,好似是周遭的空气,都蓦然的给抽了个干净。硬生生的,生了无形的手儿,掐的几人,有种喘不上气儿的压抑。
“长老的意思是……”
“这般的解释吗?难不成……”
“究竟如何,找个机会,一试便知。”天长老说着,破天荒的好脾气,一脸的仁慈友善、关爱下属的模样,小心翼翼的扶起了他的身子。“善山啊,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呢。来……快快起来……你身子还有伤,好好休息,在老夫的功勋布上,给你记上一大笔。他日,若是老夫大业成就,定然亏待不了你。”
“多谢长老!为长老尽忠,属下万死不辞。”善山惶恐,急忙大表忠心。
“好了,你好好休息,善火,我们走,别打扰了善山休息。”
“是。”
弯腰,恭敬的行礼。“恭送长老。”
只是,他却是没有见到,才出了自己所在的房间,天长老便是在一个他所看不见的暗处,停下了脚步。
“派几个信得过的人,暗中看着善山。”
“啊,什么?看着善山?”善火颜色大变,想不明白,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自家的主子,倒是摆了两幅面孔。
奈何,天长老却是丝毫不为所动。“有问题吗?”
作为上位者,从来只有宣布命令的权利,岂会,给了他人质疑自己的资格?
弯腰点头哈腰,暗色的夜幕遮掩之下,谁也没有见到,他额角无辜的渗出的汗珠,豆粒般的大小。丝丝缕缕,顺着面部的轮廓,调皮的滑入了颈项。微微的冰凉寒意,恍若是骆驼驼峰上背负的稻草,一枚一枚,近乎落井下石的牵扯的,他的神经,越发的紧绷——似千钧一发。
奈何,同为主子的下属,身边人被这般的对待,正是兔死狐悲,心里,岂能轻易的安稳?“属下不敢……只是……属下不明白,善山对长老您中兴耿耿,何故要派人看着他?”
“哼,人心隔肚皮的道理,谁知道,他对老夫是真的忠心还是纯粹虚假?”
心中的一丝怀疑,到底,还是被狠心的,一锤定